見她沒正麵回答,崔敬之借著道歉的名義用餘光掃了眼她的屏幕,發現是微博熱搜排行榜的頁麵。
他挑眉,沒想到顧倚風原來也是個熱衷八卦的。
搬著小馬紮坐到她一側,崔敬之問:“今天晚上我們要去唱歌,顧編一起啊?”
“唱歌?”顧倚風遺憾地攤攤手:“我從小五音不全,還是不去掃興了。”
“你不來才是掃興呢。”
崔敬之又道:“今天可是我生日,這點麵子都不給?”
話都趕到這裡,顧倚風也有些騎虎難下,但轉念一想,某人都趁著她看不到搞上“第二個聯姻對象”了,那她去人家生日會上跟帥哥唱個歌怎麼了!
越想越有道理,她就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而崔敬之剛離開去準備下一場戲,薛正朗就坐了過來。
他神秘兮兮地指著被點開正文詳情的熱搜,問:“這什麼情況啊?這麼大的瓜!”
看著他滿臉的錯愕,顧倚風抿唇,沒有回答。
除了她和時綽的家人、朋友外,薛正朗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們關係的外人。
倒也不是她跟他有多熱絡,隻是領證那天碰巧被撞見了。當時薛正朗給同一天領證的姐姐送戶口本,然後就看見她和時綽剛拍完照片走出來。
當時他們穿著同款的白襯衫,手裡還拿著領結婚證需要的證件,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們是什麼關係。
起初她還擔心這小子嘴不嚴,但後來時綽好像單獨找了他一次,在之後薛正朗就每天“顧編長顧編短”,乖巧得不像話。
其實也不難猜,薛正朗想當演員,對於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透明來說,某時姓大佬肯定是拿資源堵嘴了。
嘖,果然是資本家擅長的手段。
想到這裡,她臉上的不爽更甚,就隨口道:“狗男人玩的花唄。”
薛正朗湊過來一點,捂著嘴小心翼翼地說:“可我瞅著時總不是那樣的人啊,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你沒問問?”
“我管他乾什麼呀。”顧倚風冷哼一聲。
她從小一直都是被捧著長大的,對什麼事都習慣了隻付出三分心,再多就覺得麻煩了,正因為這樣的習慣,讓他為了幾張捕風捉影的照片去追問男人,未免太可笑也太不現實了。
更何況,以時家的勢力,一個小小的桃色新聞怎麼可能搞不定。
可即便如此,那條熱搜依舊掛了兩個小時。
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可這些薛正朗都不知道,他隻看到了一個對婚姻極其不上心的妻子,忍不住道:“雖然我是個外人,但我覺得有什麼說什麼婚姻才能長久不是?”
停頓一秒,他又問:“我剛剛聽見崔敬之邀請你去他生日會了?”
“是啊,我同意了。”
她無所謂地說:“時大總裁可以跟彆的美女上熱搜,我為什麼不能也玩得花一點。”
薛正朗捂臉,身心俱疲。
怎麼辦,我磕的CP遇到感情危機了!
——
崔敬之的生日會辦得不大,隻請了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圈內朋友。
等顧倚風到了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唯二的女生。
另一個還是其他人帶來的女朋友。
她覺得有些尷尬,不自在地送上禮物:“生日快樂。”
崔敬之走過來接禮物,又招呼她入座。還特地將新上的果盤推到了她手邊。
這時,邊上有人開始起哄。
視線掃過一圈的人,顧倚風下意識就想起了上次和時綽一起去徐疏寒生日會的時候。
當時也是差不多數量的異性,可她卻沒有這麼不舒服,此時此刻,感覺有數不清的目光盯著自己,仿佛她是個被用來讓場子氣氛更活絡的物件。
相較之下,時綽圈子裡的朋友好像更有分寸。
輕擰眉心,顧倚風雖然不爽,但還得很給麵子地待了一個多小時。
最後實在是頂不住這壓抑的氣氛,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溜之大吉了。
“呼——”
她長舒一口氣,渾身輕鬆地走在街頭。
身體一側是燈火通明的馬路,車輛疾馳而過,掀起陣陣尾風。
晚上降溫得有些厲害,她沒穿得很厚,隻披了件薄款的西裝外套,這樣走著有些禁不住寒氣。
她拿出手機,從地圖APP上搜了回酒店的距離,發現步行也就十分鐘左右的時候果斷沒有打車。可沒走幾步路,剛到一個十字路口,身前不遠處就慢悠悠地停下了一輛純黑色邁巴赫。
剛想繞開走,邁巴赫就響了聲喇叭。
隨即,駕駛座的玻璃降下來,露出來裡麵的俊美麵孔。
尤其是那雙色彩淺淡,格外鋒利的鳳眼。
他低低出聲:“顧倚風,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