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直九月中旬,A市地處還偏北方,一陣風吹來都是冷的。
特彆是謝楓這種以為自己還在南方的、穿著短袖的人。
走在道邊,銀杏樹上一片葉子飄落,謝楓隨手抓住了,沒想到被秋風吹得打了個噴嚏。
“你看我——我靠,怎麼這麼冷。”謝楓把手掌攤在兩人中間,手心上是那片金黃的銀杏葉。
趙獨酌穿的衛衣,也沒辦法脫下來給謝楓穿:“去前麵那個超市吧。”
“行啊。”謝楓晃了晃手,“給你啊。”
“什麼?”
“樹葉,你看它好不好看?”
道路上車笛此起彼伏,卻怎麼也蓋不住身邊人的甜言蜜語。
“你最好看。”
趙獨酌抬起手,五指穿過謝楓指尖的空隙。
比起把銀杏葉夾在手中,謝楓更願意相信他們在牽手。
一縷縷陽光穿過稀稀疏疏的樹葉落在他們身上,謝楓感覺自己被晃了眼,那隻手連帶著樹葉倉皇逃走。
其實放在最初,謝楓覺得這就是兩個兄弟不可避免的,牽個手嘛怕什麼。
可當他發現趙獨酌對他心懷不軌、他對趙獨酌心懷不軌時,牽手這個小小的動作就變了味。
他在等,他想等趙獨酌開口,然後謝楓答應。
為什麼要等,因為十多年的喜歡,這麼長時間的追求,謝楓總要給他一個來處不易的喜悅吧。
可是這份謝楓以為送給趙獨酌的喜悅,都是趙獨酌給他的條件。
細水長流的喜歡,最後水滴石穿。
“這裡這麼大的嗎?”謝楓站在原地環視了一圈這個超市,以他那5.2的視力竟然望不到頭。
“嗯。”趙獨酌說,“買東西的話應該能逛一會兒。”
這是個地下超市,平常用的除了服裝這裡都有賣的,而且麵積特彆大。
謝楓在超市入口推了個購物車,看起來挺開心:“我們推一個?”
有這種親密接觸的機會趙獨酌能放過嗎:“可以。”
於是就出現了謝楓在前麵走,趙獨酌在後麵推著購物車的畫麵。
乍一看還挺溫馨。
也不管賣什麼的,謝楓就是想從頭看:“我都多少年沒見這麼多筆了。”這裡是買文具的,筆擺了一片。
也不是謝楓吹,就拿他初二的時候來說,兩根水筆三根是趙獨酌的,剩下的那一根在初二畢業的時候從書桌堂裡翻出來了。
“你買嗎?”
“根本不需要,就我們宿舍的垃圾桶都能撿個三五根。”
趙獨酌笑了一下,這個笑足以禍害麵前這個人的紅塵。
這裡是早教讀物。
謝楓翻開一本來看,竟然從適用於0-3歲讀物裡找到了優越感:“你不給你妹妹買一本?”
趙獨酌推著購物車跟著他:“她都一年級了,用不到這個了。”
“你該不會要輔導她1+1等於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