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將我托付給了關墨,隨著大軍一起啟程,關墨也一直護送我到宜州,然後大軍繼續向雲城行進。
這裡氣候偏寒,沒幾日,我便感染了風寒,軍中士兵也水土不服。
我冒著病體,與雲城太守張羅著四處收集驅寒草藥。
深夜,我不顧太守的苦苦哀求,執意帶著府兵護送這些藥草去軍營。
經過天陰山時,夜色本寂寥,突然群鳥驚飛,一道道火把照的天光大亮。我暗叫不好,但很快凝神。關墨給我安排了暗衛暗中保護,突遇變故,想必暗衛會去關墨那報信,而我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關墨,隻要他在,我就心安。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打劫燕州軍餉。”
我強壯鎮定,說不怕,是假的。
嘶馬聲響,馬上男子儘管身穿粗製布衣,但劍眉星目,不怒自威。
“就這十幾輛馬車,軍餉?”
接著一陣哄笑。
事發突然,又過於急切,我便將府中的馬車塞滿草藥,直奔軍營。說是軍餉,確實牽強。
府兵拔劍準備廝殺,我揮手製止。
儘管雙方皆百餘人,但我們不熟悉地形,他們可隨時隱匿山中,而經過天陰山需走十幾裡峽穀,他們可以隨時襲擾,除非放行,不然我們毫無勝算。
“這些都是要送往雲城的藥草,不信的話,你們自己察看便是。”
在馬上男子的示意下,很快就有人將馬車輪番檢查了下。
“稟告寨主,馬車上的確都是藥草。”
原來他就是天陰寨寨主。
若現在殺了他,就掃除了這天陰山的人為屏障。
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知己不知彼,天時地利都沒有,毫無勝算。
這寨主劍眉微蹙:“你究竟是何人?”
“小女子父親在宜州經商,聽聞雲城有燕州將士,估摸著京城來的將士們會不適應這裡的寒冷氣候,就想著運些藥草送去,也算為國家儘些綿薄之力。”
我立馬低眉順眼的信口胡謅,對方立場不明,要是知道我是丞相之女,隻怕徒生事端。
“是嗎,讓你一個女子運送?”
對方顯然不信。
“父親最近身體欠恙,本想抱病親自運送來著,但我實在不忍,苦苦哀求父親才勉強同意。父親膝下無子,從小便把我當男子教導,也會些功夫,隻是可憐了我母親,因為隻生了我一個女兒,被我祖母不喜,我祖母現在還想著給我父親納妾來著,要不是父親對我母親情深意切,堅決不肯,我姨娘恐怕一堆了......”
“夠了。”
我說的淒淒慘慘,還想著繼續編,被這寨主無情的打斷。
餘光掃到我的隨從們憋的滿臉通紅,連忙袖中抽出帕子掩麵假裝拂拭淚珠,我這嬌弱的模樣貌似還真起了作用,這寨主的神色也明顯緩和了不少。其他人也也竊竊私語,貌似真信了我這一派胡言。
“跟我們上山,不然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聲音不大,但勢如洪鐘,不容反駁。
我心裡冷笑,假裝一副受驚的樣子,眼見我的隨從即將安耐不住要去拚個你死我活。
連忙製止道:“不要衝動,你們這點功夫,哪是這幫好漢的對手,你們追隨我父親多年,我又怎麼忍心讓你們葬身於此。我看這寨主長得一表人才風流倜儻,想必是個好人,我們還是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