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慶幸這位王先生的智能機水平不高,換成你自己這台受到這種程度的損壞,就算你花再多錢,也沒人願意給你修。”
“除非你願意並且有權利簽署公開條例。”
金幸樹對此無動於衷。
大多數市場公開的普通智能機,隻要花錢就能帶回家,擬人化程度高的機器,賣方會提出限製要求。
智能程度越高,條件就越苛刻,數據有產權保護條例,買方隻有使用權,無權公開數據。
數據不共享的緣故,一旦機器壞了,隻能花錢找賣方維修,同行就算能修,也不願意花大量時間精力去繞過自毀程序進行修複。
宋識的手一頓,他反複檢查了兩遍數據,驚愕的看向那台幼年體智能機,仔細審視智能機的外形。
“你是金幸樹做出來的?”
縱使榛榛貪玩愛鬨智商不高,也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承認這點,可他沒有撒謊功能,隻重重哼了一聲。
宋識沒有管智能機鬨脾氣,他眯著眼看青年,冷笑。
“我知道你一直目中無人,自覺老子天下第一,其他人全是傻帽,怎麼,幾年不見,你現在為了不跟傻帽說話,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認了?!”
金幸樹很是冷靜的和他對視一眼。
“嗯。”
“靠。”
宋識被他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噎住,給他比了個中指,把手裡的工具箱一合。
“不修了。”
說完拎著工具箱,站起身,手作大喇叭狀。
金幸樹眼皮子一抽,有種不好的預感。
宋識也沒讓他失望,直接高呼一聲:“姓金的在這!師兄師姐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快來!”
這原本隻是一場位於角落的糾紛,波及麵並不廣,沒人認識被打的,也沒人認識打人的智能機。
有的人看到莊赫存,下意識就認為事不會太大,就算有也是行外糾紛,因此看到了這裡的熱鬨,也隻看了一眼。
為期一天的交流會,來的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公司的任務,根本沒人願意花時間,去了解彆人的紛爭。
宋識也是因為他坐的近,又無聊,隨手拿工具箱給修一下打發時間,沒想到還能給他逮到一條大魚。
他的智能機接受到指令,給分組名單裡的每個人發出消息。
離得最近的一個工裝短發女人最先趕到,連忙追問:“在哪呢?稀奇,他居然還親自來了,都多少年沒在交流會看見他了。”
金幸樹下意識抓握住通訊器,莊赫存離開太久,他已經開始覺得心慌,落不著地。
但是……
他很輕的皺了皺眉,目光冷淡的看向逐漸聚攏過來的人群。
逃避不是辦法,他總要麵對以前熟悉的人,今後還要去公司上班,製作產品。
“這呢。”
宋識看人陸續過來,往前麵一指。
工裝女人瞪大眼睛看過去,她下意識掃視四周,沒看到熟悉的身影,正要問在哪呢,一個坐在輔助機器人上的青年撞進眼裡。
“天哪你怎麼……”
“老天我看到了什麼”
“怎麼會這樣?”
“得罪人太多被打殘了嗎?”
“誰那麼過分?”
“有他過分嗎?”
“那倒沒有。”
“真的是被打殘了嗎?”
“應該是吧。”
“我靠天道好輪回。”
“就是就是。”
“報應不爽。”
“是的是的。”
來的人都注意到了金幸樹行動不便,更甚至有人開始了一唱一和的嘮嗑。
金幸樹冷眼旁觀,甚至還想把他們腿打折,讓他們低於自己平視的水平線,他看著不會累。
“老天,我不是在做夢吧,他居然沒罵人,也沒有叫智能機打我們。”
“被奪舍了吧。”
“真的是本人嗎?”
“不像啊,我再看看。”
“彆是雙胞胎兄弟。”
“不太可能,他這樣的再來一個我們都彆活了。”
“就是就是。”
“我可不想再被他統治。”
“是的是的。”
彆斷腿了。
直接挖個坑埋了吧。
活埋。
金幸樹說話費力,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已經說了太多話,嗓子都在隱隱作痛。
他喝了一口水潤喉,根本不打算理會這群人。
嘰嘰喳喳的。
吵死了。
怎麼不去組個專業送葬隊。
這一唱一和的,還能給人哭個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