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藥犯困,金幸樹沒等到比賽結束,靠在莊赫存肩頭,慢慢合上眼睛。
“困。”
聲音悶悶的,他抓著莊赫存的手,蓋住雙眼。
“擋鏡頭。”
說是讓他擋鏡頭,實則是在宣誓主權。
莊赫存含笑,低聲應了。
“好。”
金幸樹打算眯半個小時,等藥效最厲害的那陣過去,差不多就能等到比賽結果。
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眯了一會,不知不覺陷入沉睡中。
睡夢裡,粗糙手掌揉捏後頸,腦袋點了下。
“嗯?”
一隻耳朵的隔音棉拿了出去。
“小樹,宣布結果了。”
金幸樹睡得迷迷瞪瞪的,悶了一會。
“主持人會囉嗦。”
言下之意,他要把囉嗦的那點時間也算在睡眠時間裡。
手指順下他睡著時壓亂的發,溫聲詢問:
“還接受采訪嗎?”
金幸樹半睜開眼,好像還有點開機不良,遲鈍的看向賽場。
神色開始認真起來。
“嗯。”
不接受采訪,怎麼公開懟人?
金幸樹很喜歡這種單方麵輸出的局麵,坐直了身子,整理衣領。
抬手捏著莊赫存的下巴,把他的臉轉向自己。
“我想起來,一件事。”
“嗯?”
莊赫存擰開保溫杯,遞給他。
“今天喝的少了。”
金幸樹眼皮子都沒抬。
“你時間太長。”
接過來喝了一口,這特意配的藥水,越喝,越覺得味道奇怪。
他麵不改色的補充。
“早上補覺,醒不來。”
莊赫存握拳抵住唇,笑的肩頭直抖。
從前這人端著高姿態,死要麵子,不論怎麼弄都嘴硬著不肯服軟半分,能夠不在言語上挑釁他的能力,還得趕上他心情好。
現在對他倒是越發直白,也願意在言語上肯定他。
他笑的太厲害,宋識忍不住好奇的湊過來。
“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來分享一下。”
莊赫存一直在笑,沒有接他的話。
金幸樹眼眸落在保溫杯口,味蕾滿是奇怪詭異的藥味,指了指他新買的,未拆封的熱牛奶。
“給我,告訴你。”
宋識豪爽的把熱牛奶連同吸管一起遞給他。
“好!”
迫不及待催促。
“快說。”
莊赫存攔住他拆牛奶的手,遞過來另一個保溫杯。
“喝這個。”
宋識懵了一下,鼻子嗅了嗅,恍然大悟。
“哦,你在喝中藥啊,那暫時不能喝牛奶。”
他努力想了想。
“大概一個小時吧?”
很快他把牛奶搶回來,硬塞在莊赫存手裡。
“我給你了不許退,快說,你們在笑什麼?”
金幸樹看他的眼神十分複雜,眼珠子一轉向熱牛奶,舉著手裡的藥,喝了一口,聲線平穩。
“我早上九點睡的。”
宋識沒聽懂,滿頭的問號,沉默了一會,決定發揮不恥下問的精神,試探的再問。
“然後呢?”
幾點睡覺有什麼好笑的。
金幸樹把保溫杯還回去,麵無表情的回答。
“他太持久了。”
宋識愣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
舉起雙手拍在臉上,誠懇的為自己不合時宜的好奇心,以及嘴欠繼續追問跟他鄭重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問。”
“嗯。”
金幸樹目光平靜。
“原諒你。”
宋識捂住臉,埋頭在桌子上,痛苦萬分。
“謝謝。”
結束錄製,桑薑走下台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稀奇的戳戳他。
“你怎麼了?”
宋識下巴擱置在手背,歎氣。
“想回家,想念你媽做的肘子。”
說到吃,桑薑就來了勁。
“我也想吃,一起啊。”
兩個吃貨一拍即合。
“打電話!”
桑薑準備打電話,剛打開通訊器,瞄了眼金幸樹。
“出事了你當心點。”
她壓低嗓音。
“監察處那幫人在賽場裝了新的探測器,說是檢測到了陌生信號源,還有高等智能機,這會堵在門口測試呢。”
金幸樹抬了下眼皮子,不太在意的反問。
“跟我有關?”
桑薑哼了一聲,撇嘴看他。
“全場能有高等智能機的隻有你,就你那雲餃,我記得還得複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