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的商討,關於藍墨煙想開茶莊的想法,多數人都不同意。
畢竟她選的那位置太過惹眼,江湖上無數人正愁找不到藍墨煙,她卻自己送上門了。
對藍墨煙而言,開茶莊是次要的,那個位置才是主要的。
長業城商業繁榮,四通八達,來往江湖客絡繹不絕,東邊靠天玄門,西邊臨著明寒山莊,也能時刻觀察到他們的動向。
"教主,這太危險了。"藺北幾乎不會違背藍墨煙的任何決定,隻是這次……
“那位置雖好,可是也讓您成為眾矢之的,他們正愁找不到您的蹤影,這和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彆?”
“難道一直躲著?”藍墨煙轉著手裡的折扇,“正好引蛇出洞,誰都藏不住。”
沒過幾日,閒雅茶居在長業城開業。
茶居的老板是藍墨煙的護衛之一,青河。
前苑鞭炮聲,鑼鼓聲,新店開業,熱鬨至極,後院藍墨煙躺椅上悠閒的曬著太陽,此時的她一身男裝,頭發高束,簡單又隨意。
雖說是為了掩蓋身份,但有的人怕是瞞不住。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正收拾著嶄新的院落,忙忙碌碌,春日的陽光柔和舒適,藍墨煙也算是體會到了新生的感覺。
“公子,新進的茶葉已經全部到貨,茶居也開始正常營業。”青河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天澤和明甫閣均送來了賀禮。”
“嗯,收著就是了。”
藍墨煙慵懶的伸了個腰站了起來,“不管他們,你忙著生意去吧。”
“是。”
藍墨煙飛身而上,房頂灰色的瓦礫被陽光曬的微微發燙,她坐在屋脊上,眺望著遠處。
算著時間,天澤應該快到了。
她來到茶居二樓包間裡,打開木窗,古樸的房間裡飄著淡淡的禪香,浮在空氣中的清香緩緩流動著,白紗靜靜的落在層層珠簾,讓本是寧靜的房間增添了些活力。
手裡的折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子,她閉著眼睛,心裡默念著,嫋嫋清香煙霧,如同藏著千萬心緒一般,在空蕩裡緩慢散開。
木窗微動,春風略過,房間的門也被緩緩打開。
青河推開房門,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身後,天澤走進房間,青河抬眼看向藍墨煙:“公子,人到了。”
“嗯。”藍墨煙依舊閉著眼睛,青河俯身關門退出房間。
天澤緩步走到她對麵,盤腿而坐,拿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甘甜的茶,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你可沒說,要把這茶居開到我家門口。”
天澤細細品味著,聲音平淡,縱是心裡有些惱怒,但麵色上還是不能露出絲毫情緒。
“現在說也不晚。”藍墨煙睜開眼睛,清冷的雙眸映著淡淡的笑意,“反正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現在咱們都在各自能掌控的範圍內,不好嗎?”
天澤微微搖了搖頭,“對我好,對你不好。”
“哦?何意?”
天澤緩緩開口:“明甫閣想要你的命,你不會不知道吧,一年前,你斷了他整整一條水路,折了六七條船,那可是一大筆錢,南下的貨運差點全軍覆沒,你難道忘記了?”
藍墨煙手中的折扇一頓,似乎是有這件事,“我也是拿錢辦事,再說了,也沒耽誤他賺錢,明寒山莊也不至於那麼小氣。”
“斷人財路,這可不是一句小氣能解決的。”
天澤眼神一變,細盯著她,“你……不會是要對明寒山莊下手吧。”
藍墨煙不會無緣無故的把茶居開在這裡,肯定是有她的打算,隻是若不是對付天玄門,隻能是衝著明寒山莊去了。
“你和明寒山莊還有其他淵源嗎?”
藍墨煙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放在天澤麵前。
淡黃的信封上印著一個藍色的圖騰,細看像是一隻翱翔的鳳,這是影月教的密信。
天澤拿起信封,眼神帶著猶疑,打開後裡麵隻有一張宣紙,上麵寫著:趙啟寒,於四月初六夜入明寒山莊,未出。
“今日已經初十了,四天了,他還未出來。”藍墨煙的眼神微暗,“落櫻島和明寒山莊在謀劃什麼?針對的是誰?門主沒興趣嗎?”
天澤的目光漸深,麵色陰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看來,門主已經猜到了。”藍墨煙也在逐漸明白上一世她忽略的事,趙啟寒為什麼想殺她,天澤為何與趙啟寒鬨翻,一切都在明寒山莊。
“你說的沒錯,明甫閣確實是一個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