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刀 賀樸廷!(1 / 2)

倆匪開著快艇繼續往前走了兩裡路,上岸再走了一截子,阿衰進了一片樹林,從中開出一輛破破爛爛的小貨車來。

劉波早過了麻藥勁兒,醒了,當然也跟著的。

眼看夜黑風高,越走越深,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少奶奶,我對不起您,對不起賀家!”

蘇琳琅製止了他的廢話,問阿衰:“要怎麼走?”

阿衰指反方向:“人質在河背水塘,要山上。”

許天璽怕蘇琳琅不了解港府地勢,解釋說:“河背水塘位於蓮花山上,是一處高山上的水塘,目前另一條路在改造,上下應該隻有這一條路。”

蘇琳琅抬頭望山,隻有一條路的深山,易守難攻,是個藏人質的好地方。

總共五人,但車廂隻能坐四個,許天璽就想把劉波扔到後車廂去。

蘇琳琅卻讓他去車廂埋伏,反而讓劉波坐副駕。

許天璽有點擔心:“阿嫂,劉波不可信,萬一他們合夥,半路害您呢?”

她一個女性伴三個凶徒,其中一個還握有方向盤,誰知半路會不會起變數。

蘇琳琅讓劉波坐副駕自有她的原因。

她不談這個,卻掏出阿霞給她的,賀樸廷的那塊手表來,問許天璽:“這塊表是不是很貴,它的售價大概在多少錢?”

許天璽一看:“這是Patek Philippe,售價大概十萬法郎。”

蘇琳琅剛到新地方,對彙率一知半解:“法郎跟港幣彙率相等?”

許天璽接過表對車燈細看,驚了:“這就是我表哥的表,老太爺送他的,是訂製款,25萬法郎,折合港幣是70萬。”

他喜極而泣:“阿嫂,表在人在,咱們真的找到表哥了!”

雖然他一路跟著蘇琳琅,忠心耿耿的,但對營救一事並不抱希望。

港府綁架案頻發,還沒誰能從綁匪窩裡救出人質。

直到此刻看到屬於他表哥的表,他才敢確信在阿嫂的帶領下,他果真能把表哥救回來。

他激動的無以言喻,磕磕巴巴:“阿嫂你真好,阿嫂,謝謝你!”

關於這塊表,蘇琳琅有段特彆的回憶。

……

話說,彆看賀家不滿她的婚事,蘇琳琅軍人出身,曾位封上將,要的是天寬地廣任意馳騁,哪願意被婚姻束縛?

隻是她自穿越以來,兩個靈魂在身體裡有很長的一段磨合期,那段時間,恰好就是賀樸廷去農場找她,並把她帶回港府的一個階段,當時的她反應遲滯,隻能說些嗯嗯啊啊的,就無法表達自己的真實意見。

賀樸廷人很好,特彆好,到大陸後語言不通,就一直在積極學習普通話,看到農場裡的人都那麼窮,把西服都扒下來送人了。他不是闊少,而是正兒八經的,品質優良的豪門貴公子。

那麼優秀的男人配個北姑,賀家人當然要炸。

許婉心還好,雖然天天哭,但她信佛了,是在家居士,對蘇琳琅隻當看不見。

但雖然拍風月片出身,可是經過自己不懈的努力,獲得經商碩士身份的孫琳達就委屈的不行了。

畢竟她當初為了進賀家的門,大著肚子跪了三天三夜,可見賀家的門檻是很高的。但是蘇琳琅一介村姑,還是北姑,不但進的輕輕鬆鬆,老爺子還大宴賓朋,風光迎娶,孫琳達的心裡又怎能好受?

前天蘇琳琅跟賀樸廷舉行的婚禮。

在婚禮上,她的服裝中有一塊表,是一塊粉紅色的,戴著閃鑽,很可愛的表,蘇琳琅不懂表,傭人給她戴,她也就戴上了。

但在婚禮現場,蘇琳琅落單時,恰好碰上孫琳達,由一幫豪門闊太們陪著。

孫琳達一看到蘇琳琅手上那塊粉紅色的表,當場先是震驚,再是抽泣,接著就暈倒了。

婚禮賓客雲集,港城幾大家,季氏,顧氏,陸氏的太太們皆在,她們和孫琳達交好,皆圍在一處。

大家一看蘇琳琅的表,明白原因了。

粉紅色有閃鑽,那是旺角北姑們攬客時必戴的表。

戴那麼一塊表,就暗示是做皮.肉生意的,男人也自然就會上前談交易。

也就是說,蘇琳琅戴了一塊妓.女們戴的表。

這下可好,雖然孫嘉琪一再寬慰孫琳達,說蘇琳琅剛從大陸來,不懂,不是故意的。

但孫琳達還是暈過去又醒來,哭到不能自抑,一眾豪門太太也紛紛為她叫屈。

甚至有人說:“就因為琳達拍過戲,賀老太爺就二十年不接納她,我還當家風多嚴呢,結果給大少娶個北姑,賀氏真真好家風!”

蘇琳琅隻是說不出話來,又不是傻,無法表達,就哭了。

是的,她曾是架殺人機器,無情無性,才嘗試著表達情感,憋了半天,把自己給憋哭了。

正好這時賀樸廷回來,他沒說話,但當即幫她擦乾眼淚,把腕上的Patek Philippe摘了戴給她,把另外那塊劣質的粉紅色手表丟進了垃圾桶裡,然後牽起她的手,離開了。

婚禮上人多,還嘈雜,許婉心稱病不肯接茶,賀樸鑄還一直跟在蘇琳琅身後搞鬼,那塊Patek Philippe後來就莫名其妙的丟了。

至晚,賀樸廷發現Patek Philippe丟了以後,倒也沒責備蘇琳琅,隻說那塊表很重要,必須找回來。

他本來跟她同車回家的,是為了返回婚禮現場幫她找表,才乘了賀章的車,也才同遭的槍擊。

既表在阿鬼手中,就證明那天晚上賀樸廷是找到表之後才被綁的。

蘇琳琅當然知道豪門聯姻沒有真情誼,賀樸廷對她也如小冰雁一樣,是種大哥哥對小妹妹式的照顧。

但一恩還一恩,她必須救他,安全回家。

收表,她說:“上車,撈人去!”

……

路窄山高青苔濕,老貨車的輪胎沒有抓地力,車走的顛顛滑滑,坐在車裡,人也蹦蹦噠噠,簡直像在蹦迪。

上了山再走一截下山路,後半夜霧氣漸散,明月高懸,遠處波光粼粼的便是河背水塘,車陡然停了。

路邊有個二層小樓,樓上亮著一盞燈,這看起來像個哨口。

車剛停,從小樓上下來倆人,一人手裡提著一架AK,攔住了去路:“誰?”

阿衰搖下車窗:“是我,你衰哥。”又問對方:“榮哥等我等急了吧?”

天黑,守衛看到車中有四個人,以為還是原來的那四個,就沒有再仔細搜查。

端AK的守衛問:“衰哥你怎麼搞到這麼晚才回來?”

“有事要辦,還要取補給嘛,來來,抽煙,金牌萬寶路。”阿衰隔窗遞煙。

來人手裡有槍,並不接煙,隻揮手說:“榮哥都催了好幾遍了,快去吧。”

車駛離,蘇琳琅也鬆了口氣。

她曾殺人如麻,但並不喜歡胡亂殺人,是真心熱愛和平。

過了哨口,她說:“哨口有兩把30彈AK的話,匪穴裡應該有3把,對吧。”

阿衰愣了一下,呆呆問道:“阿嫂你怎麼知道我們的武器配比的,你來過這個地方?”

“如果說你們匪幫是一個作戰部隊,防守的配比,重武器三比二是常規操作,除此之外,匪穴裡應該還有六支手.槍,那我們需要警惕的就總共是9個槍位,我說得沒錯吧?”蘇琳琅是根據作戰經驗隨口分析。

阿衰卻是大震,心說這阿嫂太厲害,竟連匪窩有多少人和武器都算的出來。

不過就憑她的一把刀,他們真能救出人質?

一想到匪窩裡還有3把自動AK加7支手槍,他心驚肉跳。

眼看愈走愈深,兩邊全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劉波又開始抽噎了:“少奶奶,我罪該萬死,我可以死在這兒,但你不要遷怒我阿爸。”

恐懼是會傳染的,阿衰被劉波哭的心裡毛毛的,也忍不住說:“阿嫂,我的仔仔才剛出生兩個月,這樣吧,我隻拿三成的錢,你在這兒就把我放了,放我一條生路吧,好嗎?”

他的手下小黃毛是個二愣子,倒挺講規矩,寒聲問:“衰哥,都沒救出人質,你憑什麼拿錢?”

又說:“阿嫂,殺了他們倆,我帶你去救人,但是你那一百萬要全給我,我要所有的錢。”

他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張嘴就是殺人。

阿衰氣的差點跳起:“衰仔,你可是我小弟,三番兩次背叛我,我要殺你清理門戶!”

還沒到地方就內訌了?

蘇琳琅環顧一圈,開罵:“一幫蠢貨,膽小怕事還愛錢,你們不死誰死?”

比凶殘無人性更讓人厭煩的,就是貪錢吧,還蠢,膽子又小。

蘇琳琅現在帶的隊伍就是,又蠢又衰。

不過作為將軍,不論帶的兵水平如何,因地製宜,因人製宜,仗都得打。

而一個優秀的將軍是哪怕帶一群殘障人士,也能打贏仗的。

她打開皮箱,甩給阿衰5遝現金,是25萬塊,再給黃毛兩遝,10萬。

是的,倆匪哭著想要錢,她當場甩給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