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QI:[小雪,你還記得當初我和蒲子銘是怎麼在一起的嗎?]
[對方正在輸入中……]
過了好一會兒,馬向雪發了一長串語音。
[你們倆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啊?當初你們在一起就很突然啊!而且!你們當年是直接通知我,好吧?我都不知道你和他什麼時候好上的?]
戚彤雯疑惑:[是嗎?]
馬向雪:[不過這你都能忘了,說明你是真的不愛了,你之前和我說想離婚,我還以為你開玩笑。但是雯雯,為什麼呢?]
馬向雪出生於一個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家庭,父母的相處模式讓她最終選擇了不婚不育的人生態度。
但是受到家庭的影響,馬向雪在內心深處也認為,愛情並不是維係婚姻的必需。
就算愛消失了,兩個人也可以因為責任繼續在一起。
[我覺得我和蒲子銘變得很陌生,就是很客氣,你懂嗎?]
[這也沒辦法吧,你們現在一個星期能見幾次麵?你們現在都太忙啦,也許等住院總結束之後就好了。]馬向雪開玩笑說:[床上熟悉不就行了?咳咳。]
戚彤雯:[……]腦子裡都是什麼黃色廢料。
戚彤雯強調:[你不覺得平時不熟床上熟更詭異嗎?]
馬向雪:[哇,好刺激。]
馬向雪:[話說回來,你之前不是打算要孩子?你和蒲子銘說了沒有?]
戚彤雯打字的手一頓:[再說吧。]
因為心內需要做介入手術的特殊性,戚彤雯不想把生孩子這個事情拖到太後麵。
做介入手術的許多女醫生都是這樣,生完孩子回來,之後就去安心搞介入了。
戚彤雯之前因為壓力過大,生理期不調的事情,去查了性激素六項和子宮b超。順便查了一套備孕項目。
她本來想讓蒲子銘也去查一套,可後來的一次突發事件讓她打消了備孕的想法。
後麵就是大家各自越來越忙,戚彤雯不免有些焦慮,她想要生孩子,是因為她的人生計劃裡確實有生育這一項,並且因為她特殊的工作性質,早點生,利大於弊。
但是以他們這種連養貓都要請上門飼養員的狀況來說,他們真的會成為合格的父母嗎?
或許,選擇同行當另一半,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愛不可以解萬難,尤其是愛已經消失的時候。
這聽上去很令人費解,但這些念頭在她的腦海裡盤旋許久,戚彤雯不知道要怎麼和好友表述,鞋子合不合腳隻有自己知道。哪怕她和蒲子銘都沒有錯。
隻是不知道蒲子銘也會有和她一樣的感受嗎?
“在看什麼?”
一個剛洗過澡的懷抱從背後將她擁住,將下巴親昵地靠在她的肩上:“感冒好些了麼?周三的時候聽你的鼻音有些重。”
“小感冒,不礙事,可能是流感吧,最近醫院裡全是病毒,症狀不重,我自己也沒測。”戚彤雯推他的力度很小,像欲拒還迎:“我感冒還沒好全,小心過給你。”
“我就抱抱你,不做什麼。”
這句話大概是全天下最大的謊言之一。
第二天早上戚彤雯瞧他的狀態就有些不對勁,反倒是戚彤雯神清氣爽。
“你不會是感冒了吧?”戚彤雯問這句話的時候還稍有些心虛。
蒲子銘略愛麵子,說沒有,甚至還要下廚燒飯。
今天是周六,碰巧兩個人都休假在家。
戚彤雯將信將疑地站在鍋灶旁邊,看他把糖當做鹽放進去。戚彤雯瞧了瞧他,又瞧了瞧鍋,“要不然你還是去床上躺一會兒吧?”
她踮起腳尖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覺得溫度稍微有點高。又懷疑是他的體溫本來如此。
戚彤雯三言兩語說服了他:“你現在可生不了病。”腎內科的住院總須得是金剛不壞之身。
鑒於戚彤雯懷疑他是被自己過上的病毒,而自己大概率又是被監護室那個甲流病人過上的……戚彤雯讓他吃了兩片速福達,速福達對甲流乙流都有點用處,就算預防性地吃兩片,問題也不大。
戚彤雯把賽恩斯從他膝上抱開:“爸爸身體不舒服,不要鬨他。”
蒲子銘看著老婆和貓,想起之前他們各自要談的事情:“雯雯……”
“你先躺一躺吧,有什麼事情睡一覺再說。”戚彤雯看他臉色蒼白,已經許久沒有看到他這副模樣。
藥物的困意上來,蒲子銘合目休息,最後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些有關過去的夢,以至於睜開眼睛的時候,意識還未完全回到現實。
他用沙啞的聲音依賴地喊戚彤雯的名字:“雯雯……”
“嗯?”
戚彤雯被他一拽,差點坐他身上去。
“我突然想起來,我當年對你好像是一見鐘情……”
戚彤雯啞然失笑。
可對方好像真的生病了,平時的蒲子銘不會這麼幼稚,不會不依不饒地追問她:“那你呢?”
戚彤雯的手被他緊緊攥住,她隻好無奈地回答他:“我不知道你對我是一見鐘情,我還以為我們隻是合適。”
戚彤雯想起來了,她之所以對他們當初是怎麼在一起這件事情沒什麼印象,是因為他們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就很平淡,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故事或者告白。
好像就是覺得兩個人三觀價值觀差不多,然後就陰差陽錯地在一起了。
蒲子銘怔怔看她半晌,閉眼,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
戚彤雯的手得以掙脫。
氣氛一時變得尷尬起來,然後戚彤雯問:“你喝粥嗎?白粥。”
蒲子銘抬起頭:“你煮的?”他的語氣略微訝異。
“不,是外賣。”
“好……好的。”
於是他們中午一起喝了一頓白粥外賣,喝粥的時候,戚彤雯本想勸他注意身體,醫院每逢秋冬流感盛行,病毒肆虐,可一旦想到他身上的病毒是怎麼來的,她又不好意思勸了。
她甚至耳朵有些發紅,然後被蒲子銘發覺,道:“怎麼了?”
“沒什麼。”她隻是又想到好友那句黃色廢料。
啊啊啊!
什麼床下不熟床上熟!
她一個熟知人體構造的醫學女博士,年近三十的內科女醫生,怎麼還會因為這種事情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