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和平時也有些不一樣,蒲子銘在桌麵上看到那份簽好的合同,順手將它整好放進抽屜。
合上抽屜的那一刻,老同學的和他說過的話出現在腦海中。
隻有一瞬。
蒲子銘心想,真是瘋了,自己竟然會因為這種話心緒煩亂。
也許潛意識裡,他也察覺到,這段婚姻裡出現了一些問題。
ppt做到收尾的時候,戚彤雯敲門進來,給他端了一杯溫水。在他開口提問之前,她先回答:“剛才醒了,還剩多少?我來吧。”
“已經好了。”蒲子銘點擊左上角的保存。
他站起來,他的影子瞬間攏住了她,就像他一直以來給她的感受,可靠的、可以信任的同伴。
蒲子銘主動拉起她的手:“回去睡覺吧。”
房間的燈重新熄滅,戚彤雯了無困意,但是蒲子銘已經昏昏欲睡。
“所以你今天晚上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回來的?”
蒲子銘很少油嘴滑舌,他剛回家時的那一句就讓戚彤雯覺得不對勁。
蒲子銘有點過於好套話了,又或者對方是戚彤雯,所以他沒有防備。
他麵向她,十分自然地將她擁進懷裡:“忽然很想你。”
戚彤雯推了他一把:“認真一點。”
蒲子銘說:“四十二病區有個醫生診斷出惡性腫瘤,晚期。我有點擔心你,雯雯。”
射線對人體的傷害不言而喻,雖然選擇心內科是她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可是那時的她遠遠低估了射線對人的傷害。
當然,世上有那麼多搞心內介入的醫生活得好好的,可是所有的概率落在一個人身上都是百分之百。
當然心內也可以不做介入方向,可對於戚彤雯來說,不做介入的心內科,那還能叫做心內科嗎?
蒲子銘擔心她,卻無法叫她放棄,所以千言萬語,最後隻是說了一句:“突然想你了。”
“蒲子銘……”
“嗯?”他在睡夢中含含糊糊地回答她,聲音低沉。
“你覺得我們養個孩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