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與鬆田陣平對視一眼。
聽橘發少年說到「妹妹」的時候,兩個人瞬間就懂了,聯係上麵前這兩個人的頭發一絲色差都沒有,即便臉並不相像,但說是兄妹毫無違和感。
他們在門口恰好聽見、像是試圖擺脫某段關係的發言,意思並不是他們的新同學陷入困境,反而應該是她對某人的勸誡……結果被他們誤會了。
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橘發少女看起來非常不高興,雖然說著「討厭哥哥」那樣的話,但他們也不確定她惱的其實會不會是自己。
然而,在他們準備好開口向兄妹二人解釋清楚之前,剛被妹妹說過討厭的橘子頭少年卻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把飛進懷中的枕頭放回床尾後,便向兩人隨意地擺了下手:“你們先聊,我出去打個電話。”
好像也絲毫沒有注意到妹妹仿佛快要掀床的暴躁表情。
然而妹妹也隻是這樣維持著表情而已,沒有喊也沒有鬨,直到關門聲傳來,才暴躁地錘了下床。
打你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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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同學對不起!”萩原研二雙手合十,誠心誠意地向剛剛被他稱為「女朋友」的橘發少女道歉,“一會兒我會負責向黑崎同學的哥哥解釋清楚的。”
“解釋什麼?”黑崎歌希沒好氣地反問,小臉因為氣惱而泛著一團紅暈,“讓那個笨蛋自己想清楚。”
可惡!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哥哥!
這下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怒火不是衝著自己,萩原研二向前走近幾步,把鬆田遞過來、女孩的挎包放到了床頭,望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又轉向她開口:“黑崎同學的哥哥、感覺是很溫柔的人。”
病床上的女孩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是啊,明明看起來像是凶惡的不良,我還以為今天又要打架了。”鬆田陣平讚同道,接著話音一轉,“但你們長得不太像啊。”
……他還真會說話啊。
黑崎歌希當即冷哼一聲:“不止是臉,我們哪裡都不像。”
看她好像變得更加不高興,萩原研二迅速插話進來:“黑崎同學的傷情怎麼樣?很嚴重嗎?”
女孩掃了一眼對方袖口露出的一小截繃帶,開口:“小傷,休假兩周,之後看情況。”
“休假兩周已經不止是小傷的程度了吧?”萩原研二露出苦笑,目光卻接著落在她手腕的掛墜上,“那個手鏈的設計很特彆。”
那是上個月他曾在墜入他懷中的「天使」手腕上看到過的掛墜,五條從端點延伸出的線在中間位置被圓圈住,像是他想象中星芒的形狀。
對麵的女孩卻挑了下眉:“是嗎?這是量產的。”
那是她從母親那裡繼承的「滅卻十字」,是滅卻師的武器,正經滅卻師人手一個,應該可以算是量產吧?
鬆田陣平也因此把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注意的卻不是好友剛提過的吊墜:“那是什麼寶石嗎?”
他指的是被串在手鏈上、一顆團子大小的黑色圓形珠子。
“不是寶石。”黑崎歌希擺了擺手,嘴角翹了起來,半真半假地回答,“那是「定屍丹」,保我死後屍體不腐的。”
望見卷發少年滿臉的「你一定在開玩笑」,她做了個攤手的動作,沒再多說什麼。
其實她也不確定那究竟是什麼,那顆不知為何給了她些許壓迫感的小黑珠,是她在接受作為代理死神的工作時,浦原喜助送給她的禮物。當時他將其稱之為靈力穩定器,但實際作用她還沒有明確感受到。
不過,既然浦原喜助說了,那一定就是那樣,她無條件地相信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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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一護回到病房裡來的時候,房間裡的兩名少年也準備離開了。
他們與黑崎歌希今天才成為同學,沒那麼多可聊的話題。而且她也說了「不用解釋多餘的事」,說話時非常平靜,沒有正在生氣的感覺,那他們也沒必要非摻和在兄妹之間。
告彆的時候她也給了反應,還語氣有點誇張地道了謝,像是要演給房間裡另外的人看——可惜對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黑崎一護確實是去打電話的,等兩人一離開就向妹妹彙報了情況:“剛才跟遊子和夏梨說明了你的傷勢,讓她們不用擔心。”
女孩隨口應了一聲,低頭扒拉起手鏈。
氣氛又尷尬起來。
半晌,黑崎一護才開口:“傷會痛嗎?”
“……還行吧。”
他望著低著頭的妹妹,試探著找起話題,卻不經意露出懷念的目光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經常被蚊蟲追著咬,還被咬哭過幾次。”
黑崎歌希動作一滯。
啊?在這種應該要麼關心她的身體、要麼關心她的「戀愛關係」的時候,她的笨蛋哥哥竟然那麼平淡地講起了她的黑曆史?
她哥哥又接著往下說:“但是最近幾年好像都沒再聽你說起過。”
“你也說是小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