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神秘人等於心上人(上)……(2 / 2)

十七號台風雨 白明晝 7440 字 9個月前

人在會議室來來往往,遊行被視若無物。

但是他修養很好,平白無故覷了一眼進舒城凉辦公室的人,那人手忙腳亂去到裡頭,遊行淡淡道:“我不是為血液替代劑而來,我是為容情而來。”

辦公室門打開了,舒城凉主動走了出來。

舒城凉看著麵前麵色冷淡的美貌青年,從頭到尾挑不出一絲差錯,就是這個人,許多年前拿著驚雨刀血洗他們的家族,而今又過了二十多年,青年竟然跟他們站到了同一線——不知道是不是,舒城凉也知道當年他們吸血鬼卻是也吃了許多人,始祖都控製不住。

終歸是一彆經年。

遊行先開口:“不日博亞局與審判院就要合並,把容傾喊到博亞局去吧。”

舒城凉滿腦子問號:“什麼時候的事?”

遊行:“我剛剛等在這裡,跟我叔叔通電話,臨時決定的事。”

舒城凉:“……”

“容傾終究是要跨出第一步的,他不可能不麵對這些事……當然,這條瘋狗也可能反咬,但舒院長,過去那些事不可能不被解決掉,複製人計劃所導致的一係列問題也不可能就此擱置,讓你們審判院那些滿腦子隻有錢的逍遙人繼續胡作非為,我不管那人是誰,人的身份隻有一個,人也應該隻有一個,如同許無憂絕對不是我的母親,我也絕對不會容許再有第二個容蕪的出現……這其中牽涉的一係列不是我上輩子的父親遊廖所想,也不是舒院長你所願。您還要包庇麼?還是您認為您的女兒不重要?”

舒城凉一直都沒找到自己女兒的下落,麵前的年輕人行動果斷,心思難測。

誰都挖不到的秘密居然能被遊行猜到,這不能不讓他有所忌憚,可是女兒妻子是他最重要的人。

舒城凉語氣很慌:“你想要什麼?”

遊行挑眉,他旁邊立著驚雨刀,他手抱著胳膊,大衣就搭在他肩膀上。

遊行:“這個我怎麼行動您就不用擔心了,您摘出去就好——審判院這些毒瘤您真的願意管?我這個人喜歡講實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您侄子容傾我喜歡我要他,我不想他受到任何傷害,但我先提醒,隻是容傾,不是彆的人。如若必要——”

遊行目光陰鷙一閃而過,舒城凉打了個寒戰。

遊行微笑:“沒有必要,畢竟您是最疼容傾的人,那叔叔容風華我又不知道他是什麼德行……他天天纏著我,讓他去上班,也沒什麼不好。反正博亞局審判院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也沒區彆啊?”

舒城凉頭痛,要是他能說動他那個胡作非為的外甥,那他就管容傾叫爹!

剛想著呢,舒城凉便起身去開門,一扇屏風一擋,容傾也不是不聽他的話,就是不想聽,聽不進去,生悶氣,他姨娘跟他哥舒臨風都不管用,還鬨絕食。

舒城凉不免生出一絲的僥幸,雖然容傾家人麵前“胡作非為”,但遊行麵前他還是很想保住麵子的。

·

門似乎要被迅速踢開,舒城凉吩咐手下人忙打開。

容傾一身黑色大衣,頭欲伸直了往裡看,他冷冰冰道:“叔叔,阿行呢?”

舒城凉好笑:“你管我叫什麼?”

“叔叔,阿行呢?”

舒城凉笑道,“我把你姨娘喊過來了,明日你去博亞局上班。”

容傾彆過頭,乾巴巴回:“我不去!我為什麼要上班,我憑什麼要上班?我是掙不到錢還是怎麼樣?你讓我去我就去,叔叔您對阿行說什麼了?你們彆管我的私事,我喜歡誰就是誰!”

舒城凉道:“也對哦,你是被人弄死了一回就不想起了,我跟您姨母看你看重了,你休息了快一年還不夠,光想著吃喝玩樂談戀愛,你父親留下來的東西你也不要了,就看著我跟你叔叔管,你一個人享樂。阿傾,我比你看做是自己的孩子,我平素比較嚴厲,說得不好聽了你還生氣,你姨母最愛你最不舍得打你,你救了你哥哥一命你哥哥舒臨風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東西都給你……你父親跟母親……”

容傾眉頭一挑:“管住她怎麼了?那容懷書是我父親麼?他死了又怎麼樣?他又不是我親生父親,我爸爸早就死了!留一大堆爛攤子給我我不管又怎麼樣?我管得著那麼多人麼?我自己都不管不了……姨父您跟叔叔難道不也是彆有用心?你彆以為我不知道——”

容傾說不下去,隻見他早上還窩在懷裡的人正站在遠處抱著胳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這讓容傾有一瞬無地自容,心生害怕但是又忍不住多看。

從被暴打到被驚雨刀亂砍。

從放槍到今天肯定沒得一起睡。

從我錯了到我要不要坦然承認篡改記憶就是我做的。

遊行工作上冷冰冰的樣子他是真沒見過……

容傾愣住,克製是他的保護色。

遊行走過來時他呼吸滯了一瞬,舒城凉趕忙離開,他不太想管審判院的事了。

遊行說的何嘗不是他的真心話。

舒城凉拍了拍容傾的肩膀,卻道:“不是我想讓你做什麼,而是他想讓你做什麼。你又不是一個人。”

容傾心有點慌,他莫名看遊行:“你算計我?”

遊行的目光卻是十分柔和,問了句:“早上你沒聽見?”

容傾:“……?你說什麼了?”

遊行歎氣,他抱著胳膊,“明天你去博亞局報個道……我讓審判院的從良跟宗之嘯陪你……我知道你跟周啟生關係匪淺,可人家也不是個吃素的,雪女有好多事還不清楚,蘊和哥保管的我爸爸的血清不見了,我又不是八爪人,但我誰也不相信……”

容傾打斷他,“我天天到底有多少個小時見不到你?!!”

遊行:“你想讓我累死?行吧,你不跟我在一個辦公室也行,我去找沈曜……審判院跟博亞局暫時合作,反正明裡暗裡都是一個機構,有區彆嗎?那你滾吧,麻溜滾。”

容傾喊住他,“我去——我去——我去——但是你也要回答我,為什麼?你不是——”

有些問題雙方一定要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遊行:“不好意思,我不喜歡沒事業心的男人,尤其這個人貪生怕死,你跟我沒關係。”

容傾:“要是我沒成功呢?你是不是又要——你……”

容傾特彆想問,幾乎就確定是那個答案。

遊行忽然看到門開了,還沒等容傾繼續問,遊行抬手拉上他的口罩,抬手就已經把大衣脫下蓋在了容傾身上,遊行攔手抱住他的肩,他心中很奇怪,容傾看到容蕪怎麼這麼忌憚,什麼搶彆人的東西,很遺憾,他遊行不是任何人的東西。

大學時代他跟容蕪一個大學,兩個人出於學校的機會短暫交流過幾次,都是工作。

難道容傾來找過他不成?大幾率是。

其實遊行更忌憚容蕪體內的那顆心臟——誰放進去的?

還活了二十多年,複製人跟複製器官一般的生命力都隻有三個月。

容懷書還更久。

遊行吻住容傾的耳際,問道:“你怕什麼?難道你來我學校找過我?”

容傾沒回答,身體反射性一僵。

也對,容蕪大概屬於那種絕對天之驕子,為人外向陽光,熱情大方。

跟容傾這種表麵沉靜實則陰鬱的性子又不一樣了,許多人看容傾都覺得外表太過侵略性,並不值得信任。追捧之餘容傾……不太喜歡搭理人,而且——獨來獨往習慣了。

一樣的相貌,人們當然更喜歡好相處的。

大概率,表麵作為雙胞胎的他們在得到長輩的相處時——容傾自然是被說得最多的那個。

雖然前世是前世,但今生又是今生。

容蕪看向遊行,對方專注地在哄他的……弟弟?

不能說是弟弟,但遊行這號人如斯冷淡,容傾怎麼跟他好上的。

容蕪覺得遊行是真的讓人著迷,高中時代人類與吸血鬼分開上課,也聽說了這個人類的麵容俊美,那張嘴幾乎聽不到什麼好話,高傲無比……又格外吸引人。

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讓人有強烈的征服感。

他被人追捧那麼多年,遊行是無視他的第一個,也是最特彆的一個。

這個人,居然還是容家明麵上的養子,一個工具。

一個工具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雖然同校,可對方從不對誰這麼溫柔過……儘管,他也見到了遊行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麵。

容蕪眼睛默默盯著遊行摁住容傾脖子的手,修長又白皙。

對方不愛係領帶,領口總是鬆開的。

容蕪呼吸停了下,道:“我聽說開會,就來看看。”

他又道:“阿行,我勸你收手吧……不要參與這些事,這些事不是你能辦到的,審判院沒那麼容易拿下。”

遊行感覺容傾的身體是僵的。

拿下,放棄,收手?

遊行歎氣,複製品就是複製品,貪生怕死,背後捅刀子還是很厲害的。

當年大學畢業之時他與聶沉暗中調查複製人事件,但最終矛盾指向是容傾後他便立即放棄,但奈何還會被容蕪截胡,不知道那是容傾在做什麼,或許是投資失敗……總之那個時候就開始變得陰鬱,天天表情能殺人似的,要瞪死他。

仿佛在怨恨他包庇。

容蕪那個時候倒是很風光。

這也是他不願意去到容傾記憶海的理由——他出刀了,沒捅出血,但容傾幾乎廢掉。

遊行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容蕪,你在誤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