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偶爾吵一架(2 / 2)

十七號台風雨 白明晝 8686 字 9個月前

顧鳶是一個很強大的對手。

容傾仰天,遊行要的是一個跟他並駕齊驅的夥伴,他們能夠相互喜歡,是因為彼此都覺得愛這個東西很重要,但誰也沒先邁出理解的第一步,有時說出的話像刀子。

宗之嘯把那天的視頻給他看了一下……容傾覺得相當無地自容。

他以為是自己給了遊行很大的安慰,殊不知……自己好像一直都很依賴對方,從精神上,極其,十分,特彆。

他能夠做什麼呢?

剛這麼想,遊行回來了,還帶了好多吃的。

容傾一個人暗自神傷許久,也沒敢說話。

“……”

“……”

“……”

遊行倒是十分自然道:“去把碗洗了,過來吃飯,我給你買了吃的。”

“……?”容傾全部照做,摔了幾次碗,他洗碗很熟練了,拖地也熟練,各種都很熟練,好像做菜也不是很難。

十幾分鐘後,容傾把碗整齊擺在桌上,遊行把東西放好,便拿出了幾個文件夾擺在容傾麵前,他道:“這是房產證證明,還有我名下財產的複印件……”

容傾一愣:“你什麼意思?”

遊行:“容傾,我名下所有的財產我都添上了你的名字,我知道這些也許你看不上……”

遊行把副卡遞給他,“這都是我進大學開始直到畢業存下的錢……是我自己一筆一筆掙的。”

“我沒有什麼能夠給你的……但我想,我確實沒有給過你什麼承諾……如你所見,我不是個強大的人,我很自私隻追求自己的愛情放棄自己的立場,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喜歡你但它不卑微,不論你是誰,你隻是容傾,我喜歡我愛著的容傾而已,我隻是喜歡你,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因為戶口的關係我們沒有辦法去打結婚證……我給你……”

容傾半蹲下來握住他的手,低下頭道:“你彆說了……你彆說了……”

容傾掉下淚來,遊行去摸他的臉,便問:“你哭什麼?我想的確我很不願意麵對從前的事,我不能既要又要……天塌下來我還能給你撐一會兒……但我不想你死,世界上隻有一個容傾,丟了我就找不到。”

容傾抱住他,“明白,我都明白……你擔憂的事……我給你全部解決掉……你不要擔心……”

遊行:“我還說帶你去找心理醫生……怎麼你好像挺好的樣子……彆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容傾低下身子臉貼著遊行的頸窩,“我不是季白桃,我也不是遊妍。”

遊行像是終於如釋重負,他親容傾的臉頰,“那就好……你不要讓我擔心。”

容傾起身抱起他去到沙發,也給他看自己買的東西——很簡單,是兩對戒指。

他道:“我爸爸跟我媽媽的結婚戒指……還有,我很多年前買的……”

許多年前容傾偶遇遊行,在下了白雪山之後決定袒露身份,但隨之而來便是灰飛煙滅的結局。

遊行一愣,他吻上容傾的嘴唇,容傾立刻甩掉戒指回迎,他目光蘊含著洶湧的欲望,遊行看他,他終於道:“你可以對我做你任何想做的事……但我也可以對你做任何想做的事……至少……我賭對了,我隻有非你不可……容傾,我喜歡不了彆人的。”

容傾深深抱住他,道:“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以後我們不吵了,好不好?”

按照以前,遊行也許會拔刀相向,他卻道:“你當我想跟你吵麼?”

容傾彆過頭,“每一回都是我發情……你卻冷淡到不得了……隻有我一個人吃醋到死。”

遊行:“……”

他彆過頭道:“你認識多少人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朋友……”

容傾:“……你偷偷調查我?!難怪我姨夫說你了解每個人信息那麼清楚……那論壇黑我的人……”

容傾覺得,這他媽的不是個死醋缸子麼?!

“你沒寫恐嚇信,暴力打人,威脅吧?”

遊行搖頭,“高中時有好多人想問我你的聯係方式,情書什麼我給燒了而已……其他沒有。”

容傾解開自己的衣服,心道自己喜歡上了個啥人。

他把遊行摁住,遊行身上還穿著自己給他的黑襯衫……

容傾力道又狠又急,他說:“要是容蕪知道了你實際上這麼依賴我,那可怎麼辦啊……”

腰腹實在貼得太緊,遊行像是被打開了新認知般,他眉眼緊皺,句不成句。

“嗯……關我什麼事……我又不喜歡他……而且,我隻喜歡你……”

遊行耳根子很紅,他忽然笑了下,“無所謂,你是我的……你隻會對我這樣……”

容傾殘忍地壓住他的腹部,遊行徒勞地喘息,手都要放開,他道:“喊我一聲哥哥。”

“嗯……哥——哥……輕……輕些。”

但對於解開誤會的容傾卻輕不起來……可是有某些東西到底是不同了。

人呢,最難的總是內心那一道坎……

容傾抱著遊行去到臥室,睡了他大半個晚上。

畢竟處於熱戀期,而且他們從來不打算分開,所以……長嘴還是重要的。

他們也隻是普通人,容傾也隻是個會對伴侶發情的普通男人罷了。

第二天七點多,遊行還在床上,容傾要不要想著替他請假,電話卻來了,“張滿月要親自見他們兩個,肖悅與宗之嘯也等著你們來。”

遊行不可為不淒慘,脖子上好幾個牙印,後背脖頸都是吻痕,容傾也好不到哪裡去,吸血的牙印比遊行還深,他嘴皮破了,因為做太狠還被扇了幾個巴掌。

容傾看遊行壓著他的衣服,便扯過他的腳踝,遊行驚醒:“不做了……不做了!”

渾然清醒,遊行看見始作俑者一臉表情微熱的看著他,他道:“難怪宗之嘯說吵一架——最好就是——”

容傾愣住,遊行剛在講什麼?

剛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遊行表情熱燙,他道:“各取所需……罷了。”

遊行道:“說起來周啟生那王八蛋跟你到底關係多深?萬一我要是弄死了他,怎麼辦啊?”

容傾:“……你又要對誰動手?”

遊行正色道:“先說好,我沒有跟你分開的想法,打死都不要想這個問題。”

容傾明知故問:“說得好像我願意跟你吵!又不是我!要去那個地方,如果——”他馬上轉換話鋒,“隨便啦隨便啦,你跟我都不是喜歡和平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我何嘗不想跟你過安寧日子……”

遊行:“那你願意跟我回白雪山嗎?”

容傾坐在他床邊,抬手治愈了他頸間的吻痕,他坦然道:“我何嘗不想,我跟你一樣,我隻想跟你過一過簡單的日子……可現在,你……”

遊行:“那就是了……你不要擔心……還有我幫你……”

容傾見到他如此坦然地說了自己的立場,也坦然道:“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遊行穿好衣服側過去吻他的臉,他道:“我不是二極管,我隻想跟我愛的人在一起……況且,獵人也沒有幾個是非黑即白,當年如果不是顧鳶幫了忙,其實我們也許不會再見麵,雖然死的時候有點痛……但是顧鳶跟聶沉既是好朋友也是對手。”

顧鳶是吸血鬼,聶沉是獵人。

這一對是絕對對立,你死我活,絕不相容。

絕對堅持自己的立場,但遊行不行,遊行隻追隨自己的內心。

容傾道:“顧鳶……他……喜歡聶沉嗎?”

遊行道:“也許……但聶沉乃是第一獵手,我能堅定放棄他是絕對不會……所以……你覺得呢?”

容傾斂眉,轉身揉捏遊行的手,忍不住道:“我肯定會放棄……我心隻給你。”

遊行笑,陽光照在他們臉上,很透很亮。

遊行:“說起來你裝女孩子是真的很漂亮……哈哈……反正聶沉說我太好騙了……”

容傾:“……我是真的也被你騙到了。”

·

簡訣在遊行對麵的大樓租了房子,他內心那種暗不見天日的窺私欲越發旺盛。

他能夠早上六點去遊行的家中等待……就決定了他不是什麼好人。

遊行其實早就注意到了。

簡訣覺得,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男人居然會對一個吸血鬼情有獨鐘,他也是吸血鬼為什麼不能是他呢?遊行是屬於那種把人放在了心上就無限寵溺,能夠付出一切的人。

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呢?偏偏這個人很容易心軟,而且長得還好看。

容傾高中大學時代也被不少變態追過了,這人攔在背後提前動手一一解決掉。

簡訣曾經因為得不到遊行的注意非常苦惱,他認為自己也很優秀,為什麼人類會瞧不上他?

於是他瘋狂發帖子黑遊行……雖然被容傾暴打警告,可是……那可是遊行啊……

簡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遊行產生這樣的情緒,天涯何處無芳草,這根草為什麼要撩撥他?

他們在一起了麼?

簡訣拿起望遠鏡,遊行非常注重隱私,但是今天他把門打開了。

順著望遠鏡的視角——

……

遊行敏銳地注意到了隔壁樓上有人偷窺。

“……?”遊行原本是在跟容傾玩遊戲,對方說他不會親,他就裝作掰住容傾的下巴玩……

他心中過去的苦悶帶來的哀毀感散去,浸在陽光中挺拔無比,他不再開槍,反而是真的欲吻,以前不覺得宣誓主權是件多麼重要的事。

可是!

遊行目光深情,滿室旖旎。

……

簡訣扔下望遠鏡,耳根子紅了一片,刷一聲拉了窗簾!

“賤人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