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拉住葉迦南的手,喊了聲:“謝謝媽媽給的藥膏,我先走了。”
空間裂隙撕開,容傾全場圍觀鬨劇,這跟想象中的父親很不同。
葉迦南壓眉道:“容懷書,我比你強。來個決鬥怎麼樣?”
容懷書:“……………………………………?你瘋了?”
葉迦南道:“我沒瘋,容懷書……上次是我太聽母親的話,學著要做什麼閨中大小姐,我一點也不喜歡……我不柔弱,容懷書,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比你強。”
容懷書挑眉,他道:“你這個女人能忍二十多年我就知道你不簡單……虛與委蛇二十多年,葉迦南,是你小看我還是我被你小看了?”
葉迦南表情高傲,“那容懷書你肯承認你喜歡我麼?”
容懷書倒吸一口涼氣,他罵道:“我說你跟我那個流氓兒子有什麼區彆啊,天天問喜不喜歡,非得一定要求個答案麼?這個問題我不會回答你……”
葉迦南道:“這會兒知道阿行脾氣好了?得虧呢,要不然有的人一輩子也拉不下臉講句真心話,真是笑死人了。流氓,哎呦,容懷書,誰是流氓啊……”
容懷書猛地將葉迦南的手腕拽過來,使勁聞了一下她手腕脈搏處的香氣,葉迦南拚命掙開手,容懷書死抓不放,他說:“葉迦南,你是真的很特彆……彆個女孩子都是這樣那樣,你偏偏就是這樣……”他咬牙,“話說,如果當初你要是潑辣點,講不準我也會像是現在這樣……”
葉迦南身材高挑,容顏姣美,氣質出塵……這會兒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看得容懷書刹然回想起初見時的場景,對方高冷得就像一汪月光,如今月光被他緊緊揉碎在手腕裡,他呢喃道:“葉迦南……葉迦南……你說小公主小時候那麼會撒嬌,你怎麼就不朝我撒個嬌,放下身段呢?”
“小公主性格其實更像你,無情冷淡又潑辣……阿傾性格更像我,他們難道不是被你教壞了?”
葉迦南手腕被攥得生疼,她張嘴使勁咬了容懷書一口,容懷書吃痛立即放開。
葉迦南道:“放下身段?你讓我給你端茶倒水當丫鬟?容懷書……你……”
容懷書恨恨咬牙,“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遊廖摸著下巴看他,許含一愣一愣,他們其實都不是喜歡管事的那掛……
從前這個年紀,他們娃都生了……
遊廖道:“怎麼想你啊,葉迦南從沒想過你……容漂亮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你娶老婆是為了給你做飯?一般都是女孩子願意做飯才去做啊,哪有什麼逼迫人家放下身段的,葉迦南不愛做飯就不做啊,哦……也是哦……阿行也不會做飯……阿傾也不會做飯……我更不會做飯……許含是喜歡做飯……你……居然要求彆人做飯服務你?啊?你娶老婆就是為得如此?!親,什麼年代了……嘖嘖嘖……”
許含挺享受做飯的過程,她道:“輪不到給你吃遊廖,誰都配就你例外……”
遊廖心情美滋滋:“你做飯我洗碗啊……我們互幫互助……我給你做飯你不嫌棄我天天做。”
許含推開他,不再說話。
容懷書氣急:“老子會做飯!戀愛都沒談呢!隻是訂婚!這女人要跟我決鬥,什麼意思啊她!要跟我拿刀拿槍嘛!這女人!無情無禮無理取鬨!我就想問問,阿行跟阿傾那扇巴掌到底是誰教的!你知不知道打臉痛死了!”
遊廖道:“呦呦呦,急了急了急了急了急了……”聽到扇巴掌他反射性臉一痛,他訕訕道:“我也好奇……”
許含跟葉迦南齊齊閉上雙眼,紛紛表示她們也不知道。
但是扇巴掌往往就是……
遊廖一臉鬱色,默默看向他。
他問道:“你們兩個要吵到什麼時候?”
容懷書心歎,自作孽,不可活。
葉迦南沒講話,她說,“我不知道,沒意思,談戀愛沒意思,搞事業才有……”
容懷書:“誰前幾天說得事業家庭可以兩全的?!”
葉迦南:“有嗎?我騙你的啊!”
容懷書麵色鐵青,這女人!!
·
一棟廢棄的大樓,晚上七點半。
撕開空間後,遊行卻是發現自己是孤身一人了。
容傾不見了。
“……”
頓聞熟悉的聲音,聶沉左手戴著一個白色腕表,一身黑色係運動裝,身上背著一個雙肩包,他道:“遊行,你不行啊……”
遊行歎息道:“我說你這馬甲一層層,你他媽到底是男的女的,一會兒是遊安樹,一會兒是祁夫人,一會兒是簡訣,一會兒是簡思危,一會兒是遊湛藍,一會兒是舒雅暢,一會兒又是我的好朋友聶沉,這麼多你忙得過來嘛你?顧鳶知不知道你其實是個雙性人啊,伺候五十歲的糟老頭子,還生娃……你到底能腳踏幾條船啊,跟個八爪章魚似的,繞著我陰魂不散……晦氣死了。”
聶沉:“……”
他歎息,“啊,美人,你死了兩回都不舍得殺掉我,你是不是暗戀我?”
遊行掏出手機,巡回播放簡訣那句——我喜歡你……淒淒慘慘戚戚的樣子讓聶沉麵色驟變,他冷笑:“我最恨你這種外星來的奇怪生物,七個身份,你……得了精神分裂症?真被我打出神經病了?”
聶沉道:“這不好笑,美人……你怎麼這麼毒舌?”
遊行看著身份證摞起來都有半米的聶沉,他道:“哦——我懂了,除非是顧鳶不能人道,要不就是——你確實不行。”
聶沉道:“你都死了兩回了,為什麼你……現在才注意到我呢?我有那麼沒存在感嘛?哥哥——”
遊行啊了一聲,“我乾嘛要注意你,你有什麼值得我注意的,長得又沒容傾好看,還是八爪魚,我為什麼要看你?”
聶沉笑道:“好色就好色,沒聽過色字頭上一把刀嗎?”
聶沉忽而被一把刀劈成兩半,刀鋒血淋淋的,顧鳶穿著一身黑,手上還帶了皮質手套,很顯然,跟一個八爪魚談戀愛,並且因為聶沉長得還可以而談了戀愛這樁事——已經成為了顧鳶一生的奇恥大辱。
聶沉迅速複原,他甜膩膩喊了聲:“老公——想我嗎——”
顧鳶麵紅耳臊,拿著刀又是一斬……聶沉伸出舌頭往顧鳶耳後舔去,他道:“顧鳶……顧鳶……你到底是愛上了我是不是?”
遊行擰眉避開,他玩手機,他打開手機又開始巡回播放簡訣那句話,又把那聲哥哥放得特彆大。
遊行嘲諷,“顧鳶,你是真不行啊,眼光不好啊……不過隻喜歡美人不喜歡江山有什麼錯呢?”
遊行趁著顧鳶不注意,哢一聲碎掉顧鳶的肩胛骨,他咬牙道:“容傾的確長得美啊,又妖又狠的,我眼光這麼好……反正,你能自動愈合,不是麼?”
遊行反手抬起顧鳶的手腕,顧鳶抹殺力出手!
刀,霎時並入顧鳶的心臟……
顧鳶瞪道:“你……你!你……怎麼……會有……”
遊行道:“當然是還給你一刀啊,我隻是很不爽,就刺你,看不慣你罷了。顧鳶,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容傾身體被推入焚化爐前,誰給幫的忙,抹掉的痕跡……”
遊行單手捏碎顧鳶的手腕,生生折斷,遊行道:“你猜,你再猜?”
顧鳶瞪道:“是我又怎麼樣?”
遊行掰斷他的另外一隻手,他冷淡道:“不怎麼樣?就這樣咯……你怕痛啊……死撐著乾嘛呀……”
聶沉在一個巴掌一個巴掌扇自己,遊行挑眉,笑聲又狠又邪,又有一點天真清純,他笑道:“我比你強,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抹殺力被完全壓製,顧鳶動彈不得。
他臉上全是汗,他罵道:“你個死病嬌!”
遊行老早就聽過這句話了,他掰碎聶沉的下頜骨,顧鳶喊道:“你!”
聶沉話都講不出,遊行道:“我爹都喊我小公主的……你以為呢?”
沒等顧鳶聶沉反應過來,遊行撕開空間又瞬移,其實每一回不是能移動很遠,但是幾米十幾米夠避開惡心的人了。
遊行能忍,他背後被顧鳶劈了一刀……這會兒漏風似的疼……
不愧是跟驚雨齊名的羽殺刀啊……
遊行拖著腳步走,身子越來越重了。
他不會再拿驚雨刀去做那無情的獵人,他也不想父親再走上同樣的道路……朋友間拿刀互相殘殺,跟彼此相愛的人也互相殘殺,立場難彆太難了,也太殘忍。
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從前覺得決定了某事就很難改變,現在……遊行聞見熟悉的香氣,他去抓人,找容傾,卻發現眼前隻是幻覺。
痛——好痛——
容傾對付顧鳶花了一些時間,等他與遊行會合時遊行剛好倒在他懷中,遊行隱約呢喃了聲:“快……我好痛……哥……快抱抱我。”
容傾手覆在他的背上,他將這些傷試圖轉移到自己身上,遊行抱住他,搖著頭,他說:“回去吧……這刀砍起來很痛,先回去……就是愈合得慢一點而已……快親親我,親我我就不痛了……”
容傾吻住他的嘴唇,然後額頭輕輕蹭過,鼻尖相觸,他道:“好,阿行乖。容傾在,你哥哥我在。”
遊行笑,“嘴貧……”
遊行咳了聲,他罵道:“該死的八爪魚……就知道搞突襲。”
遊行昏了過去。
遊行的心臟處有一道血手印……容傾慶幸,還好——那時的抹殺力並不是不想出手,而是那隻八爪魚總想要遊行占據遊行的身體,那道封印……容傾淺笑,事情不會再是之前的結局了。
顧鳶……顧鳶……容傾臉色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