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這孫子……彆以為他什……(1 / 2)

十七號台風雨 白明晝 6101 字 9個月前

一份鬆山療養院嬰孩的失蹤名單被放在虞珖的辦公桌上。

虞珖帶著金絲邊眼鏡,鑒於容懷書那幾個人被顧鳶所惑,當下他最信任的人自然是親愛的大外孫,可是老實說,他很慌。

——這可是容情啊……

他心吊起,惴惴的,腦袋跟選了一柄達摩克裡斯之劍似的,他雖然早就知道容傾慣性收斂著自己的性子,可是調查結果就這麼點兒,萬一一個沒講好,直接灰飛煙滅了咋辦。

虞珖還想按照他媽的吩咐,早睡早起當個好兒郎。

其實讓張玫帶著張大姐去碰到張鳴正是遊行出的主意,他至今記得侄子神色無波的臉隱在寂寂的黑夜中,張玫使勁纏著葉迦南訴苦,臉上精致的妝全都花了,一條白花花的線落下來,葉迦南不是擅長與人共情的人,反是遊行半蹲下身,張玫一個勁道:“”她不愛我,她不愛我…我媽媽她不愛我………

遊行也是收著性子的人,虞珖一直覺得這遊行發起狠來也是夠惡,足夠冷傲。

“她不愛你,死了不就好了……你哭個什麼勁兒?自作自受,想要這又想要那……你心思彆人看不出來,我是能看出來的。”

張玫有好感的是張鳴。

他喜歡他的弟弟。

遊行又說:“你可憐?那張滿月不可憐麼?不要把自己說得可憐兮兮就忘記了自己做過的壞事……”他幾乎是輕聲在張玫身旁警告道:“寧簡化成一灘爛泥了,你不曉得?”

張滿月的慘劇張玫要占一半責任,更不用說,張大姐這種重男輕女的。

遊行說:“你媽媽的手為什麼會斷……當年燒吸血鬼屍體的焚化爐,我母親葉迦南去找尋我戀人的身體斷的……你母親能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也就不足為奇了。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你哭,我媽惡心你得很呢……你若是按照我說的做呢,或許你還能活下去……”

虞珖隻注意到那句非常冷的活下去。

虞珖說:“聽說張玫前幾日出國去了……我是該說遊行喜歡看人家自食惡果呢還是怎麼樣呢,我反正是看不透他……鬆山療養院的名單我放這裡了。”

容傾翻起來看了看,素白的紙頁上寫著很多的身份信息。

複製品名單:

【遊長越之子遊廖、遊廖妻子許含、其子遊行。】

【容致侄子容懷書,其子容傾。】

進化嬰孩暗殺名單:

【舒城凉之女——舒蘭。】

【雪女周啟生之女——周黎。】

【虞珊長子——虞珖。】

普通名單:

【文永芳與容風華養子——寧簡。】

【身份不詳——簡訣。】

【身份不詳——祁蘊和,祁清涵。】

祁蘊和被著重劃了黑線。

容傾道:“所以貴公子說審判院就是一堆垃圾啊,原本,我們都可以擁有更加幸福的生活的……我最心疼的,還是阿行。”

虞珖不知道容傾為何遲遲不動手,他問:“你不喜歡殺戮我知道……你跟阿行經曆了那麼痛苦的事,你們……”

容傾說:“阿行主動去夢淵了你知道麼?”

虞珖點頭,他實話實說:“阿傾,那沈恪臣跟於思雨私交甚篤,你怎麼騙他讓你進入夢淵啊……據我所知,沈恪臣差不多就是於思雨的情夫了……”

容傾道:“急什麼啊,我從來都覺得人就那麼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簡思危死得太快真是不爽……舅舅啊,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明白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時,就什麼徹底都沒有了……比如說,你是不是很想外婆?”

容傾眼神微眯,“如果,你很愛的人帶著對你一生都無法完結的恨意呢?”

他聳聳肩。

虞珖當初死的時候才21歲,此時他還活著。

他就那樣拄著下巴好一會兒,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摘下眼鏡,然後就撲在桌上不動了。

啜泣的聲音一憋一憋的,容傾給他抽了張紙巾,爾後他望向屋外的萬家燈火,容傾道:“也不知道……他死的那天到底流沒流眼淚,白雪山那麼冷,他那麼怕黑……外婆,她很想你……人類知天命之年,她頭發花白……總是看著你的照片,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虞珖道:“我知道……我知道……嗯,媽……我有聽話,早睡早起,戒驕戒躁……對不起,媽媽……真的對不起。”

純黑色的桌麵上,虞珖纖長的手緊壓在上頭,骨節發白,身體一個勁地在顫抖……

一聲嗚咽被壓進喉嚨,成年人的痛苦連大聲都不是被允許的。

容傾已經忘記了外婆虞珊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愛說話,吸血鬼永生永葆青春,可是不到三天,虞珊的頭發就都白了。

到底要有多思念?喪子之情不能言表,深愛之人喪去更無法言表……

這是無法忘記的傷痛啊……

容傾從很久遠到現在,他已經忘記了哄了多少次遊行……

他說:“我走了,你慢慢哭……”

他不是一個很耐心的人,聽彆人講三句就不想再說了,尤其討厭彆人哭……

還是男的。

人啊,就是雙標。

沈曜帶著車鑰匙朝他招手示意,他們要去一趟鬆山療養院。

沈曜好久沒跟大大大大大大boss一起出門了,雖然容大人平時親和得不得了,可是還是始祖麼,容傾坐到後排,往車後座一躺,他說,“除非你死了,不然彆叫我。”

自從上次酒醉容傾知道他最初喜歡的人是遊行後,沈曜發現電話短信統統被拉黑,閉門不見。

容傾半眯著眼,他沒了遊行抱著睡睡眠不大好,不知道遊行此時怎麼樣了?

沈曜開著車駛入霓虹燈中,馬路上車頭攢動,靡麗的燈光打在容傾聚攏的眉峰上,他閉眼問:“沈曜,想不想見你老婆?那個哇哇叫的白桃子。”

沈曜一個刹車,幸虧他手穩住了,不然……容傾穩穩地睡在座位上,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指尖暈起藍光,他道:“我都忘了這茬了,此時十七號台風雨的主神係統權限在我手上啊?”

抹殺力+主神係統權限。

容傾淡淡道:“顧鳶是無法將我抹殺的……”

“你才想起來?”

“對啊……不過身為主神的我要如何把這個係統炸掉呢?畢竟係統本身可不是我唉……”

沈曜從後視鏡中看向容傾暗沉沉的臉,他道:“把台風雨係統的陣眼抹了,可周賢的老婆還在開店啊……”

容傾道:“這有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特權……店想開幾個就開幾個,虞家有錢,我舅有錢。”

沈曜說:“那江樹海……”

容傾摸著下巴,故意思考道:“蚊子吸飽血會自己炸掉,我沒空處理這個陣眼,讓他自己爛好了,講不準,貴公子又要把我摁牆上呢……講不準,原先沈如是怎麼死,沈恪臣被抹掉記憶能在校園生活裡找到點線索呢?畢竟他是我們以前高中的生物老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