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臣:“慎言,遊監察。”
遊行:“彆,我看不上。”
沈恪臣:“哦。”
遊行:“博亞局配我不起,請我太貴了。”
“一個月起碼六位數起步,博亞局五年工資。”
咣當一聲,遊行被壓進了刑訊室。
不過超級意外地是遊行看到了宗之嘯的父親——他心一驚,陳靜遠?不是死了麼?!!
遊行轉念一想,複製人嘛……橫豎一個兩個沒所謂了。
陳靜遠可是靠挖金礦發家致富,他忽然能夠理解沈曜為何對陳靜遠感情特殊了,這人可是孤兒院的背後讚助人啊。
吃不飽穿不暖的兩歲孩兒跟十幾歲丟掉他的哥哥哪個重要,不言而喻了。
沈恪臣還算有禮貌,沒給他上刑具什麼的,今天陳靜遠把他抓過來……又是抽血的?
遊行不能說對過去沒有畏懼,小時候當血包的噩夢能忘了嗎?
現在肯定沒那麼害怕了。
陳靜遠道:“遊監察,許久不見。”
遊行看旁邊穿白大褂的某某人,他跟祁蘊和長得是一模一樣。
祁蘊和跟祁清涵關係不好,祁天對這個複製品也隻是利用的關係,那顆腦子是真的很能用。
遊行就跟在自己家一樣輕鬆,他道:“你……整容了?旁邊這個冷淡的美人是誰啊?”
語氣裝得有些輕佻,陳靜遠道:“遊監察那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
遊行:“…………?”
從小在外貌上就沒什麼概念的遊行看所有人的臉全都是以容傾來做模板的。
他裝也不裝了,“我奉承你,你還當真?!!姓容的跟姓宗的,姓虞的跟姓於的,正品跟贗品能比嗎?”
祁雨瀟都忍不住彎起眼睛,沈恪臣看不下去,他友情提醒:“大美人許含很出名的,他父親遊廖我也是見過的,宗老師,近視的話博亞局有專門的校正儀器。”
“所以呢。”
遊行:“治腦子啊,再不濟,配個近視眼鏡啊。”
陳靜遠臉色奇臭無比,他長舒一口氣,偏又要維持沈恪臣麵前溫文爾雅的樣子,以致於臉皴成麻瓜,他長得的確是不帥,頂多是周正,卻散發著一種指點江山的……
遊行:“小氣窮酸鬼,管財政的都舍不得多開工資。”
沈恪臣麵色不佳,他道:“按照宗老師的安排,不是我的安排,給他抽點血。”
祁雨瀟輕聲說:“他貧血,血清效力不行的。”
陳靜遠急了,“你他媽的,這裡是博亞局……你嘚瑟個什麼勁兒呢!”
遊行眼睛一紅,他忙抓住祁雨瀟的手腕,嚎了聲:“祁大哥……救命!”
祁雨瀟是複製人,平素就是抽血研究,沒什麼社交經驗,他結結巴巴,“這……”
眼前倏然出現一個跟容懷書長相類似的高個子人,他穿著白襯衣黑色西裝西褲,他神色微笑看向陳靜遠,便道:“對我容家的孩子,這麼沒禮貌啊……祁天喊我來博亞局商量什麼事情,我聽說抓了個吸血鬼,沒想到是我侄子的次子,宗……哦,陳靜遠……你兒子也平時是這麼對阿行的?”
陳靜遠立馬點頭哈腰,“容……容院長好,我開玩笑呢……我跟侄子開玩笑呢。”
那阿諛奉承的樣讓遊行一陣腹誹,就知道欺軟怕硬。
遊行又幾乎可以確定,安排人抽他血的就是麵前這個容致,可恩師虞珊對他說容致不是好人麼?難道容懷書的死是容致做的?
遊行不能確定,祁雨瀟在他手上寫字,“我什麼時候能見哥哥?”
遊行點頭,祁清涵是祁雨瀟殺的。
他賭了一把,原先在他踏入第二個係統時所見到的遊湛藍屬性跟麵前的祁雨瀟是類似的,三個月的生命,同樣的記憶,他們都很想有個家。
但是一般人不會接受一模一樣的自己來搶自己的家人朋友或者弟弟。
可有些複製人的感情單純純粹。
遊行隻是說:“祁蘊和缺個好弟弟,你想不想。”
但怎麼殺祁清涵的,他是真的不知道。
遊行說:“明天……”
祁雨瀟卻摸他的頭,溫柔地喊了聲:“阿行……你還活著,我很高興。”
刑訊室的門被打開,遊行被祁雨瀟的一句話震驚得一愣一愣,容致讓容傾去接遊行,熟悉的懷抱,遊行唉了聲,容傾拂開他汗濕的發,說:“我來接你。”
遊行眉眼一彎:“哥——”
其實也沒多久,容傾擔心遊行會出問題,但顯然祁雨瀟似乎在準備什麼驚天大事。
容致率先走了,遊行心想周昌明周啟生或許也隻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屋外遊行被容傾抱著,遊行道:“居然是他?”
有太陽照下來,容傾親他,含含糊糊道:“不管是誰……反正要變天了……你夠猛……殺了票大的。”
遊行倒是也不害怕被抽血或者斷骨的事了。
穿著白大褂的祁雨瀟從遊行身旁擦肩而過,容傾恍惚間憶起他與祁蘊和的過去,白雪山中數日相處,他知道,對方是個好人。
祁雨瀟眉眼彎起,他走路帶風,他往容傾懷中塞了一隻標本。
那是一隻枯葉蝶。
日期是很多年前了,容傾印象很深……
他想,並不是沒有人不記得當年的恩怨,祁雨瀟似乎也在著手複仇。
並且準備了很多年。
容傾歎氣,枯萎的蝴蝶。
不過,那百分之三的意識體抽離的話,這季白桃的精神體跟遊妍的精神體是不是做替補呢?
容致都回來了。
又是在哪裡呢?
遊行靠著他,又睡了。每回想起什麼噩夢,睡了一覺遊行的精神狀態總是很好。
城南的白花都開了,蝴蝶也會再度破繭而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