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殺零(四)宴會上的一場……(2 / 2)

十七號台風雨 白明晝 6090 字 9個月前

“剛誰上去了?”

“徐明玉廳長的兒子高晗啊……隨母姓……哎,他乾什麼了?容傾這是發大火了?”

“算不得本事啦……”

高晗被撞得腦子暈乎,緊接著徐明玉跟簡繁他們也都紛紛進入了大審判長的辦公室內,就看見容傾摜了高晗的身子在地下,容傾把遊行的臉壓進了懷裡,徐知行緊隨其後,容傾張口便問:“奇了怪了,各位……我雖說沒什麼力量,也沒什麼其他東西傍身,但我好歹是大審判長,哪裡有人拿著匕首闖進我辦公室殺我伴侶的?這是什麼理由啊?徐知行,我辦公室的鑰匙隻有你才有……你打開門是什麼意思?”

周圍一片噤聲,徐知行目瞪口呆,門的確是他打開的,隻不過為什麼高晗會去殺遊行啊,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麼?

徐知行還算冷靜。他試圖說些什麼,容傾又說:“各位吸血鬼們,這筆賬可以怎麼算啊?徐廳長的兒子高晗暗殺我伴侶,如果我這當丈夫的不能為他做些什麼,那隔日……死的也許就是各位了。”

這是擺明要算賬的架勢了,原本肆意妄為的吸血鬼們此時沒有一個出聲,一個個剛想張嘴反駁些什麼,因為算賬審判院是聯合監察處一起的,而那位大監察官至今都無人知曉他的手段。而且,如果今天不追究這一樁事,那……

徐明玉點頭委婉道:“大審判長,一切好說嘛……”

容傾的目光落到簡繁身上,他淡然道:“這個我記得前陣子徐姓高官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今天又重出江湖啊……簡大人……這能給我個理由嗎?”

簡繁一瞬間根本說不出話,容致盯著他,忽而舉起酒杯,眉角上揚,他說:“吸血鬼姓容,不姓簡。”良好的素養跟當前的處境讓簡繁無法發作,徐明玉沒法用了,如果進化源的事情被查到,那後果比這還嚴重。

簡繁胸膛微微地起伏,內地裡牙都快咬碎了,牙根滾動,那樣子舉起酒杯恨不得啪一聲把酒杯砸笑著的容傾臉上。

徐明玉是個疼兒子的,邪惡人格被遊行一槍崩了之後,他本質還是個貪財人,但是愛兒子,隻想把兒子給摘出去。

他說:“一切事好商量,大審判長。”

被容傾砸暈過去的高晗爬起來道:“容致……你騙我?!”

徐明玉捂住他兒子的腦袋,此時他也不好多解釋什麼,便擺手,用無比憐惜的目光看著他兒子道:“大審判長,麻煩你了。”沒被意識體侵犯的徐明玉跟容致是認識的。

但這下,也僅僅隻是認識了。

此時又有人聲出來,這個人遊行特彆耳熟,容傾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他吻了下遊行的眼角,他說:“那個給你抽血打你的人……薄一望……還有實驗室裡另外控製你的人,以及鬆山療養院背後的那個實驗室主理人。”

遊行倒是沒心沒肺起來,他就用一個黑色的後腦勺對著所有看他的純血種吸血鬼,一張臉在容傾的大衣裡那是埋得嚴嚴實實,遊行注意到容傾的脖頸破了一點皮,他心中愕然,下意識去捉容傾的手,小聲又心疼地說:“你……”

“彆怕,我不痛。”容傾笑著道。

高晗的刀是落下了的,隻不過容傾替他承受了。

隻有一個後腦勺沒看到人自然不會讓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好受,跟戳了肺管子一樣。

但是現在是容家主場,總不可能當著人家主人的麵下麵子,這個時候以往調笑容傾是個美麗廢物的就開始追捧。

“畢竟是容家的長子嘛,長得好看又有實力……聽說前陣子施長映撥款好幾千萬,就為了說動大審判長跟監察處合作呢。年輕有為啊,既有才又有貌,比起簡家是強多了。”

“大審判長委實好手段,我們佩服佩服……以前是我們不對,隻看表麵。”

“長得這麼好看,肯定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容傾遊行隻想狂笑,虛偽,實在是虛偽。

此時臉色最臭的當屬周珹跟周懿,以往這些人是圍在他們身邊吹捧的,這下子風頭一轉,一句好聽的話也聽不到了。臉色最難看的莫過於徐知行,他剛想說容傾你驢我?而旁邊的其他人更是不說話了,窸窸窣窣說果然還是容家講公道,不想有些人,因為排斥自己妹妹的存在,把六歲的女娃都給丟了。可是現下這場合也不可能任由對方放火,那臉色臭到不行,明明很想怒斥他媽的你說什麼呢,卻也隻能迎合對方說不愧是大審判長。

薄一望道:“聽聞容大審判長的伴侶是個美人……讓大家見見世麵嗎?”

話剛說完,一杯紅酒澆到了秦刹心腹的腦袋上,顧鳶皮笑肉不笑,冷冷清清道:“跟我長得像,是我弟弟,你有意見?”

薄一望是個潔癖,又是個醫生,自從跟著秦刹起除了在他麵前遭受過冷嘲熱諷外,華之都的高官哪個不是捧著他,送金子送錢送女人。

媽的!

他剛想罵,卻看到是始祖顧鳶,這會兒他慫了,便隻好舔著臉笑,那笑容無比真誠,說話聲無比誠摯,聲聲聽起來像是發自肺腑:“我是狗,對不起……想必您弟弟一定是個大美人!傾國傾城……我錯了,對不起。實在是特彆對不起,希望您弟弟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個傻逼。”

最氣的應該是秦刹——心腹是傻逼,那他就是大傻逼。可惜這種認知閒,過一秒就飛逝,容傾看都沒看他,那個遊行!

“到底有什麼手段?小看了他啊……”

後來人轟轟烈烈散去,但是往後啊,那什麼容傾的美麗廢物一詞就再也沒出現過,提起容傾都是有才有貌,明明弱不禁風卻是為了伴侶一圈揍高官兒子的狠人。後來傳得越來越邪乎其神,說容傾本身就是個狼滅,是最厲害的大審判長。隨著這一樁鬨劇,容傾本人將它稱之為鬨劇,其實那一天他隻是想捏著個小蛋糕回去親一親老婆,哪知還有這種事?

從沒想過。

要知道他的畢生夢想其實是……跟遊行一起,卻發生了這種事。

這種事……

回去後的容傾繼續沒完成的大事,遊行正吃著蛋糕,小口小口吃著,就好像容傾看到的一樣,看起來像隻輕薄的貓。

貓會抓人,不禁逗,倒是也挺像。

容傾捂著自己的脖子忍不住嘶嘶出了口氣,心中腹誹爪子是真的利啊,好幾天都沒消下去,他瞪了一眼遊行,遊行趕忙湊過來送了他一口蛋糕,眉頭輕輕皺起卻是絲毫不關心他傷口的樣子,隻顧著說:“這蛋糕不膩啊……我吃完了哦……”

容傾看遊行先是習慣性漱口又開始絮叨:“今天媽說我……”換了鞋又換新毛襪,然後一把關了空調,披著毯子準備朝他這邊走來,腳步慣性很快,三步一大跨。

容傾擠眉又像是故意問:“你……難道……不關心我一下下嗎?”

遊行打開容傾的手,把自己往容傾懷中一塞,身後熱意傳遞到遊行背後,容傾呼吸清淺,遊行從善如流道:“彆炫耀了親……”

“你——!”

話剛說完,容傾反手精準把遊行下頜掰過來,吻其實是落到嘴角邊,但遊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非常自然迎上去,像是做過無數次的那種熟練。

他被容傾堵住嘴時,容傾模模糊糊手指壓在他的脖子道:“不想把你給彆人看……我的,哼,我的……”

手指很涼,有些冰,像雪一般冷。

屋外大雪如雲,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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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滿月沒能及時趕到琅館,她出門便被莫悠從背後抵著槍押送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