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大吵(上)我才不是誰……(1 / 2)

十七號台風雨 白明晝 8273 字 9個月前

早晨七點,遊行無知無覺地從睡夢中睜開眼睛,他拍拍旁邊容傾的肩膀,,喚了聲:“哥?醒醒……”

容傾醒了,很快,他察覺到不對勁,屋外的天還是灰色的天。客廳的電話鈴聲又響起來了,他伸手去旁邊的床頭櫃撈眼鏡,遊行也趕忙戴上眼鏡,他先是在被子裡拱了拱,這會兒頭痛得很,乾脆又把眼鏡摘了再翻了個身再起來:“哎,咋又回到昨天了……不知道會不會又碰見強吻啊……”

容傾扔給他審判院的製服跟黑色大衣,又從書房撈來了各自的佩刀,走的過程順手打領帶還不忘跟遊行叨兩句:“我是真嫌棄監察處的衣服,料子磨得人脖子疼……還是審判院製服好,穿出去可以當常服,怪舒服的。”

遊行掃了一眼牆上時間:“12月26日,你說是那戒指惹的禍麼?還是幻境?是什麼時空循環機器麼?”

“你話咋那麼多,這麼欠。”容傾掃他一眼,遊行心中腹誹,睡完了就不認賬,他現在還腰酸背痛。他看容傾眼神跟活脫脫的渣男似的,容傾心癢癢的,趕忙湊過去親了口,又說,“燒紙錢去。”

容傾眉眼一彎,那就是狐狸。美色無邊,遊行暗道容傾最近越來越會來事兒了,他感覺自己像昏君。昨兒個翻了從良給的資料,發現跟季空明結婚的女子原先是拒絕跟他成婚的,隻不過季空明有了什麼手段後來又成了親這就不得為人知。沈如是的妻子是華之都人,之前兩個人還去博亞局找了一趟沈郅沈曜母親的證明啊,結果是一無所知。

這其中跟顧心妍以及這個戒指有什麼關係,還是得等白七爺來了再說。據白慈講,他親爹白七爺可是百科全書。顧心妍的身體被與季空明結婚的女子侵占,便是白七爺講的第一件事。

一個小時後,遊行與容傾燒了累累的元寶,還燒了一座金山銀山,白七爺循風而來,寬大的繡袍擺動……遊行手中捏著沈恪臣的生辰八字,便是問:“白七爺,你總是勾沈恪臣的魂乾嘛呀……”

白七爺隻顧往自己的錢袋子裡掃錢,容傾旁邊點了一紮厚厚的香灰,襯得白七爺寡白的臉色越發紅潤,他伸出手:“多給點多給點……”

容傾咣一聲抽出思年刀,白七爺嚇得趕忙摘下高帽,腦門鋥亮鋥亮的,他搓搓手,原先還硬氣的臉立即變了,那財迷的模樣看得遊行一陣惡寒,他問道:“那季空明到底怎麼死的,顧心妍是吸血鬼怎麼會被那女人附身的?”

容傾:“阿行,你起開。”遊行抿嘴。

他火一燒,直接把戒指給熔了,有種感覺特彆不想管這些事兒,他扭頭一走,朝容傾甩了個臉子,他在拔下手上戒指跟熔掉戒指間選擇馬上離開,甚至把驚雨刀往地上甩去,走了。

容傾沒見過遊行會摔刀,下一秒,手上的戒指直接摔到了容傾臉上,遊行罵道:“你他媽的自己去找嘴不欠的人!滾!”

容傾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白七爺剛想說季空明是被人殺死的,那女人附身其實是被鎖在顧心妍身體裡,哪成想碰上兩口子吵架,他正欲把人拉回來繼續說話,白慈攔住他,他剛去圖書館翻東西了,隨口道:“明日水鬼迎親,我幫你抓季空明。”

“彆了,你就隻是幫倒忙。”

“地府的事你就彆摻和了,就你這腦子,算了吧。”白七爺一轉身,白了兒子一眼,眼神像是在說那你不如彆來。白慈眼神很受傷,他再去看遊行與容傾,腦殼更痛了。他決定去找顧鳶。

遊行走了,他什麼都沒拿便是離開了琅館。那離開的速度令容傾“望塵莫及”,他整個人展開手臂攔在遊行麵前,麵色陰了下,又勉強壓製怒氣:“你到底要怎麼樣?”遊行心裡頭堵得難受,兀自抿緊嘴唇用一雙眼睛瞪他,“你有事情瞞我……”

容傾也心一橫,“那你就一記抹殺把我給殺了就好了……”

遊行被這句話噎到,乾脆翻窗就走,“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你永遠都死性不改,隻會瞞著我……”

容傾沒料想到遊行這麼翻臉無情,死不認賬,說不準是吃死了他還是怎麼樣,也不知道這人脾氣到底是怎麼猜到的……

容傾心有悻悻動作卻不敢含糊,忙扯了人的手到懷裡,遊行罵道:“你他媽滾!我受夠你了!滾!”

容傾從來不敢對遊行動手,直到遊行敲了一個花瓶在他腦袋上,他一愣,容傾麵色陰鷙盯著他,馬上鉗了人的下巴在自己身旁:“你瘋了?”

“滾!”

容傾也不知道說什麼,他腦袋上全是血。活了這麼多年,也憋屈了些時日,容傾忽然一笑就笑出來:“我真是瘋了……你這朵嬌養的花我怎麼可能放開手……寵你真是寵得我昏了頭……”

遊行想起來,卻被容傾強硬摁著坐在自己腿上,雙手雙腳全部製住,容傾又說:“離了我你怎麼活?啊?你這敏感的性子,頭痛死了。”

遊行掙紮無果,容傾就念叨:“什麼共同努力共同進步啊,你不如安心當容夫人,隻做我的小跟班就好了。你會些什麼勁兒?就知道跟我犟,要是我死了呢……你今天敢一個瓶子敲我,明天就敢弄死我……你這股勁兒啥時候能使到我身上?要是我把身份亮出去,說不定巴結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乾嘛隻留一個你……說你兩句你還聽不得,可今天我還真得說了……我沒不告訴你,我也是才察覺到,那係統炸了我就死了,你想跟我一起死?你這外強中乾的性子一輩子也改不了了……身邊人來來去去,有幾個對你忠心的?少鑽牛角尖了……該殺就殺,要不你等看著我死。”

遊行大力撕咬他的脖子,咬得他鮮血淋漓,容傾又說:“說這些話你肯定不愛聽,你跟了我我肯定對你負責……我也不想處理這些事,煩死人了,你耍脾氣也是應該的……說吧,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遊行搖頭,容傾脾氣這會兒糟得很,馬上就要去解他的衣服,遊行說:“我……我想起了我母親,我想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為什麼不要我,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怕萬一還是祁蘊和那樣子,我……我……”

容傾盯了他三秒,遊行嘴唇一痛,他喊道:“彆咬我了……我錯了行不行……”容傾掐他腰特彆狠,力道大到淤痕起碼幾天都不會消退,他說:“沒可能,你死活不長記性……”

遊行趕忙抬手消去他頭部的傷口,補上一個親親,他道:“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衝動了……你原諒我……”容傾還是憐惜他的,他道:“你父母會出現的,見到了也彆抱太大希望,不要指望著走,要做好人生中最壞的結果……算了,我說了你也不會聽。”

遊行起身推他,“你自己不是一樣嗎?!你就是個懦夫!”

“你除了抽我打我,你不就仗著我喜歡你胡作非為嗎?”容傾十分惱火,一把捏住他的臉,重重捏住,“死小孩,心機鬼……”

遊行反揪住他的頭發,呼吸起伏不定,也罵道:“你就是……你就是……”

容傾那必須知道遊行說的是什麼,他說:“你是我老婆,我親你很正常,你家暴我,我又沒招你惹你!”

容傾心想,這就是報應?昨兒個剛想著是不是太狠了,今天就挨瓶子了,明明哭得求饒還喊著用力還要親他,還說不得!

他惡聲惡氣,明擺著是個流氓,“你又想起什麼了?你打我罵我反正你也是我老婆……”遊行改拎住他的耳朵,扯著他耳朵就把容傾往門外拉,容傾麵色驟變:“輕輕輕輕……點……”

門剛拉開,容懷書走在最前麵,葉迦南緊隨其後,顧鳶舉高雙手,見證著這一場史無前例的家暴,地上好多碎瓶子的渣子,容傾的頭還有血跡,遊行的嘴破破的。三個人俱是麵色一抽,顧鳶表示對不起,我馬上就走。遊行見到容懷書進來了,一把放開容傾的耳朵,容傾倒是坦然:“過日子嘛,哪裡有不打架的……”

葉迦南遁去廚房熬湯,容懷書則是慢條斯理說事情:“你外公虞天祺正式被簡繁說動了,許家新回來了一個能乾人,正在使勁找審判院麻煩說自己的妹妹許含不見了。博亞局祁天以公務擅自出行為由開除了葉離……徐明玉跟他兒子徐知行鬨翻,你姨父跟姨媽鬨離婚了,周昌明養了小三,宗之嘯父母死了,顧言則找我找了好幾次……孩子們,你們搞內訌啊……華之都遍地風雨,你們又是碰見哪個冤大頭了?我說你們怎麼還能搞內訌的,沈如是這種生物學老師充其量就是個廢物,查他乾什麼勁?乾呐,乾死一個是一個……我還聽說祁蘊和跟複製人領證結婚了,還是說我老了跟不上時代發展,你們就一點也沒有火燒苗頭的心思?怎麼還好意思乾架的?”

“那季空明結婚的人叫楚微,跟簡美人是有過一命之緣的恩人,那戒指在不在?七年前的這個時間線裡舉辦婚禮,楚微的身體被焚化爐也燒了,白七爺找她魂魄沒找到,所以為今之計,你們得抓住這個季空明好好問問,沒碰到人?還是跑了?”

“……楚微為什麼死?哪裡死的啊?就算是死在河裡也有作案動機跟手段吧,那魂魄……那精神體去哪兒了?”遊行啪一聲打開容傾的手。

“葉滿為什麼是賤人,那周昌明的情婦小三能活那麼久肯定有貓膩啊,我的孩子們啊,那麼大一顆進化源就在周昌明手上……沒看到?阿傾你要是再讓阿行殉一次情的話你就給我死了算了,我跟你媽關係不好,我也沒讓你媽傷心難過得殉情……你那張嘴還欠,你也彆姓容了!”

容傾摸著自己的耳朵唉唉歎息:“誰才是你親生的,他跟我吵,把戒指給扔了,我還不能反抗了?”就這樣了還不忘去攬遊行的腰,愣是給抱在懷裡,他又抱怨:“這死孩子就吃準我非他不可……哪有這樣的,一瓶子砸我腦袋上……”容傾應是把戒指套回了遊行手上,並且暗自耳語威脅:“再扔一次我就讓你天天下不來床……”

遊行使勁打他手,打了幾回也消氣了。

他眼珠子轉了轉,又道:“爸,我很想知道我父母到底是誰……那該死的代號S計劃跟那倒黴主任沈如是死因相關?薄一望看上去就是輕浮愛錢的人啊……”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說不定顧言則就是你爸呢,那許含特彆愛跟遊廖吵架……”容傾正說著呢,顧言則打開琅館的門,親自呈上了兩份親子鑒定,那臉上的笑賊他媽欠打,“我就知道這女人怎麼可能沒生下我的娃……寶貝啊……你果然是我的崽。”

遊行啪一聲抄起客廳上的酒瓶狂掄顧言則的腦袋,容傾眨巴眼睛,下一秒,趁所有人不注意,遊行抽出容傾剛放在客廳的長刀,一刀刺中了顧言則的心臟,遊行手用力掐著他的脖子罵道:“那你給我去死吧!媽的!”

思年刀紮紮實實戳穿了顧言則的胸膛,遊行罵道:“果然原生家庭就是垃圾,你還好意思大言不慚……你去死,你去死!你這謊話連天的廢物,要你有什麼用,不如路邊的野狗。”

遊行一腳踢得顧言則要斷子絕孫,容傾眨巴眼睛全都不敢勸,可還是去從背後抱人了,遊行又罵:“你他媽的折磨我兩三年,你怎麼好意思還來容懷書麵前稱兄道弟的,你跟許無憂那賤人本質都是一夥的……隻想著我死,那你給我先死!畜生,我是你親兒子,你把我哪裡看做你兒子……你眼中除了自己,從來就沒有彆人!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畜生,見色忘義,你想認回我,我他媽殺了你!”

遊行從沒這麼歇斯底裡過,顧言則玩世不恭的臉上出現了愧疚之色,他想解釋遊行不聽,力道大得給他一腳踢出了琅館,遊行罵道:“彆來臟了我的家!容懷書你要是敢救他,我殺你全家!”

容懷書也愣住了,容傾一直抱著他沒放,他隻是一個勁吻著遊行的鬢角,不住地安撫。

遊行控訴說:“我果然就是個笑話!他明明就是死渣男……我為什麼要有這樣的人做父親?!”

遊行大哭,“你也是個混蛋!老妖怪,你滾出去!滾出去!”

這一哭容傾心跟被捅了一刀似的,趕忙是又親又哄,容懷書沒失了冷靜,便道:“萬一,你爸跟你媽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但遊行大約是不信的。顧鳶突然走進來,他手中拎著一個盒子,邊走進來便是道:“啊……進化源……阿行,或許你父親是真的改過自新了,他不想你管這些事。”

遊行氣得難受,整個人埋在容傾懷中,無力道:“你瞞了我什麼事?”

容傾摸他的耳後,“台風雨係統炸了我會死……原先外婆時空逆轉用的是自己的心臟,那異能力量似乎是抵消了……”

遊行:“這跟顧言則許含又有什麼關係,周折是1級進化者又怎麼會死?”

“問題真多……”容傾親他疲憊的眉心,他說:“這應該是從良給顧言則的初代進化源,純粹保有力量……”遊行嘁了一聲,“進化源還分一代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