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許映然你怎麼還急了啊?”有人訕笑道:“不就是開個玩笑麼?”
“讓人覺得好笑的才是玩笑,不好笑的不叫玩笑。”許映然瞥了那人一眼,平靜的說:“你們要是那麼閒,不如下樓跑兩圈,或者去走廊背背書,讓古往今來的詩詞歌賦好好洗洗你們的嘴。”
眾人大約沒想到許映然竟然會生氣,一個個都愣在了位置上,直到班主任進屋才皺著眉道:“我在走廊就聽到你們講話了,彆的班都在上早自習你們在乾嘛?”
班主任是個年輕的教師,她看了一眼許映然就不高興的皺著眉:“許映然你站著乾什麼,都什麼時候還不回座位上去。”
許映然沒法子,隻能拿著書包回了座位。
也許是許映然的那番話讓同學們都收斂了點,早自習過後就沒人敢談論她和伏巧的事情了,而許映然也沒吭聲,乖乖交了作業。
伏巧就坐在許映然前排不遠處,一整個早自習都心神不寧的,她偷偷的看了看坐在後排念書的人,覺得心裡哪個地方似乎不太對勁。
她還記得倆人上同一個幼兒園,老廠區的家屬幼兒園裡孩子並不多,伏巧又跟許映然是鄰居,自然是天天都像連體嬰兒一樣黏在一起。
伏巧還記得許映然小的時候很怕黑,許春江和趙瑜都是職工,工廠和醫院有的時候都要值夜班,所以等他們兩個都上夜班了,就把許映然放在伏巧家,讓兩個孩子在一起睡。
那個時候的許映然就天天和伏巧睡在一起,倆個三四歲的小孩就擠在一張床上。
伏巧記得許映然睡覺的時候總是會拉著自己的手才能睡得安心,隻要自己一撒手,許映然就會在黑夜中睜開葡萄一般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伏巧,就連她去上廁所都要在後麵跟著。
所以伏巧一直以為自己會照顧許映然很久,卻沒想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許映然已經長得比自己還要高,跑的比她還要快。
伏巧捏著自己的手心,想著也不知道多喝幾箱純牛奶能不能再長高兩公分……
***
早自習的小插曲來得快去的也快,班裡的同學也不是每天閒的都在聊八卦,高三的學業還挺重,到了第二節課,許映然原本還算清醒的腦子現在已經成了一鍋粥,正在腦子裡咕咚咕咚的冒泡泡。
她一個成年人,完全記不起高三的知識點,還不讓帶手機,她連個小說都看不成,這上課跟坐·牢也沒什麼區彆了?
坐·牢還能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做做手工、踩踩縫紉機、學學黨課,她現在才看了兩天的書就有點後悔了。
早知道回到高三還得再經曆一次高考,她寧願天天晚上9點前回家,11點之前上床睡覺。
悠悠的歎了口氣,許映然合上了眼前的書本,決定下堂課再看看能不能聽進去,她還不信了,自己當初好歹也是高考考了五百多的人,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吧?
可很快,許映然就感覺到了兩眼一抹黑究竟是個什麼狀態了。
第二堂課是班主任的課,可跟著她來的竟然還有一個人。
姚錦穿著自己的衣服站在班主任身邊,她背著一個黑色小牛皮的英倫書包,黑色的長發中規中矩的在腦後紮了個低低的馬尾,兩撮劉海微微打著卷,此刻非常平靜的站在講台上。
“給大家介紹一下。”班主任對滿眼都是好奇的學生們說:“這是來咱們五班的轉校生,以後就跟我們一起學習了,大家歡迎歡迎。”
剛開學沒多久就轉來了新同學,大家都分外好奇這個學生的身份,許映然就聽到前排的女生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道:“她那個頭是做的吧?看著好漂亮,一定花了不少錢。”
“何止啊,你看她那件外套,我記得在商場專櫃見過,好像一萬多吧?”
“一萬多?她是富二代嗎?”
許映然單手撐著腦袋心平氣和的想:姚錦家何止是富二代啊,家裡有錢到你們不能想象,說不定她穿的那件一萬多的外套還是特意找了最便宜的一個穿呢。
一想到這,許映然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姚錦站在台上聽著下麵的竊竊私語,忽然看到許映然就這麼笑了起來,便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臉上。
兩個人四目相對,就看到許映然撐著臉用口型喊道:‘阿錦’。
阿錦?
姚錦瞬間覺得心裡一震,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有人這麼喊自己了,這個陌生的同學是認識自己???
正當姚錦思考的時候,班主任就看了她一眼,對她說:“同學,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姚錦這才挪開目光衝班主任點了點頭,乖乖的巡視了眾人一圈才道:“我叫姚錦,繁花似錦的錦,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