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重新回到18歲的許映然來說,隻有兩件事對她來說最為重要。
其中一個是和伏巧劃清界限,兩個人隻做朋友,不談情說愛。至於自己以後要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許映然一時半會兒還沒有頭緒,她隻是覺得自己不能再過以前的那種日子。
她需要改變。
而另外一件事,就是在許映然18歲這年因為意外去世的父母。
當年是許映然意識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想要和家裡人說清楚,才讓原本不應該那麼早下班的父母提前回家,以至於倆人在路上遇到,一起出了車禍。
這是許映然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以至於她每年去父母墳頭探望,回到家都會心裡愧疚,就算過了十年也一點都沒有消散。
而現在,回到18歲的許映然知道未來發生的一切,她還有能力去阻止這件事情。
父母每年的忌日都是十月份,許映然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周五,天下著小雨,許春江和妻子趙瑜正準備一起過馬路,路對麵就突然行駛來一輛橫衝直撞的黑色轎車。
那天的雨不大,淅淅瀝瀝的,許春江在一片驚叫中護住了自己的妻子,兩個人就仿佛是破風箏一樣飛出去了老遠,直挺挺的砸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麵上。
那場事故除了許映然的父母,還死了其他人,加起來一共是7名,其中包括一個在嬰兒車的孩童,和一名孕婦。
許映然記得很清楚,那天的小雨下個不停,原本約好5點鐘回家的父母遲遲不來,許映然左等右等,在晚上7點鐘的時候等來的卻是鄰居和警察的通知。
原本還算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一下子就破碎了,聽聞對方是酒後駕車,有很嚴重的反社會心理,就挑準了下雨那天大家都打著傘,視線遮擋不好躲避的條件,直接開車衝進了人群。
這件事鬨得很大,最後肇事司機也被執行了死刑,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樣,失去的人再也回不來。
許映然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還是昏昏沉沉的。
窗台外小雨劈裡啪啦的敲打著自己的窗戶,許映然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距離6點鐘還有5分鐘。
11點前就必須入睡讓許映然養成了一個非常良好的睡眠,以至於她每天早晨都是6點鐘睡醒,上班的時候喝杯咖啡,能精神一整天。
她從床上坐起來,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許春江和趙瑜已經醒了,兩個人在外屋低聲說著什麼,似乎是在埋怨今天的天氣。
按照記憶中,今天的許映然會讓父母早點回家,然後就會遭遇那件事情。
可現在,許映然有了個新主意。
她從衣櫃裡摸出自己昨天晚上偷偷買的一瓶啤酒,那就是普通的一聽裝,圓咕隆冬的一個,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一股腦都喝了進去。
上次在燒烤攤自己一瓶半的酒量就倒了,現在她喝300毫升的啤酒,按理來說醉倒不至於,可肯定是會上頭的。
果不其然,等許映然喝下去沒過五分鐘,她就肉眼看到自己的雙頰變成了不自然的紅暈,看著不太像是醉酒,反倒是像生病。
許映然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納悶的嘀咕道:“我以前酒量那麼差嗎?”
可還沒等她端詳多久,定了6點的鬨鐘便開始‘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趙瑜在外屋聽到了聲音,就對屋裡的許映然說:“然然,今天外麵下雨了,你出門記得帶把傘,我把你的雨鞋拿出來了,你穿著上學吧。”
許映然連忙應了一聲:“好。”
等她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還特意把頭發弄的亂糟糟的,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再襯著紅色的臉頰看著就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趙瑜一瞅她這副模樣就驚著了,趕忙放下手頭的東西過來問道:“怎麼了,你怎麼這副樣子啊?”
許映然裝作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了?”
許春江聞言也走了過來,看到閨女小臉通紅也驚訝的說:“然然,你身體不舒服嗎?”
“嗯。”許映然捂著腦袋說:“頭好像有點疼,渾身上下也不舒服……”
趙瑜趕忙把許映然拽到沙發那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喉嚨疼不疼啊,想不想咳嗽啊?”
許映然聞言便捂著嘴‘咳咳咳’了兩聲,然後皺著眉頭小聲說:“媽,我是不是生病了啊?”
“八成是。”趙瑜摸著自己閨女的額頭,對許春江說:“你去把體溫計拿來,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等把體溫計拿過來之後,許映然就夾著體溫計靠在沙發上,裝出一副很柔弱的模樣。
“這可怎麼辦?”趙瑜擔憂的看著許映然,摸著她的額頭說:“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呢?”
許春江坐在旁邊說:“估計是這兩天氣溫鬨的,忽上忽下的,很容易感冒發燒的。”
趙瑜覺得也有可能,便對丈夫說:“你下樓看看藥店都開門了麼,今天我就不上班了,在家陪孩子。”
許春江點頭,抓著外套說:“行,我下樓去看看。”
眼瞅著自己爸爸推門走了,許映然眨了眨眼睛,就衝趙瑜說:“媽,我覺得我沒什麼事,好像不是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