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皇後穢亂內宮,與外族大臣勾結,令重黎國政混亂不堪,最終激起兵變,導致天下大亂,死亡的人不計其數。
記憶進行到這裡,莧融的臉色很難看。
這個世界的曆史發展軌跡,和前世竟然驚人的相似。
兩相對比,這裡的程氏皇族,就是晉朝司馬家。
而她現在的丈夫,應該就是曆史上說出那句“何不食肉糜”名句的傻子皇帝,司馬衷。
想到這裡,莧融立時就預見了自己的下場,跟著程正渡版司馬衷,起起落落落落落~
之後被五廢六立,嫁給不同的男人,終生都是彆人的掌上玩物。
想到程正渡,莧融眼前又浮現出另一個男人的臉。
水裡要掐死自己的那個男人,不就是這個程正渡?
正在驚愕間,耳畔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一個顫抖的女聲隨即響起,“劉內侍……皇後娘娘……娘娘她崩了……”
莧融:……
所以她要是現在突然坐起來,會不會被當成詐屍?
不等莧融多想,又有聲音驚叫而起!
莧融豎起耳朵,剛才那個通報噩耗的丫鬟,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貌似劉內侍的聲音,嚴厲說道:“胡說!船還沒靠岸,太醫們還沒趕到,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這詛咒皇後娘娘!”
莧融想,那人這麼大的氣派,肯定不是普通太監。
又有腳步聲響起,那劉內侍正在向莧融走來。
莧融屏住呼吸,即使閉著眼,也感覺有人掀開了床帷,目光冷冷的打量著她。
“王太醫,本監不管你之前下了什麼論斷,”劉內侍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怒意,“不管想什麼辦法,但凡有萬一的希望,都不能放棄。”
“是,”離她很近的中年男人連聲應道,“卑職這就——”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爆發出了更大的動靜,將男人的話瞬間打斷。
一個女子焦急的嗓音格外刺耳,“陛下,陛下!皇後娘娘還昏迷著呢!”
莧融惕然,那個程正渡在水下就要掐死她,現在突然出現,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她猜得不錯,衝進屋內的程正渡不僅披散著頭發,還瘋子似的舉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
他怒氣衝衝地掃視屋內,突然看到那張垂著帷幔的大床,眼中寒光閃過,猛地前縱,就要撲去!
劉內侍反應最快,緊緊摟住程正渡的腰,焦急地喊道:“陛下,陛下不可,這是皇後娘娘,可不是彆人啊!”
他這邊阻擋著程正渡,那邊扭頭高聲呼喊:“快,快攔住皇上,切不可叫皇上損了娘娘聖體!”
可不等他說完,程正渡狠狠揪住他的發髻,猛地甩開!
他揮舞著長劍橫衝直撞,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幾名宮女在他的劍氣之下,瞬間血流如注,慘叫不止。
眨眼的工夫,程正渡就衝進了床榻帷幔,野獸般躥上床,騎在莧融的身上。
他凝視著身下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沒有絲毫遲疑,舉劍就斬向莧融的麵門!
莧融猛地睜開眼,倏然側身,鋒利的劍光從她耳畔掠過,刺穿了枕頭!
趁著程正渡錯愕的瞬間,她挺身而起,右手遊蛇似的纏上他的手腕,頓時卸掉他手中劍。
再扳過他的手臂,飛快將他翻轉過去,徹底將他壓在了身下!
程正渡的臉緊緊貼著被褥,拚命掙紮。本就寬鬆的內衫猝然滑落,將他的本體毫不保留的展示出來。
此時的莧融卻滿腦子都是“敢動我,揍死你!”的想法,不給他任何掙紮的餘地,照著他的脖頸就是狠狠一手刀!
程正渡的脖子突然僵硬,頓然昏厥。
莧融這才鬆了口氣,卻忽然發現自己到底坐在了什麼東西上麵……
啊……這……
彆的不說,莧融首先感覺的就是——好惡心——
帷幕之外,人影交錯,若隱若現。
莧融側目瞥望,她知道,外麵的人很快就會破簾而入。
一旦他們發現她竟然膽敢對皇上出手,即使此刻保持沉默,未來也難保不會給她安上什麼欺君罪名。
莧融掃了眼身下的程正渡,頓時計上心頭。
外麵的眾宮女和內侍眼看著皇帝手持劍衝上皇後的床榻,都被嚇得僵在了原地。
之後床幃翻飛飄動,讓人無法看到裡麵的情形。
不管皇後之前情況如何,被皇帝這麼亂砍一通,那絕對必死無疑!
若真叫讓皇帝當著他們的麵砍了皇後,不論是凶殺還是鞭屍,這條船上所有人,一個都彆想跑,全得給皇後陪葬。
劉內侍掙紮著站起身,踩著倒地的宮女向前衝去。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到極點的尖利聲浪突然破空而起。
劉內侍離得最近,立時捂住耳朵,低頭彎腰,差點跪倒在地。
聲音消退良久,眾人才逐漸恢複過來。
抬頭看去,方才激烈晃動的床幔已經恢複了平靜。
紗帳之下,一位端莊的女子靜坐其中,長發如瀑布般自然垂落在肩頭,臉龐微微上揚,身姿挺拔,宛如一尊優雅的仙子。
她靜靜地審視著麵前驚慌失措的眾人,那氣場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娘......”劉內侍被這威嚴所震懾,說話都有些結巴,“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