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① 清晨,卿染雪揉了揉眼睛,困意……(2 / 2)

侍衛們很是無奈,連身後的小春和冬兒都不知道自家小姐這鬨的是哪出戲。

“這麼快就忘了嗎?”她後退了兩步,手環抱著胸,眨了眨水靈的雙眼,“剛才不是你把冬兒推倒在地上的?”

“冬兒姑娘非要硬闖,屬下隻是奉命行事,不是有心傷了冬兒姑娘的。”侍衛單膝跪在地上請罪,“雖說如此,但屬下傷了冬兒姑娘是事實,還請王妃責罰。”

這認錯也太快了,完全不是她所設想的樣子,但既然這麼做了,隻好演下去。

卿染雪輕咳了一下,板正身子,說:“那你覺得怎樣的處罰才合理?”

“就用王妃手上的那把匕首刺屬下一刀。”

她被這番話嚇著了,嘴巴微微張開,而說話的這個侍衛卻麵不改色。

對於剛才的錯,如果她非要責罰,也沒必要罰得如此之重,難不成平時趙挽風對他們的處罰也是這麼重嗎?這不禁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屬下也甘願一同受罰。”

其他的幾個侍衛見狀也紛紛跪下,害得卿染雪連著後退了幾步,眼前的情形怎麼好像離她的目標越來越遠了。

“王妃這是又鬨得哪出戲?”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卿染雪想要聽到的聲音,還好結果是她想要的,她鬨這一出,無非是想他來。

“沒什麼,不過是些小事,驚擾了殿下還真是抱歉啊。”卿染雪看見他出現,心裡暗喜,卻又裝作沒事發生一樣。

“小事?”趙挽風看著她手上的匕首,“小事的用到那東西?”

卿染雪裝起了柔弱,歎了歎氣道:“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這些侍衛個個人高馬大的,我不拿點東西防身怎麼行。”

現在她這副樣子,趙挽風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便想著陪她玩玩。

“剛才發什麼了什麼事?”趙挽風轉頭問齊齊跪在地上的侍衛。

其中一個侍衛說道:“殿下,屬下不下心傷了這位冬兒姑娘,正等著王妃的處罰。”

趙挽風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說:“的確該罰。”

他走到她麵前,拉住她拿著匕首的那隻手的手腕,把她帶到侍衛們的麵前,讓他們起身。

“你想要做什麼?”卿染雪覺得有些害怕,想要掙脫他的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在這王府裡做錯了事,自然是要受罰的,既然王妃都把匕首拿出來了,不然就這麼辦吧。”

他拿著她的手,把刀尖抵在一個侍衛的左胸膛上,冰冷的語氣說道:“這裡一刀下去應該差不多了吧。”

卿染雪沒想到趙挽風真的會如此處罰他們,這可是他的手下。

此時她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可是那侍衛卻絲毫不慌,不知是不是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

“怎麼,不敢?”趙挽風感覺到她的顫抖和緊張,便故意這麼問。

“你對自己人都一向是這麼狠心嗎?”卿染雪抬頭望著他雙眼,他的眼裡未流露出一絲如同她眼裡的不忍。

“這是王府的規矩,而且做錯事受罰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這點處罰還算不了什麼。”

“算不了什麼?”

是她忘了,久經戰場的他早已殺敵無數,所以傷害一個人,甚至殺一個人對他來說就這麼輕而易舉,不當回事。可是他明知她是故意做戲,卻還要傷害無辜的人,卿染雪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趙挽風冷笑,在她發愣時,瞬間拿過她手上的匕首,把她拉向身後的同時一刀刺向了那個侍衛的胸膛。

待她回過神來,一臉錯愕地看著那個被刺傷的侍衛捂著胸口倒下,驚慌道:“趙挽風你真是個瘋子。”

卿染雪掙開他的手,連忙去查看那個侍衛的情況,大喊道:“快去叫大夫。”

旁邊的侍衛立馬去叫大夫,也將受傷的侍衛扶回他休息的地方。

卿染雪看著離開的侍衛,身體還因為害怕有些顫抖,她看著眼前這個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動容的男人,嘴角扯出絲苦澀的笑。

難怪她阿娘會在出嫁前對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她要收斂一些,做事要顧大局識大體,有時候還要懂得服軟,千萬不可硬碰硬。

今日卿染雪算是初次見識到了,此時的兩人就那樣站著看著對方,趙挽風銳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看穿,知道她在想什麼,或是想做什麼,可是卿染雪卻怎麼都看不清他。

曾想能與他相敬如賓,哪怕不是,至少也不應該如此。

“嚇著了?”趙挽風突然開口,想上前靠近卿染雪的時候,她卻後退了。

“殿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手緊拽著裙擺,看著他的眼裡好似蒙上了一層霧,“如若有一日是我犯了錯,你是否也會如此懲罰,甚至是比這更嚴厲的懲罰?”

轟隆一聲,六月的天就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