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卿染雪邊吃著手裡的包子邊問:“小春,殿下現在在府裡嗎?”。
她昨日從將軍府回來後去楓林苑找過他,可是下人說他不在府裡。
“殿下嗎?”小春聽到她問趙挽風,便興奮了起來,畢竟昨天從將軍府回來後她們就沒看到院子裡的侍衛了,得知解禁了,她一直想問是不是和殿下和好了。
“我剛剛去廚房給小姐拿早膳時,剛好看見崔嬤嬤拿著殿下的早膳出去,所以殿下應該是在……。”
“誒,小姐,你是去找殿下一起用膳嗎?”
小春話還沒說完,卿染雪就已經跑出去了。
嘭的一聲推門聲。
“趙挽風。”卿染雪突然闖進房間,卻看見他光著上半身,而且還有一個麵生的女子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卿染雪著了魔似的看著他裸露的上身,那一塊一塊結實的肌肉,寬肩細腰的,讓她不禁臉紅,腦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趙挽風發現了門口處的身影,望過去,開口問:“有事?”
“你怎麼受傷了?”卿染雪回過神來,眉頭微皺,向他那邊走近,看著他的胸前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血一直慢慢地滲出,而且身上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傷疤,看著她心裡很是不舒服。
她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傷口,她的爹爹和哥哥因為兩方交戰而努力的保家衛國時,身上都不知受了多少傷,她每次都隻能默默地掉眼淚,卻不能為他們分擔。
難道他昨天說有時是回軍營?可是陛下不是準了他新婚的這段時間不用去軍營嗎,為何會受傷?卿染雪看著他在心裡猜測。
趙挽風看著她一直盯著他的傷口看便說:“你先出去。”
“我不。”她的聲音帶了些許哽咽,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她靠的他很近,看著那女子給他上藥。
“疼嗎?”看著那被劃開的肉,仿佛疼在她身上一般,便脫口而出。
趙挽風身子震了下,眼神柔和了許多,之後女子處理好傷口後便識趣地離開了。
“是有什麼事?”趙挽風邊問邊想穿上衣服,但因為傷口的關係動作不太利索。
“我幫你。”
卿染雪邊幫他整理衣服邊說:“倒沒什麼事,就是謝謝你昨天陪我回去。”
“謝我?大可不必,不過是做戲罷了。”他說得很平淡。
腰間的手頓了頓,又繼續幫他整理。
“殿下的意思是陪我回去是為了演戲給我的家人看,讓他們知道我們相處得很和睦是嗎?”
話畢,她後退了一步,抬頭望他,眼神並未有因為他的話而震驚。
“你我都需要這份外人眼裡看起來的和睦不是嗎?你不也不想他們知道我們之間鬨得不愉快。”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她的確需要,這樣阿娘他們才不會日日為她擔心。
“殿下說的沒錯,這樣子確實對你我都好。”
趙挽風看她並未因他的話而和他吵鬨,反而還異常的平靜,他竟覺得有些不習慣。
“為何不生氣?”
生氣?他為何覺得她會生氣。
卿染雪笑了笑道:“殿下想得這麼周到,我為何要生氣?”
她倒是真沒生氣,即使是做戲,他能陪她演,也算是合了她的意。
卿染雪不想再和他談論這個話題,又看見了桌子上放著的早膳,便說:“殿下還是先用早膳吧,受傷得好好養著。”
“這裡沒有外人,你也不必演。”趙挽風不知怎麼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
“演?在王府我用得著演嗎?”她凝視著,不明白他為何要曲解她的好意,“趙挽風,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沒有心的。”
後麵的一句話明顯激怒了他,拽過她的手腕,眸裡凝聚著一抹冷意:“那你是真的關心我?”
卿染雪掙脫開他的手,被他氣到,說:“殿下大可不必自作多情,吃不吃隨你意,你最好痛死餓死才合我意。”
其實她並不是想說這些的,她隻是聽他說了那些話覺得不爽,自然也不留情麵地說起了狠話。
“給我出去。”趙挽風語氣不善。
“出去就出去。”卿染雪似乎忘記了他的傷,推了他一下,“誰稀罕待在這裡。”
雖然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可是之後卻又覺得她把話說得太重了,直到晚膳時,卿染雪坐在桌前回想著對他說的話,眼前的飯菜一口未動。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這飯菜都要涼了。”小春看著她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小春,我沒有胃口,你把這些都撤了吧。”
“小姐,你午膳時就吃得少,現在又不吃,小春看著心疼,夫人要是知道了更傷心啊。”
卿染雪聽見小春說吃得少,腦子裡突然閃過他說的那句“卿卿,你太瘦了,得多吃點”。
為何會想起他說的話。
“小姐,你有沒有聽見小春說話啊?”小春見她發呆著的樣子,手掌在她眼前揮了揮。
“嗯?”
“小姐到底在想什麼?”
“沒事。”她笑了笑說:“吃飯,小春坐下來一起吃吧。”
“真的啊,那小春不客氣了。”說完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嘴巴裡塞得滿滿的,還不忘給卿染雪夾菜,“小姐,快吃,這個好吃。”
快吃完時,崔嬤嬤急急忙忙地走進來。
卿染雪看她著急的樣子,起身問道:“催嬤嬤何事這麼著急?”
“王妃,你去勸勸殿下吧,殿下一日未進食了,老奴端進去的飯菜殿下動都未動,都待在書房一天了,更何況殿下受傷了,不吃東西這不是身子遭罪嗎?”崔嬤嬤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受傷了還如此,真是把他能的啊。
卿染雪這下倒是來氣了,不悅道:“嬤嬤,你跟著殿下這麼多年他都不聽你的,怎麼覺得我去勸說,他就會聽我的呢?更何況他一個大男人不吃一天也餓不死他。”
崔嬤嬤歎了歎氣,心想這兩人的性子怎麼都這麼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