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說是吧,那我去找他。”
卿染雪裝腔作勢的下床穿鞋卻急壞了小春,拉著她不準走。在拉扯的時候,她想見的人卻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卿染雪向那邊望去,看著他一臉陰沉,遠遠地還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她急切地走過去問:“你哪裡受傷了嗎?”
卿染雪站在他跟前,手胡亂地在他身上摸著,雖穿著黑衣,但是走近看血漬便很明顯,身上一大片血漬卻沒找到一處傷口。
“說話啊!”她見他不動也不出聲,心被緊緊牽著,眼角微潤,朝著他大聲地喊。
不料趙挽風卻一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托起來一點,因為身高的差距而被迫踮起腳的卿染雪有些愣神了,眼睛睜得大大的,腦子一片空白。
他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臉埋在她頸肩,他的氣息夾雜著血腥味彌漫在她周圍,卻讓卿染雪覺得很安心,眼淚不知不覺從眼角滑落,直到他手上的力度加重,她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怒火,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在生氣?”
趙挽風放開她,一隻手隨意搭在她腰間,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道:“長本事了,敢把我安排的人都遣走了。”明明身子那麼瘦弱,臉頰卻肉肉圓圓的,捏著的手感還真不錯。
“疼。”她委屈地摸摸臉,他果然知道了,她就知道瞞不過他。
她扯了扯他胸前的衣服,心虛地說:“我知道錯了,隻是沒想到最近土匪那麼猖狂,我還以為是你派那些人是為了監視我,所以我才不讓他們跟著。”
趙挽風一聽,怒氣上升,撒開手道:“你要是這麼想,以後我就派人時時刻刻的監視你。”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知道她自己說錯話了,低著頭咬著嘴唇,“那你這衣服都是血是怎麼回事?有沒有受傷?”
“沒事。”趙挽風也不想解釋太多。
卿染雪不相信,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查看,不料被他抓住手問:“你這是要做什麼?”
“確認你有沒有受傷。”
趙挽風輕咳了一聲,將衣服解開,隻是露出了點胸膛,卿染雪臉刷一下便紅了,趕緊伸手將他的衣服拉好,結巴道:“行,行了,我信你沒受傷。”
她躲開他的眼神,他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了句早些歇息便離開了。
而蘇府卻因為蘇離洛發生了爭吵。
“長大了會自以為是了是吧?”
蘇父知道蘇離洛去找卿染雪後,氣得一巴掌便扇在了蘇茉兒臉上,蘇茉兒捂著漲紅的臉,眼淚啪啪直掉。
蘇母見狀趕緊勸阻,卻反而被蘇父連同責罵道:“這件事你是不是也有份,蘇家遲早被你們害死。”
“老爺,都怪卿家那丫頭讓洛兒變成這樣的,真是造孽啊。”蘇夫人覺得很痛心,邊說邊抹眼淚。
“哭,你整日就知道哭。”蘇父看著她哭哭啼啼的樣子甚是心煩,“要不是你心軟何至於此。”
正當他們爭吵之際,一個下人跑過來說蘇離洛回來了,蘇母他們便急忙往大門方向走去,可是卻看見兩個下人攙扶著一臉醉態的蘇離洛進來的。
“放開我,都彆管我。”蘇離洛一邊推開旁邊的下人,一邊搖搖晃晃地拿著酒壺往嘴裡倒酒。
蘇母上前扶著他,眼眶裡充滿了淚水,看著他這副醉醺醺的樣子,哽咽道:“洛兒你怎麼喝成這樣,你以前可是滴酒不沾的。”
可是蘇離洛推開蘇母,踉踉蹌蹌地走著。
“大哥,彆喝了,你一整日都去哪裡了?”蘇茉兒走到他身邊搶過他手裡的酒瓶。
“茉兒。”蘇離洛看見她,雙手搭在她肩上,彎下身子,把臉靠近她的臉,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茉兒,你說她是騙我的對不對,她怎麼會不愛我,我明明那麼愛她。”
“大哥,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我沒醉,誰說我喝醉了。”蘇離洛發瘋似的把酒瓶摔在地上,突然抓住蘇茉兒的肩膀,把她當成了卿染雪,用力搖晃著,歇斯底裡地問:“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走,卿染雪,你說啊,你是不是愛上了趙挽風才不要我,你說話啊,說話啊。”
旁邊的下人都看到蘇離洛的樣子都震驚了,他們是從沒有看見過自家少爺這副可怕的模樣,從前的蘇離洛一向溫和有禮,絕不是現在這個喝得醉醺醺大吼大叫的樣子。
下人們趕緊上去拉開蘇離洛。
蘇茉兒害怕地看著蘇離洛,因為卿染雪,她的大哥變得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為什麼,為什麼。”蘇離洛雙膝跪地,痛苦地用手捂著頭,眼裡布滿了紅血絲。
然而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讓在場的人又一次陷入了震驚,正是一旁的蘇父出手打了蘇離洛。
“來人,將這個不孝子給我帶回房嚴加看管,今日之事誰敢在背後嚼舌根一律按家法處置。”
隨後蘇離洛被帶回了房,眾人也都散去,蘇茉兒看著這個家因為卿染雪而有的爭吵,心裡對她心生出些怨恨。
而在睡夢中的蘇離洛嘴裡一直呢喃著卿染雪的名字,在夢中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從前他們三個人一起的爛漫時光。
那時候的他是溫柔靦腆的公子,她是調皮搗蛋的小姑娘,而如今她已嫁作人婦,他卻困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