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④ 冬天的日出漸晚,天還灰蒙蒙的……(2 / 2)

她用力地把手扒在牆邊,當她正準備用力攀上去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來了。

“王妃?你爬這麼高很危險的,快下來。”崔嬤嬤擔心地走過來扶著梯子,催促著讓她下來。

卿染雪尷尬地笑了笑,心裡默念著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但還是向她解釋道:“沒事的,我爬樹可厲害了,就這麼點高度沒問題的。”

“那也不行啊,萬一摔了怎麼辦,老奴扶你下來。”崔嬤嬤一手扶著梯子一手踮著腳拉著她的裙角。

“嬤嬤你快放手。”卿染雪稍稍挪了挪腳,想掙開她的手,卻不料因為梯子早已腐舊,加上沒站穩,伴隨著她驚叫的一聲,重重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這可怎麼辦,王妃,沒事吧,讓老奴看看有沒有摔到哪?”崔嬤嬤驚恐又擔憂的扶起她,急忙檢查。

卿染雪咬了咬唇,揉了揉後背,又看了看擦破了的手掌,果然天冷了受點傷都疼的不像話。

“天啊,都破成這樣了,快起來去上點藥。”崔嬤嬤語氣急切,“王妃,你這要是想爬牆,也問下人要把新梯子啊。”

她這哪是想爬牆,崔嬤嬤的話讓她哭笑不得。

卿染雪輕輕推了推她的手,淡笑道:“沒關係的,都是小傷,嬤嬤你不用管我,讓我一個人在這呆會。”

“王妃,這可使不得,還是趕緊處理傷口才好。”

在卿染雪的再三說辭下,崔嬤嬤才歎氣離開。待崔嬤嬤走後,卿染雪往牆邊挪了挪,靠在上麵。

她看著手上的擦傷,還有剛才被梯子劃破的裙擺,冷風過耳,想著被趙挽風打翻的點心,他冷漠的表情和語氣,出現在府裡的另一個女子,委屈漸漸湧入心底。她的眼眸黯淡了下來,抱著雙腿,把頭埋在腿上,小聲哭泣著。

如若她嫁的不是他,日子是否會過得平靜很多,是否心也不必總是感到難過與委屈。

風輕輕吹過,吹動著雜草左右搖擺,陽光被雲遮住,也帶走了透過樹葉縫隙落而在樹乾的蟲子身上的陽光,蜘蛛又在不停地結網,灰白色的牆透著冰涼。樹乾下邊的雜草,樹枝上的幼蟲,屋簷上的蜘蛛,身後的高牆都好像在向她訴說著這裡的寂寞。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有人走近,她抬起頭從下往上看去,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望著眼前的人。

趙挽風看著她臉上臟兮兮的,還掛著淚痕,眼睛紅紅的,衣服還破破爛爛的,冷冷地開口:“你這哪有一個王妃的樣子。”

她本來就委屈死了,被他這一說眼淚又忍不住竄了出來,但似乎趙挽風並沒有因為她這個樣子而動容。

他單膝跪地蹲在她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頜,眼神狠厲,聲音冰冷的不禁讓人打寒戰,“怎麼,準備往這裡爬出去見你的舊情人最後一麵嗎?”

他在說什麼?

卿染雪身體一怔,眼睛睜大,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何意。

“不是嗎?”他看她疑惑的表情,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些,讓她疼地皺了皺眉。

“什麼最後一麵?”卿染雪啞著聲音問他。

趙挽風轉頭冷笑了一聲,又用凜冽的目光看著她說:“還以為王妃得知了蘇少爺身患重病,恐怕熬不過今晚,如今蘇府四處求名醫,所以著急去見他最後一麵。”

“身患重病?”她不敢相信所聽到的,因為蹲坐太久腿麻了,她扶著後麵的牆慢慢站起來。

“聽說是蘇少爺出府的時候不知道誤食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如今發病怕是無藥可治。”

她聽著他若無其事的語氣說著,突然緩緩開口:“趙挽風,你怎麼可以把話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不然呢,我難道應該為他覺得悲痛嗎?我沒有王妃那麼菩薩心腸,畢竟人人都說我心狠手辣,我隻是在做彆人口中的我罷了。”

“對。”卿染雪自嘲地笑了笑,眼裡有失望,更有這些天對他的怨氣,“我忘了,我與臨淵王本就是不同的人,像臨淵王這樣的人,怎麼會在乎我們這些人的性命呢。”

趙挽風聽後臉色更沉了,拽過她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餘光中看到了她手掌上的傷,卻依舊是冰冷又帶著怒氣開口道:“與我不同?與我不同就是寧願把自己摔傷也要去見他?”

“是。”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卿染雪,那我就大發慈悲讓你去見他最後一麵。”

他鬆開她的手,她便立刻往門口方向走去,他看著她如此迫不及待的腳步,心不知為何隱隱作痛。

與此同時,王府門外一個蘇茉兒在大聲叫喊,侍衛攔著她不許她進入。

“讓我進去,我有急事找臨淵王妃。”

“殿下有令,王妃近日不方便見客。”

“雪兒你快出來,大哥快不行了。”

剛好走到門口的卿染雪帶著林奇羽看到了這個情形便二話不說地拉著蘇茉兒往蘇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