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火光將從遠處走來的人映照得清晰,李青容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樂嗬道:“看來我得讓位了。”
卿染雪一開始還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看到趙挽風才不好意思地笑了。
“忙了一天累壞了吧?”他坐在她身旁,讓她靠在他肩上。
“不累,殿下才是辛苦了。”她拿起他的手,看著他手上被劃破了好幾道小傷口,很是心疼。
“都是小傷。”趙挽風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與她十指緊扣,“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無懼任何事。”
天上繁星點點,微風輕拂而過,火堆旁,兩個相愛的人依偎在一起,便勝卻無數。
接下來的日子變得更加繁忙,越來越多的病患從其他地方被轉移了過來。
“雪兒,藥好了沒有?”
李青容在不遠處朝卿染雪大喊,她一時著急便直接上手掀開了藥壺蓋子,於是被燙到了手。
“沒事吧?”
這一幕恰巧被剛趕到這裡支援的趙靖宇看到,便急忙拉過她的手看了看,吹了吹。
“沒事。”卿染雪把手從他手中抽了回來,後退了一步,“靖王怎麼也來了?”
“歐陽將軍傳信回來說人手嚴重不足,本王便來了。”
其實他沒打算來的,隻是得知卿染雪在這才來的。
“雪兒,好了沒有?”
那邊又傳來李青容的催促聲,卿染雪正想著拿起旁邊的布包住藥壺,把藥倒出來,卻被趙靖宇搶先一步。
“我來。”趙靖宇將藥壺拿起來,“是倒在這裡嗎?”
卿染雪點頭,她想不到趙靖宇竟然還會屈身於此。
趙靖宇將藥遞給了秦明讓他拿過去,然後問:“接下來呢?”
她沒想那麼多,想著多一個人幫忙也好,能加快速度,便指揮他:“再放三碗水進去,接著煎,然後這邊要再加點柴火。”
這下卿染雪說什麼趙靖宇就做什麼,臉都被柴火熏黑了也沒在意。隻是這些,都被不遠處的兩人儘收眼底。
夜晚再次降臨,月卻如日般明亮,讓人看清楚真心。
草屋裡,卿染雪輕輕戳了戳指尖長起的小水泡,卻被緊跟著進來的趙挽風拉過手,將藥膏邊往手上抹邊輕吹著傷口。
“殿下吃醋了?”看他沉默不語,還知道她被燙傷的事,想必他是看到了那一幕。
他眉頭微蹙,眼神裡流露出心疼,說:“吃醋歸吃醋,但孰輕孰重,我還是有分寸的。在最需要人手的時候,他要是能幫到你,我當然不能阻止。”
卿染雪撓了撓他的下巴,笑意滿麵:“想不到殿下這麼通情達理。”
他抓住亂撓的手,放在胸口道:“卿卿,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通情達理的,總要得到點好處。”
正當趙挽風俯身靠近她時,屋外卻傳來了爭吵聲。
“這是怎麼了?”小春一看到卿染雪走出來後,便急忙躲到她身後,而那個嘴角都快要跨到地上了。
“小春,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無論冷睿怎麼解釋,小春就是捂著耳朵不聽。
之後卿染雪便先帶小春進屋,讓趙挽風向冷睿了解下情況後得知,原來小春是看見冷睿和一位叫阿椿的姑娘摟摟抱抱,而那個姑娘她也認識,是這個村裡一個略懂醫術的姑娘,這些日子和她一起負責煎藥。她也看出來這個阿椿姑娘喜歡冷睿,而且表現十分明顯。
卿染雪看著氣鼓鼓的小春,搓了搓她的腮幫子問:“小春這是因為什麼而生氣?”
“還不是那個冷睿,整天和那個阿椿在一起,而且名字還和我這麼相像,看著煩死了。”
看著小春為這事氣呼呼的樣子,她樂了,說:“小春是在意冷睿和阿椿姑娘在一起嗎?”
“才沒有。我隻在意有沒有糖葫蘆吃。”
雖然小春嘴上這麼說,可眼裡的失落卻難以掩飾。
卿染雪追問:“那要是冷睿以後隻給阿椿姑娘買糖葫蘆,不再給小春買糖葫蘆,小春也不在意嗎?”
這下小春的表情變得更委屈了,低下頭認真地想了想,輕聲道:“這樣我就不樂意了。”
她摸了摸小春的頭,淺笑道:“那小春可得好好想想,到底是在意以後少了份糖葫蘆,還是少了冷睿給的那份糖葫蘆。”
小春疑惑的眼神讓卿染雪臉上的笑意更濃,或許她快要看清她自己的心意了吧。
時間流逝,近兩個月的時間,北部的瘟疫得到控製,也迎來了久旱的甘霖。
儘管如此,卻又有更大的難題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