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林沅就跟著去了,而後才去和季信說要離開飯館的事情。
季信直覺不對,他詢問道:“弟媳,怎麼突然不樂意在飯館乾了,是不是銀錢太少了?我給你多加點?”
林沅搖了搖頭,“我找了彆的活,多謝大哥這些年的關照了。”
雖然並沒有什麼關照,季信不甘心就這麼放走一個免費勞動力,但林沅要走,他也沒有辦法。
而在半個月後,他聽到了風靡城西的壇子菜,有人認出了賣壇子菜的不是彆人,正是他小弟和弟媳。
不錯,他們那邊的人不叫拌飯菜,而是壇子菜。
季信也是才知道了原因,原來他那個好弟弟研究出了壇子菜,每天早上都在賣饃夾菜和壇子菜。
“季寧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會做菜?爹娘教的?不對,林沅教的?”
季信看著擺在他麵前的幾個壇子菜,試了幾口,隨後就吃了幾大碗飯,那麼好的東西要是放飯館賣肯定能賺很多錢!
他心裡打著算盤,最終還是去了一趟季寧的家。
季寧和林沅今天賣了三倍的量,沒想到還是被搶售一空,兩人的表情都很愉悅。
直到看到了季信,季信看著他們推著空板車回來,表情有些微妙。
“小弟,弟媳,你們回來了?聽說你們去城西那邊賣壇子菜了?”
季信一襲寶藍錦緞,手裡還拿著折扇。
“城東比較好賣吧,城西也太遠,這樣的天氣,你們跑到城西去賣,大哥我啊,看著就覺得累呀。”
林沅有些慌,季寧卻是上前一步:“大哥是要談生意?不過我們這是小本生意。城西也已經有了一批固定的客戶。”
“話不能這麼說,人總是要有遠大誌向的,你做的那些壇子菜放在我們飯館賣,能夠獲得更高的利潤。”季信道。
“哦?大哥是打算和我們幾幾分?”季寧冷靜道。
“那自然是你們一,我九,畢竟我的飯館已經打出了名氣,他們都是衝著我的招牌才來我飯館吃飯的。”季信說。
“大哥,可是城西的飯館給我們五五分,我們已經簽書契了。”
實際上他們正在談的過程中,和飯館合作自然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也不需要那麼累,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季信合作罷了。
原主這個大哥從頭到尾都是心眼子。
先前就為了飯館一直在季父林母麵前裝模裝樣,以至於林沅他們最後隻分得五兩銀子,建了那麼一個破草屋。
而先前林家在村裡的宅子被賣掉用來買季信的宅子了,對方是完全就沒有想要管他這一個弟弟的死活。
雖然也有原主自己爛泥扶不上牆的原因,但季寧還是不太喜歡和這種人合作。
季信有些不悅,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兩人可是親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跟那些不知根底的飯館合作,說不定他們還會違約呢。”
季寧一臉遺憾,“但小弟我已經簽了契書了,抱歉了大哥。”
季信黑了臉,最終還是離開了。
林沅和季寧進了家門,林沅才開口:“他應該不會就這麼容易罷休,不過你還和其他飯館談了合作,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季寧點了點頭,“正在談,我打算出手的其實是配方。”
林沅瞪大了雙眼,“你這拌飯菜,足足有數十種品類,全部都要賣掉嗎?”
“我打算自己開飯店。”
季寧道:“以後我們自己做掌櫃,搬到城裡去住,拌飯菜隻是開胃小食,不必擔心,我還會彆的菜譜。”
季寧是真的改變了,如果是以前,他們哪裡攢的下來能夠盤下一間飯館的銀子?
然而銀子畢竟是季寧賺的,林沅還是選擇了聽他的。
他們第二天一大早的就去賣了菜譜,可誰能想到,下午城東就傳來了林沅偷了季氏菜譜的消息。
季寧知道他這個大哥無恥,但沒想到能那麼無恥,雖然沒有報官,但卻鬨得人儘皆知,有些人家裡買了壇子菜,甚至都有些下不了口了。
然而玩輿論這種事情,季寧還真沒怕過誰,直接買通了大街小巷的乞兒,編了支無中生有強搶菜譜的童謠,沒多久就傳遍整個縣城,童謠裡麵講明白了壇子菜的由來。
而城東季氏的飯館根本做不出來,季寧還有沒拿出來的菜譜等等。
就連季信也沒想到被反將一軍,隻能讓人撤銷了這些謠言,找了個夥計背鍋。
季寧和林沅此刻坐在城西最大的酒樓貴賓房,坐在他們對麵的正是酒樓掌櫃。
酒樓掌櫃摸著胡子道:“季兄還真是個人才,有沒有興趣留在我們酒館?我給你開二兩銀子一個月。”
季寧笑了笑,說:“我打算和我媳婦在城東安家,謝謝掌櫃好意了。”
“好吧,聽說你手裡還有不少的壇子菜菜譜,這些我也想一並買下。”
掌櫃也不扭捏了,直接說明了來意。
“掌櫃如今是唯一一個擁有售賣壇子菜權利的,我這其他的拌飯菜可都沒我現在賣出的這些菜譜的菜好吃,不好吃的我自然拿不出手,可彆砸了掌櫃招牌。”季寧含蓄的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