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民皺眉,“肅靜,文書繼續說,還有什麼發現?”
孟川水看向李河,神色淡淡:“哦?楚哥兒似乎很有自信,但你又怎麼知道我們沒有證據呢?再來,我可沒說是楚哥你是背後真凶,你那麼著急做什麼?接下來就由李河來說吧。”
他沒等楚懷玉繼續說話,而是看向李河。
這邊季信都要氣死了,但確實也不覺得他們的計劃有什麼紕漏,就算是找到了賣家賣家也絕對不可能出賣他們,畢竟……
李河其實也沒想到楚哥兒能做出那種事情,季寧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他們還流落街頭,他自然是相信季寧的。
因此開口了,“楚哥兒介紹給我賣調料的阿伯是位盲人,我其實有些疑惑,但覺得對方有什麼特殊的技藝能夠製作調料也說不定,之後回想,他身上沒有那種製作調料的人的那種調料香味。”
“沒錯,這阿伯身上沒有,反倒是某人的衣物上有,季廚要的這些調料可是有所不同,大部分是香料,其中有一種小茴香顆粒很小,但是真製作成香粉,要放可以放一年之久。
或許是某人急於將毒和調料放在一塊,又或者是真不了解小茴香在製成粉末後的香味不易散去。
更加巧的是,蕭廚是高級廚子,鼻子非常靈,一聞就聞到了楚哥兒你身上的茴香香料,當然,沒想到的是還有一個人身上也有這種茴香。
孟川水看向了季信,季信已經愣住了,他確實沒想到這一層麵上,但他依舊不覺得這能證明什麼,他當即開口道:“蕭山是食肆的人,什麼茴香,大家根本不知道這種事情。”
“為了以防你們不認賬,我特地找到了能辨識出這種香的好幾位師傅,現在就請他們來分辨如何?”孟川水抬眸。
果然,師傅很快就確認楚懷玉和季信身上都有茴香粉。
楚懷玉最先崩潰了,當即開口,“縣令大人,這一切都是季信讓我做的,藥也是他找的,他一直看不慣他的小弟和弟媳,甚至還和我說要是這事成功了分一半鋪子給我。”
“你這貝戈貨敢汙蔑我,我看這事就是你自導自演想要我弟負責。”季信滿臉猙獰完全不似之前的從容。
兩人罵做一團,季寧搖了搖頭,動香料之前居然沒想過處理香味,這兩人也都是絕了,而且還特地找了個盲人,這算什麼?
聰明反被聰明誤,但是他確實沒想到孟川水那麼厲害,可惜這個時代就算是貴人家的哥兒想要做出事業也十分困難。
“好了,肅靜,你們當這衙門是什麼地方?現在物證人證齊全,你們自己也認罪了,既然如此那就……”
“等等縣令大人,我有話要說,我也是一個食肆的掌櫃,我身上有香料再正常不過,楚懷玉身上有香料才是不對勁,我無罪啊!”
“哦?可我派去的人根本沒看到你說的香料,那些都不是小茴香。”孟知民道。
季寧看著這一幕深藏功與名,之前被提審他確實說了,沒想到他們破案那麼快,這小茴香拿來弄燒烤的,季信食肆又沒有燒烤,能有啥香料啊。
這邊,季信慌忙的交代了香料的地點,而孟知民當即大手一揮派人去找了。
季信十分緊張,還覺得找到香料能證明自己無罪,直到縣令讓衙內的老師傅再次識香。
老師傅細致的觀察一番,隨後開口,“縣令大人,這香料確實和遠寧食肆裡被換的香料是同一種,遠寧食肆林掌櫃去買的香料是上等,而這不過是次品,正是同一批。”
季信心頭巨震,反應了過來自己都乾了什麼蠢事,還想把自己摘出來,這下好了,可什麼都晚了,就見孟知民冷笑一聲驚堂木一拍,給這個案子徹底的做下來結論。
“今查得楚懷玉和季信設計下藥遠寧食肆林沅和季寧,圖謀不軌,勒索陷害他人,天理不容,陷害事實口供物證齊全,罰二十兩銀子,關入大牢。”
兩人被扯走的時候還大喊冤枉,尤其是季信什麼形象都沒有了,還扯著季寧讓他幫忙求情,“小弟,大哥錯了,你給我求求情,我不能進牢裡,是大哥鬼迷心竅,小弟你就行行好……”
季寧退後一步,揮開了他的手,搖了搖頭道:“大哥,你這又是何必呢,沒事找事這不是?我們可是一家人,你還找人來算計我。”
他沒理會季信,和林沅身上的枷鎖被解除之後就離開衙門了,當然,他們沒走掉,林母和季父逮住了他們,兩老打算讓他跟縣令求情,可是季寧覺得做了什麼就應該承擔相應的後果,季寧想了想衙門的刑法。
當即開口道:“爹娘,你們彆急,喊大嫂拿銀子給大哥保釋出來應該沒問題,我可不打算給大哥去求情,他可沒想過把我這個弟弟害進牢裡會有什麼後果呢?我和阿沅這兩天可是睡都睡不著,提心吊膽的,牢裡又冷又潮,尤其是阿沅,受驚不輕,我回去熬點湯給他喝。”
他這麼一說,二老也沒有辦法了,隻能去找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