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泠覺得心裡有點堵,江月過的不好,其他人過的也不好,皇上過得也不好。
宮裡唯一自在的人就是攝政王了,隻有離開攝政王的管轄,她們的日子才會好過一些。
正當她想著,迎麵卻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她抬頭一看,是薑晏殊。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麵啊。”他的折子終於都處理完了,想要出來透口氣。
就正好看見了在這裡晃來晃去的林清泠。
“我來找江月。”
薑晏殊聞言調轉了一個方向,往林清泠的院子走去。
“江月怎麼了嗎?”他對後宮這些女子都懷有一絲愧疚,這麼長時間放她們自己在宮裡冷冷清清的,是個人都不好受。
“她有些想家了。”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林清泠不確定薑晏殊是不是有能力跟勇氣去反對攝政王的一舉一動。
自然也就沒把心裡的話給說出來。
她不能給江月一點希望。
“攝政王規定,進了後宮的女子都不得回家探親,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他反問道。
宮裡攝政王的眼線不多,所以他還是能跟林清泠在外麵聊聊。
林清泠搖了搖頭,她怎麼會知道攝政王是怎麼想的。
她又不是攝政王身邊的人。
“因為進入後宮的每一個人,都不是自願想來的,都是被攝政王脅迫,或許是家人,也可能是她們自己,他們沒有選擇,也不得不來。”薑晏殊這話從來沒有跟彆人聊過。
眼下竟然對著林清泠和盤托出。
攝政王的野心他知道,也不讚同,但這個人總是打著對他好的名義,可以輕易的拉攏大臣們的心。
他現在在培養自己的人,等到朝堂換血,這攝政王也算是到頭了。
他在等,雖然時間很漫長,但總歸是有個盼頭。
但不清楚林清泠是不是能等得了。
“我今晚去你那住吧。”薑晏殊忽然開口說道。
他還記著林清泠怕黑,或許那隻是一種說辭。
但他寧願相信是真的。
林清泠的眼神左右遊移,“啊?這麼突然啊,那還得讓春華跟秋月兩個人去拿被子。”
兩個小姑娘抱著那沉重的被子怪累的。
“讓我身邊的人去。”他身邊還跟著個大太監,平時負責料理他的生活。
隻是去拿被子這事兒,他不禁輕嗤一聲,這哪是他該乾的活啊。
但是薑晏殊有令又不得不從,隻能轉身往內務府走去。
要他說,就在林姑娘的房裡多放上幾床,早晚能派上用場。
“您有沒有想過,將她們每個月一次的省親還回來?”林清泠一直在想江月的事情。
江月是個好人,她希望江月能得到好下場。
薑晏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下。
“若是我現在提出,攝政王那邊定有異議,所以現在不行,至少要過一陣子,你可能對朝堂的事情不太懂,若將攝政王比作一棵樹,那麼他近些年將根紮的很深,我必須將他連根拔起,而不是齊根砍斷。”薑晏殊也有自己的想法。
為了薑國的未來,就隻能將後宮的那些女人們先放一放了。
不然她們隻會一輩子都生活在這種水深火熱之中,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那要過多久呢?”還有她的願望,她的願望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她想要族長,想要自己的夥伴。
“至少兩年,到時如果我重新掌握大權,那麼她們就可以離開後宮,回到家裡去。”他當然有想過女人的歸處。
他不需要後宮,也不需要太多枝葉。
“原來您也有想過。”她還以為薑晏殊是個多麼冷酷無情的人呢,才會將姐妹們放在後宮一放就是這麼多年。
眼見著麵前就是院子大門,大太監已經抱著被子在門口站著了。
為了能讓皇上睡得舒服,也讓他不至於人頭落地,特地多領了些。
“府上的人說,這些可以就放在娘娘這,省的每次都去拿了。”
那邊的人還很好奇,為什麼每次皇上留宿都需要額外的被褥。
不過聽到林清泠現在還是完璧之身,心裡也不禁犯嘀咕。
皇上莫不是真的身體有些問題,不然每天麵對著這樣一個美人,怎麼會連想碰的心思都沒有。
春華跟秋月兩個人連忙抱著被子到屋裡去鋪上,出於私心,她們特地將被子鋪的近了一些。
慢慢靠近,可以讓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好一些。
像是她們村裡的,表達感情的方式都十分含蓄,家裡人總是把互相喜歡的一對男女關在一間房子裡。
美其名曰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