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孟以雪白的麵頰瞬間滾燙起來,耳垂墜著的珍珠也似乎被烈火烘烤著。
身後,厲棠的唇貼在她柔軟的耳廓上,感受著陡然升高的溫度。
原來,不是床死。
隻是物理距離上的無可奈何。
顏孟以害羞地低下頭,推了推那雙環住自己的手:“你先去。”
“可是我一秒也不想跟你分開。”
人前高冷酷颯的棠神,此刻隻是貼著香軟老婆的棠棠。
拖鞋不知道遺失在哪一級台階上。
兩雙腳,步履蹣跚,糾纏著進了浴室。
身高上僅僅十公分的差距,顏孟以卻像可以被單手拎起來的玩偶。
浴缸裡的水位不斷上升,氤氳的水汽模糊了鏡麵中兩個窈窕的身影。
唯一有耐心仔細摘除的是身上那些尖銳的飾品。
厲棠那雙被無數人稱道過的修長的手,摘下上麵佩戴的戒指。
顏孟以望著她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紫色血管,腦海裡莫名想起了群友們說的那些虎狼之詞。
用溫吞的身體,感受著她的每一寸歡喜和愛意。
金屬鏤空的腰帶“丁零當啷”掉落在地板上。
穿著V領西裝的厲棠是封神的酷颯禦姐,可西裝褪下後,內裡近乎真空的景色也不由得讓人呼吸一滯。
一雙手把顏孟以向後一推,卻又在她要撞上冰冷牆壁的時候用一隻手墊在她背後。
手掌張開,用一拃的長度測量著她的腰圍。
在她的雙腿發軟倒下去之前,那雙手溫柔地托住了她的後頸,卻又立刻收緊。
“小以,有沒有想我?”
她羞紅了臉,輕咬的唇已經無聲地述說了答案。
肌膚的戰栗不是恐懼而是渴求。
旗袍的盤扣一向很難解開。
厲棠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一隻手慢慢地解著扣子。
另外一隻手則順著她旗袍的開衩貼著她柔軟的肌膚算作耐心的補償。
浴缸是特意訂製的,不算大,卻也足夠兩個人用。
厲棠靠著浴缸,顏孟以乖乖背對著她坐著。
那一雙激烈彈奏吉他的手,此刻溫柔地插進顏孟以濃密的長發之中,輕撫著她的頭皮,微微地按壓。
水的熱氣蒸騰得兩人雪白的肌膚生出微紅。
厲棠的手跟著心的指引。
顏孟以後知後覺,本能地要逃,卻被另一隻手緊緊地禁錮。
浴缸裡的水激蕩著,泡沫暫時地分開,露出水麵下的絕對掌控。
“怎麼在這裡?”
她向後靠在厲棠的肩頭,把臉深深地埋著,可是她紅透了的耳朵已經出賣了她的神情。
“已經結婚七年了,你怎麼還這麼害羞?中學的時候,我們不也是一起洗嗎?”
“中學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子的。”顏孟以聲音微小得像蚊子一樣。
“哪樣子?”
顏孟以咬緊嘴唇,她的理智也被一寸寸侵占了。
“老婆,你也很想我,對吧。”
身體不會騙人。
“你好歡迎我。”
顏孟以羞得抬不起頭,隻想把厲棠那張嘴捂住。
這樣好聽的聲音,這樣美的人,怎麼說出這樣不敢讓人應答的話。
“小以,中學的時候,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美?”
到底是誰在說厲棠高冷啊?
——————
總是這樣,洗一次澡,半個浴室都是水。
厲棠把顏孟以從浴缸裡撈出來,幫她吹乾頭發。
厲棠的手機不停地響著。
她掃了一眼,把來電掛斷了。
“好像是你的經紀人,確定不接嗎?”
“沒必要。”厲棠如畫的眉眼中帶著銳利。
她向來這樣,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沒有一點耐心。
但她今天沒把手機扔進浴缸裡,顯然,她在等另一個人的電話。
替顏孟以吹頭發吹到一半。
響了一聲微信消息提示音。
厲棠馬上把手機抓起來,但手上還抓著吹風機。
“沒事,你去忙。”顏孟以把吹風機接過來。
厲棠指了指手機向她解釋,高興溢於言表:“華靜妍,韓國最棒的流行歌手,最近她邀請我跟她合作,我很期待。”
顏孟以也很為厲棠高興,她知道厲棠在音樂上有無限追求。
厲棠一邊打電話,一邊朝琴房走去,很快消失在顏孟以的視線之中。
顏孟以對鏡吹頭發,鏡子忠誠地映照出她雪白脖頸上點點的吻痕。
“隻要還沒有床死,這段婚姻就還有存續意義的對嗎?”
顏孟以給自己打氣。
今晚,她終於不會孤單了。
步入衣帽間,指尖從各色衣架上劃過,最後在一件流光溢彩的鏤空睡袍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