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棠兩口子拍照的水平簡直就是一言難儘。
她們兩個不會找角度,也沒有任何拍攝技巧。
兩個人都是臉蛋天才,隨手一拍都有故事感和氛圍感,苦了其他幾個人。
薑半夏和周秋曈都是實力派演員,對照片的美醜並不在意,也注意不到這些。
裴娜璉和金宥淑是偶像團體成員,又是韓國退團回來的,常被拿來跟之前的隊友做比較,她們每一次出鏡、每一張照片,都要保證自己精致到頭發絲。
隨手的抓拍暴露了裴娜璉麵部線條些許的不流暢,每一張都是。
她不想看這些照片,可是群裡的其他人對這些照片都沒意見。
“真不錯,我選一張發微博啦!”薑半夏說著,就打開微博編輯起了文字。
“那你發吧,我偷個懶,等會兒轉發你的。”周秋曈靠在薑半夏肩膀上,防曬帽拉下來半遮著臉,想睡,但又被熱得睡不著。
薑半夏抬起頭來問:“小以,你有微博嗎?我好像還沒關注你。”
“人家是素人,肯定沒有微博。”周秋曈耷拉著眼睛答。
“我又沒問你。”
“她沒有。”厲棠替顏孟以回答。
“好吧,那我就隻@棠棠你了。”
“娜璉和宥淑,我也@你們啦。”
裴娜璉笑著說好,但雙手抱臂,沒有再說說笑笑。
天氣炎熱,薑半夏隻以為她是被熱得蔫蔫的,因此也沒放在心上。
“前輩,等等,我看看您選的是哪張照片呀?”金宥淑問。
“這張。”薑半夏把自己的手機遞給金宥淑。
“這張啊,”金宥淑放大照片看了一眼,“這張我好像閉眼睛了,等會兒我修一下再發群裡。”
“這也沒閉眼吧。”薑半夏拿回手機,也把圖片放大細看,“本來我想卡個整點發微博的。”
“四點整算整點,四點十分也算整點吧。”周秋曈說。
“不好意思,都怪我,剛才光太刺眼了,馬上就好。”金宥淑一邊低頭道歉,一邊手指飛快修圖。
“沒事沒事,晚個十分鐘,不影響。”薑半夏揮揮手,她是有點強迫症,但是還不至於要求自己之外的人全都順著自己來。
金宥淑很快把修完的圖發群裡。
薑半夏打開微博,吃了一驚,雙下巴都嚇出來了,偷偷戳了戳周秋曈的胳膊讓她看。
“你剛才手滑發出去了?沒事,編輯一下微博就好了。”周秋曈跟她說。
“哦哦,說的對,”薑半夏一邊操作,一邊道歉,“我平時愛發微博,也愛發短視頻,可是我對軟件功能不太熟悉,老是誤操作,大家見諒。”
薑半夏和周秋曈是真沒看出修圖前後的照片有什麼差彆,發完之後就把手機放一邊去了,完全沒注意微博下麵已經開始吵起來了。
“宥淑,你也是韓國回來的嗎?”薑半夏有些好奇。
平時裴娜璉打扮更出挑,性格也更活潑,所以即使不追星,不了解Kpop音樂的人也會熟悉她。
相比較之下,金宥淑就內斂得多,她好像忠貞不渝的影子騎士,在兩人的所有合照中,默默做著背景板的角色,總是不吝目光深情凝望著裴娜璉。
“對,我十二歲出的國,加入韓國最大的娛樂公司,成為她們旗下的簽約練習生。”
薑半夏好奇:“那你跟娜璉是同一批進去的嗎?”
“不是,她比我早半年,算是我的前輩。”
“韓國聽說挺注重前後輩關係的,你是怎麼把前輩追到手的?”薑半夏打探起了兩人的戀愛故事。
“一開始,我覺得娜璉很高冷,也不敢跟她講話。”
“高冷,我嗎?”裴娜璉仿佛聽到什麼笑話,很驚訝瞪大眼睛,拖長了語調。
金宥淑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被老師表揚,叫你站在前麵給所有人做示範。”
“是哪一次呀?不過我跳舞是蠻好的,總是被當成範本,第一次遇到你是什麼時候,我也記不清了。”
金宥淑回憶起兩人初見的場麵,忍不住把頭仰起,陷入回憶之中。
她平時很少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唯有說起裴娜璉的時候,她的嘴角忍不住向上。
“你站在陽光裡麵,隻看了一次老師的舞蹈,就完美地複刻了她的所有動作,所有人都把羨慕的目光投向你,你就像光的女兒,我不敢靠近,不敢觸碰。”
“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裴娜璉說,“我從四歲開始學習街舞,雖然國內大大小小的獎項也都拿了不少,但每次看了老師的示範總覺得自己又學到了新的東西。”
“那後來呢?這麼高冷又不可觸碰的前輩,是怎麼跟你走在一起的?”薑半夏追問。
“我經常練習到半夜,練習室裡除了我,就隻有娜璉了。但是在長達四年的時間裡,我們還是沒有說過話,就這樣默默習慣彼此的存在。”
“四年!你們都沒怎麼講過話!”周秋曈也有些驚訝。
“現在想起來,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金宥淑說,“成為練習生的第四年,有些謠言,說公司會讓我跟幾個厲害的前輩成團出道,因為這些謠言,我受到了一些惡意排擠,就是在這個時候,娜璉站出來了。”
“我看不慣她們,雖然我們沒說過幾次話,但我一看到她們排擠你,我就很生氣,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
在裴娜璉說話時,金宥淑腦袋轉過去盯著她,滿心滿眼也都是她。
“就這樣一來二去,我們熟悉起來。公司內部是不允許練習生戀愛的,而且這時候公司決定讓娜璉出道,但要求她必須跟我分手。”
裴娜璉握住了金宥淑的手:“我練習了很長時間,能出道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在天台上待了很久,最後跟公司解約了。”
“那不是還蠻可惜的?”薑半夏說,“畢竟你那麼刻苦練習十幾年了,在韓國練習生出道又那麼難。”
“人生總有很多遺憾,但是我想了很久,我不希望宥淑成為我的遺憾,我可以失去任何東西,但我不能失去她。”
說到這裡,裴娜璉緊緊地握住金宥淑的手,兩個人相視一笑。
“這也太浪漫了。”薑半夏真心為兩人能相守感到高興。
周秋曈坐起身來,怕薑半夏靠不到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