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認識一個朋友,她對外說她陽光過敏,”裴娜璉長腿交疊,即使坐在沙發上,脊背也挺得筆直,時刻保持愛豆的姿態,“我是第一次在生活中見到有這種過敏症的人。”
“確實蠻少見的,對生活有不少影響吧?”周秋曈眉頭微皺,對這種病症表示同情,她是很喜歡去海邊度假的,總是PO出和薑半夏在海邊衝浪的照片。
就是要在陽光下享受被海浪衝擊的感覺,倘若不能肆無忌憚地追逐陽光,在周秋曈看來,人生確實是少了很多樂趣。
“後來我跟她熟悉了之後才了解到壓根不是這樣,”裴娜璉說,“她隻是為了逃避軍訓,才去開了個假的過敏證明,當然,後來我跟她也算不上朋友了。”
“我確實感覺軍訓沒什麼必要,”周秋曈說,“但她為了逃避軍訓,也太賣力了吧。”
“是啊,我很不喜歡不誠實的人,也絕不會跟這種人做朋友的。”裴娜璉說。
其他幾人也點頭附和著。
“不過我身上倒是有個蠻奇特的點,”裴娜璉說,“我每天隻要睡三個小時就完全夠了,我和宥淑昨天坐的紅眼航班趕回……”
薑半夏對裴娜璉說的話題不太感興趣,眼角餘光一直在四處遊離,注意到厲棠和顏孟以從衛生間出來,她瞟了一眼手表,又朝攝像頭的方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你乾嘛?”周秋曈一扭頭,就看到了薑半夏臉上不明意義的壞笑,作勢拍打她的肩膀,“不要露出這種猥瑣的笑容,會把後輩嚇壞的,這麼多攝像頭盯著呢,咱有點老藝術家的修養和藝德行嗎?”
“人家兩口子感情好,我羨慕一下還不行嗎?年輕人的事你少打聽。”薑半夏翻了個白眼,“跟你十幾年了,真是一點當初的感覺都沒有了。”
“好好好,說不過你,投降!”周秋曈把雙手高舉過頭頂。
金宥淑靠在裴娜璉身上,眼神投向薑周妻妻,她暗暗地攥緊了裴娜璉的手,想要預定這樣的一個未來。
“抱歉,”顏孟以連連鞠躬,“我起了一身的疹子,很癢,塗藥費了點時間。”
“確實遭罪,導演該檢討!”
莫珍伊之前是真不知道顏孟以受不了熱的環境,也連連道歉。
雖然厲棠從不在人前主動提起她和顏孟以的情感,似乎關係淡漠,但閱人無數的莫珍伊能清晰地感受到,厲棠冷漠的麵容下那火山一樣壓抑著的情感。
莫珍伊看得出來厲棠有多在乎顏孟以。
要是顏孟以真出了什麼問題,莫珍伊真的在這一行,不,在娛樂和傳媒行業是找不到一條活路了。
“沒事,是我的問題,”顏孟以讓莫珍伊不用放在心上,“話說剛才在衛生間塗藥,忽然間我有點回到中學時候的感覺。”
如果不是莫珍伊策劃了這個節目,如果不是她過敏了,也不會跟厲棠再有這樣的時光。
“是嗎?”薑半夏豎起了八卦的耳朵。
顏孟以點點頭:“那時候,我住校,室友剛搬走,她轉校,搬進了宿舍,成為了我的新室友。”
“那麼早她就對你有好感了?”
顏孟以臉一紅,看了厲棠一眼:“應該沒有吧。那時候她很高冷,我都不敢跟她說話。”
“那你們怎麼熟悉起來的?”
“有一次她發現我在衛生間待了特彆長的時間,就敲門問我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厲棠補充說:“我看她那麼瘦,總覺得她很易碎,擔心她低血糖在浴室暈過去,所以才問的。”
顏孟以抬頭看向厲棠,眼眸中盛滿了星星。
厲棠咳嗽一聲,眼神卻有些閃躲。
無法對外人說,她敲門後的眼神並不清白。
衛生間的燈並沒有開,全部的光都是厲棠開門之後灑在了顏孟以瘦削光潔的脊背上。
她的學校製服被脫在一邊,上身隻穿純白色的文胸,肩帶細細的,後背帶也細細的,鉤扣解開了,胸衣鬆鬆垮垮地耷拉著。
帶子在光影的作用下,在顏孟以光潔的後背上落下纖細的陰影,襯得她的骨頭如白瓷一樣。
抱歉,我在擦藥,你要用衛生間嗎?
早說,我幫你。
這一步踏進去,厲棠聽到了上鎖的聲音,這不羈如風自由翱翔的心,自願畫地為牢,淪為囚徒。
無法對上顏孟以澄澈的眼神,厲棠害怕那雙明媚的眸子映照出自己內心的欲望。
“因為擦藥,你們就在一起了嗎?”薑半夏眨巴著眼睛問。
裴娜璉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顏孟以身上,她端坐著,笑了笑,學著周圍人的模樣,好奇地看向顏孟以。
“還沒有。”顏孟以搖頭,“這件事之後不久,她不知道什麼原因,又不住校,搬出去了。”
“你們的故事我能申請一口氣聽完嗎?”薑半夏的著急真不像演的,“八點檔連續劇都沒你們的故事曲折離奇。”
“沒什麼特彆的。”厲棠隻是淡淡地回應。
在談到她們的愛情和婚姻時,厲棠似乎總是在刻意回避著什麼,似乎存在著一些不能被觸碰的話題。
“我也很想聽,但是,”金宥淑抬手吸引了眾人的眼光,“好熱,我們要不要先做完任務,開了空調,再聽故事?”
大家達成一致,於是不再打聽厲棠跟顏孟以的戀愛故事,乖乖地在導演麵前坐好,等她分配任務。
導演讓道具組捧上一個沉重的箱子,箱子上麵掛了六把大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