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澄看著程允深手裡的無人機,緊抿著嘴角沒說話。
“真不是你的?”程允深不厭其煩地再次問。
如果你剛才沒把操控它的人和變態劃上等號,那就是我的。
許澄深吸一口氣再吐出,咬牙切齒道:“不、是。”
許澄剛轉身就被程允深叫住了。
“你家大人還沒回來嗎?”程允深看了眼空著的車庫。
“沒有。”許澄說。
“晚上十點過後小區地麵不讓進車,可以讓她從地下車庫進。”程允深說。
“謝謝。”道完謝許澄再次轉身,突然想到什麼,轉回頭,“程允深,你多大了?”
“不大,但……”程允深頓了頓,深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愈發明亮,“滿十八,成年了。”
成年怎麼了?
很了不起?
成年了就能一口一個“你家大人”?
“挺好的。”許澄點點頭。
“好什麼?”程允深來了興致。
“可以入刑了。”
“……”
對許澄來說,沒能從程允深手裡要回無人機,已經十分鬱悶了,然而還有比這更鬱悶的。
洛江讓沈妍回去後和孩子好好聊,許澄也做好了和小姨促膝長談然後抱頭痛哭最後打開十幾年心結的準備。
她甚至多拆了盒紙巾放在了房間。
但那天沈妍回家後不僅沒找自己談,甚至後來的好幾天,兩人都沒怎麼打過照麵。
許澄能感覺得出來,小姨在躲著自己。
她私底下旁敲側擊過洛江,但他那裡似乎也沒什麼有用的情報。
要說人倒黴喝水都塞牙縫。
許澄剛轉來附中那天,謠言雖然滿天飛,但她一露臉,風向立轉。
再加上她在校期間安安分分,原本大家已經開始對她改觀。
但不知怎麼地,最近一段時間,附中有關她的傳言再次甚囂起來。
甚至比之前傳得還要離譜。
課間肖林桐照例過來插科打諢。
“你同桌呢?”肖林桐看了眼程允深身邊空空蕩蕩的位置。
“去辦公室了。”程允深說。
“慧慧又找她?”肖林桐說,“這都第幾次了?”
王慧平時也會找同學去辦公室聊聊,但找許澄的頻率顯然過高了。
連肖林桐這種約談種子選手都望塵莫及。
“怎麼,不找你,你失落了?”程允深問。
肖林桐指著自己問:“你看我傻嗎?”
程允深抬頭看了他一眼。
“唉,”肖林桐雙手虛虛地遮住程允深眼睛,“您還是彆看了。”
“一天三回寵幸,”肖林桐琢磨著,“慧慧找她應該和學習無關吧?”
這回程允深是真盯著肖林桐看了。
雖然不說話,但意思很明確——
還不趕緊說?
肖林桐果然直奔主題。
“有件事你聽說了嗎?”他壓低了聲兒。
“哪件?”程允深問。
“就……”肖林桐掃了眼程允深旁邊的座位,“你同桌被單滑隊開除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