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很空寂,街道兩邊一個行人都沒有,車道上也空空蕩蕩,平時半小時的車程,這次他隻花了十分鐘。
童桐疼得直冒冷汗,人縮在床上,卷成一團。真是樂極生悲,聚餐回來,她還心情愉悅,沒想到要睡覺的時候肚子開始隱隱做痛,當時她正和哥哥聊微信,就順口跟他提了一嘴。越來越痛的時候,手機已經不玩了,但童宇擔心她,還打電話過來問。
本來她覺得緩緩就會好了,沒想到後來痛得她眼淚流出來了,正好哥哥第二次打電話過來,她也不住就哭著跟哥哥喊疼。
哥哥說叫江墨遠過來,她下意識還拒絕了,不過沒什麼用。
但那麼快聽到敲門聲,她還是很詫異。
伴隨著敲門聲的,是熟悉的聲音,“童桐,是我,開門。”
童桐太疼了,腰都直不起來,忍痛過來開門見到外麵高大的身影時,鼻子不受控製的酸起來,莫名覺得委屈。
江墨遠看著麵前微微彎著腰的女孩子,雖然背著光,但因為離得近,可以清楚的看到泛紅的眼睛裡還有淚光閃爍。
“我帶你去醫院。”江墨遠沒有廢話,看著女孩的眼睛說。
童桐弱弱的點頭,然後強忍著回身去拿自己的小包包,裡麵裝了身份證,紙巾和手機。
剛關上門,江墨遠轉過身蹲下來說:“我背你。”
走廊上的路燈昏暗,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她隻遲疑了幾秒就上前趴在他背上。
江墨遠背著她走得很穩。童桐安靜的趴著,兩手環著他的肩,感覺他的背又寬又壯實。
這是她和他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也許也是此生唯一一次。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聞到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就這樣,好像肚子都沒那麼疼了。
市一醫院就在旁邊,走過去也就幾分鐘,但江墨遠讓她上了車,車子開上大路,拐個彎就到醫院了。
半夜的急診室隻有一個值班醫生,診斷是急性腸胃炎,要吊藥水。
急診室的輸液室沒有病床,隻有椅子可以坐,除了值班的護土,若大的輸液室隻有他們兩個人。
江墨遠扶著她坐到椅子上,見她額上細密的汗珠,不知是熱的,還是痛的,不由的問道:“是不是太疼了?”四下裡掃了一下,“坐著不舒服吧,不然我去問她們要病床躺著。”
童桐臉色不太好,卻還是努力笑著道:“不用那麼麻煩。”
但江墨遠還是去護士台問了,結果是沒有空餘的床位。護士過來給她吊藥水,紮針的時候,她的手不受控製的瑟縮了一下,幸好護士技術好,沒紮錯地方,不然還得再紮。
江墨遠一直站在旁邊看著,見女孩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莫名有些心疼,心想這難道就是童宇疼護妹妹的心情嗎?
正想著,兜裡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果然是童宇。
接通後,童宇的聲音傳過來,“現在怎麼樣了?好點嗎?”
江墨遠視線還放在女孩身上,嘴裡應著:“已經到醫院了,說是急性腸胃炎,現在在吊藥水,還疼著呢。”
“需要住院嗎?”
“半夜辦不了住院,醫生也沒說要住院,先吊藥水看看吧,不好的話,明天再要求住院。”
“嗯,她不哭了吧?”童宇的聲音透著擔憂。
江墨遠聞言看向女孩的眼睛,此時她正垂眼看自己紮針的手,想起剛才開門時她紅通的眼,說:“沒有。”
畢竟不熟,她怎麼可能會在他麵前哭。
電話裡的童宇聲音無奈,“剛才哭得可慘了。”
江墨遠想象不出來她哭慘是什麼模樣,反正現在她的樣子很正常。
掛了電話,童桐看向他,輕聲問:“是我哥啊。”
江墨遠一邊點頭一邊在她旁邊坐下來,“你哥哥很疼你,如果不是在出差,他明天都要過來看你了。”
童桐笑了笑,“你跟他說不要告訴爸爸媽媽,免得他們擔心。”
說不定明天他們還真跑市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