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床上,直接躺下了,連被子都沒有蓋,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被冷醒的,也有可能是尿憋醒的,反正就是醒了。
她醉眼朦朧的睜開眼,睡覺的時候燈都沒有關,此時刺目的光線,讓她有些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但尿急,她也沒有多想,直接下床出房間去上廁所。
客廳的燈也是亮的,但她沒有感覺到奇怪,因為她根本就是白天黑夜都沒有分清楚。
她徑直往衛生間去,目不斜視,連餘光都沒有往沙發那邊看,全然忘了家裡還有彆人。
江墨遠今晚隻喝了一點酒,連微醺都算不上,但天氣冷,沒有被子蓋,加上他縮躺在那麼小的沙發裡,本身就會不舒適,雖然也睡著了,但她一走動,他馬上就醒了,忙坐起身,見她進了衛生間,以為她難受又要吐。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一點四十分。放下手機,正猶豫著要不要去看一下,她就從衛生間出來了。
他開口問道:“是不舒服嗎?”
童桐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清了說話人是誰,她睜大眼睛,“墨遠哥?”
滿眼的困惑不解,繼續道:“你怎麼在這?”
江墨遠沒有想到,她睡了一覺,反而更像喝醉酒了,他哭笑不得,“你說呢?”
不想,她居然喃喃自語道:“我又做夢了?”說著,環顧四周,是她居住的屋子,無比熟悉,但是,又定定的看向他,不確定的問道:“我真的是在做夢嗎?”
他起身走到她麵前,很認真的回答:“顯然不是。”
“不是?”她迷迷瞪瞪的看著他,“那就是真的了。”右手不自覺的伸出去,撫上他略微冰涼的臉,真實的觸感嚇得她立即縮回手,嘴裡不停念道:“對不起,對不起。”
江墨遠對於她的撫觸,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隻輕聲問:“清醒了嗎?”
其實她大腦還是很遲鈍,像是做錯了事,她低垂著腦袋,聞言也沒吱聲,她在努力回憶,終於想起來,江墨遠為何在她這裡。
也許是夜深人靜,人容易脆弱,也許是酒喝太多了,真的醉了,酒醉壯人膽,她猛的抬起頭,睜著一雙霧朦朦的眼睛望著他,小聲地開口:“墨遠哥,我可以抱抱你嗎?”
江墨遠眼裡閃過一絲意外,見她這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輕聲歎息一聲,上前兩步,張開雙臂把她擁進懷裡。
她穿著毛茸茸的睡衣,抱起來暖暖的,很舒服。他抱了一會兒。懷裡的人一聲不吭,他剛想推開她看看,結果,似乎看出他要放開,她一把抱住他的腰身,緊緊的,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頭埋在他胸口,聲音帶著乞求,悶悶的從他懷裡傳出,“就抱一下,就抱一下,可以嗎?”
剛才他擁著她的時候,她雙手是垂在身側的,人還是恍惚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當他要推開她時,她心下一慌,立馬抬手抱住他。
不管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都想任性一回,隨心而為。彆說這是現實,就是在夢裡,這麼多年,她也沒有抱過他。
不像小說裡描述男主那樣的,他身上沒有什麼獨特的味道,可以說是什麼氣味都沒有,清清爽爽的,令她心砰砰直跳,但沒幾秒鐘,她就陷入另一種愛而不得的心酸中,一開始隻是默默流淚,後來悲傷的情緒越濃,她就變成了抽噎。
聽到她哭泣的聲音,江墨遠著實驚慌了,擔心她是哪裡不舒服,忙低聲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卻隻在他懷裡搖頭,不僅沒放開他,反而越哭越大聲。見她這個樣子,江墨遠心底湧起一股莫生的情緒,分辨不出是心疼憐惜,還是無措。不過可以肯定,這是他人生二十幾年的第一次。
垂眼盯著她的頭頂,他眸光深沉,緊咬了一下牙關,才抬手撫上她的後腦,順著發絲輕柔的撫摸,無聲的安慰。
最後童桐在他懷裡哭著睡著了。
江墨遠打橫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發現被子是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一邊的,他不禁皺起眉,難道她剛才睡覺根本沒有蓋被子。
拉過被子給她蓋好,見她雙眼有些紅腫,眼睫毛還是濕的,睡顏恬靜。
他蹲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才起身,關了燈出房間。
童桐再次醒來時,身體沒有感覺不適,所以她沒有立即想起昨晚的事,而是想著要起床上班,撐著要起身時才反應過來今天是星期六,重新躺好,過了幾秒,昨晚的一幕幕開始在腦子裡複蘇,她驚得從床上彈坐起來。慌亂的掀開被子,下床出房間看江墨遠是否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