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就貫徹到底(2 / 2)

女主她兒媳 藿香菇 4117 字 9個月前

荷珠:“……您根本就沒聽我說話,在想什麼好吃不好吃的呢。”

沈雲西回道:“我在想母親送來的乾海帶,燉湯清炒涼拌都不錯。下火鍋也很可以。”

荷珠說:“那玩意兒可稀罕了,除了臨海的地方,其他州郡的尋常人家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嘗個味兒呢。虧得咱們郡主娘娘的食邑就在海邊頭上,采買起來方便。”

沈雲西彎起眼,安排起來:“托母親的福,我們今天晚上就吃這個吧。”

打定了主意,主仆二人往合玉居走,不期在路上碰見了從正院請安出來的衛六郎衛信。

衛信比起剛從青州回來那會兒更精神了,個子也見長,錦袍雲履,衣冠濟濟,是京中年輕兒郎時興的打扮。

他打長廊儘頭過來,手裡拎著秦蘭月送他的金絲籠畫眉鳥,他邊走邊想著秦夫人憔悴的麵容,臉色不太好,晃眼一見到沈雲西,唇角倏忽一扯,表情更沉了幾分。

他不待見沈雲西,沈雲西也不大待見他。

她隻作看不見衛信這個人,徑直走過,衛信卻忽然抬起提籠的手擋住了她的去路,不放她走。

籠子裡的畫眉鳥驚得急叫撲騰。

荷珠立眉就喝:“六公子!”

衛信眼眉斜睨,冷目嗤笑了兩聲。

他這副作態,不用想也知道是又想給他敬愛的秦夫人打抱不平了。

自那次接風宴後,沈雲西後來又見過衛信好幾次,對方每次都得生點兒事,展示出他旺盛的、無處安放的“正義感”。而今有了話本子一事,正義感自然更盛了。

沈雲西不由地眉心一動,看著這個秦蘭月身邊的“出頭鳥”老六,眼皮子都抽了抽。

她實在不欲在那些老話上浪費口舌,乾脆先開口堵住了他將要說話的嘴:“聽說六弟還有個九歲的弟弟,和你同母異父,名喚作鐘順,而今人在青州是不是。”

她話一出,麵帶譏笑,將要口出利言的衛信頓時臉色大變,愕然之餘不自主地大聲質問,“你怎麼知道的?!”

對方將名字地點說得這麼清楚,顯然是真的知根知底,而不是在故意詐他。

他確有個弟弟,也確實叫鐘順,是他生母和青州百花縣一個書吏小官兒所生,這是一段隱秘,並不為外人所知,這惡婦人一直待在京中,又是如何知曉千裡之外的秘密?!

衛信喊完話,對上沈雲西冷靜得有些空洞的眼,不知怎麼的後背心竟覺得發涼。

這人真有幾分古怪!

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你……”

“我從哪裡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個惡人,你的把柄在我的手中,你最好識趣些,你若惹惱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

她語聲悠悠,“壞人是很任性的。”

沈雲西會知道衛信有個弟弟,得益於抽風般隨機觸發的異能。

衛信初回國公府那幾日,他給府中眾人送了從青州帶回來的地方特產,當著老祖母衛老夫人的麵,心裡雖極不情願也沒落下沈雲西。

那份來自青州的乾貨正好見證了衛信和其弟弟鐘順的依依惜彆。

沈雲西一接過那份特產後就看見了。

對於衛信的弟弟,那個九歲的小孩兒,沈雲西並沒有惡意,但她實在很不耐煩衛信隔三岔五的找茬。

大哥,她就想一個人呆著吃喝玩樂,好好過完這撿來的半輩子,不來煩她不行嗎?

既然被人當作十惡不赦的大惡人,那不如就貫徹到底,左右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看向衛信,徐徐說道:“六弟,你也不想這件事被國公知道吧?”

衛信臉色鐵青,抓著鳥籠的手攥得發白,“你威脅我?”

“是的,我在威脅你。”沈雲西麵無表情的肯定,“所以,擺正你的態度,學好你的規矩。你該叫我什麼?”

衛信顯然被她這番話震住了,他不敢置信地哈出一口氣,少年人經曆不多,顯然沒見過壞得這樣明目張膽的人,但關鍵是還真拿她沒辦法。

但被拿住了把柄,他不敢聲張,在羽翼未豐之前就注定要低對方一頭。

衛信臉色難看地捏緊了拳頭,忍耐良久終是咬牙切齒地、規規矩矩地叫了聲:“三嫂”。

沈雲西很滿意他的識時務,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他:“下次見到我記得繞道走,知道了嗎?我很忙的,沒有功夫聽你廢話,也不想聽你廢話。而且我這個人真的不愛說話。千萬彆來煩我。”

衛信:“……”

你管這叫不愛說話?我看你一段一段的挺能說啊!

衛信“咚”地將鳥籠砸放在長廊邊的木台上,萬分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