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漆黑的可怕,哪怕四人相隔很近,都無法看清彼此的身影。
許萊尋著前方淌水聲,緊緊的跟在張天身後。
明明是一條水位很淺且水流又不湍急的暗河,可他們走了將近半個小時,依舊沒有上岸。
西裝男忍不住開口質問:“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有沒有錯背心老哥怎麼會不知道:“我一直是朝河岸方向走的。”
因為看不見,所以他們不知道這條暗河到底有多寬。
張天小心翼翼問道:“那還繼續走嗎?”
背心老哥耶有些迷茫,猶豫半刻:“再繼續走半小時,如果還沒走上岸,就順著水流方向找出去的出口。”
在兩人說話期間,許萊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她彎腰將手伸進冰涼的河水中摸了摸,隨即臉上露出一抹錯愕。
是石像的頭!
不過從輪廓來看,有些奇怪。
許萊沉思半響,然後站起身,她並沒有把水中的石像撈起來,而是繼續跟在張天的身後。
半個小時,四人依舊沒走到暗河的對岸。
背心老哥臉色有些難看,暗河是為了阻止怪物過去,那河的對岸應該會有什麼東西的。
還是他想的太多。
西裝男從逃出來後,情緒就一直緊繃著,如今情緒逐漸變的不安,稍微聽到彆的動靜,臉頰周邊就露出了黑色的鱗片。
張天開口提議:“要不我們還是找出去的出口吧。”
背心老哥隻能同意,他也想活著出去。
四人尋著水流的方向緩緩前進,沒多久就瞧見遠處有螢火蟲般大小的光源,看來出口就在前麵。
刺眼的光源逐漸擴大,壓抑在眾人心間的不安也隨之消失。
與此同時背心老哥也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暗河寬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寬,隻需要十分鐘就能過去,可剛才他們走了一個小時還在水裡。
眼下也不能折返回去,背心老哥瞥了眼身後的三人,最後目光落在衣袖都濕透的許萊身上。
西裝男忍不住開口:“行了,一個瞎子能鬨出什麼動靜。”
他總覺得背心老哥是疑心病太重了,一直盯著一個瞎子懷疑,簡直是吃飽撐著沒事乾。
許萊臉色白了白,她微微低著頭,看起來很受傷,也不知道是因為背心老哥的質疑,還是一直被稱為瞎子。
張天也不敢得罪背心老哥跟西裝男,隻能默默的看了一眼傷心難過的許萊。
等四人從暗河中走出來時,他們才發現這條河是在村口的不遠處,往後是那棵熟悉的歪脖子樹,遠遠的還能看見,那臉上帶著胎記的NPC依舊彎著腰,拿著鏟子動作僵硬挖著坑的身影。
此時太陽正掙紮的向天際邊墜去,迸發的光暈將四周的雲彩染紅,如同一片血海。
那霞光染紅的腳底下的溪水,落在四人的臉上,肩上,被拉的極長的影子處。
趁著天還沒黑,四人朝著休息所的方向走去。
回到休息所,背心老哥才開口:“先換好衣服,然後來樓下討論明天怎麼辦吧。”
副本中,玩家是可以攜帶換洗衣服,而換洗衣服是用極少的遊戲積分來兌換。
西裝男跟著張天先上去,等許萊起身,雙手向前摸索著準備上樓時,脖子卻被一隻手緊緊的掐住。
因為缺氧,所以她的臉被漲的通紅。
許萊下意識的伸手拍打掐住自己的人,可男女力量上的懸差,讓她像是一隻露爪子的小奶貓,沒有任何的攻擊力。
背心老哥的心中依舊沒有打消對許萊的質疑,他單手掐住許萊,如果不是想著白澤的預知能力,背心老哥會直接加重手上的力度。
他解開蒙在許萊臉上的紗巾,看到那雙無神的眼神沒有露出任何情緒時,背心老哥的內心有些動搖。
許萊正拚命的掙紮著,脖子被死死掐住讓她無法發出聲音,因為害怕,淚水從眼眶中滾落下來,整個人脆弱而又無助,像是一隻垂死掙紮的美麗鳥兒。
背心老哥左手拿起一根鋒利的木刺,緩緩向許萊的眼睛靠近,他就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在裝瞎。
在得到的結果後,背心老哥鬆開掐住許萊脖子的手,他得到了答案,隻是這個答案讓他並不滿意。
獲得自由的許萊跪坐在地上,一臉恐懼,並開始劇烈的咳嗽,然後大口大口的吸著新鮮空氣。
背心老哥並沒有開口道歉,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許萊,直接轉身向二樓走去。
許萊低下頭,伸手擦除眼角的淚水,臉上的恐懼早已消失殆儘,她正神情淡淡看著地麵上那根鋒利的木刺。
半響,許萊伸手摸索的撿起地麵上的紗巾,係好後才起身,靠摸索屋內的建築物,才艱難的回到房裡。
等換好衣裳,她並沒有下去,而是坐在床上等待著。
沒多久,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許萊,他們讓我來喊你下去!”
張天站在門外,心裡忍不住嘀咕,女孩子換衣服怎麼那麼慢。
許萊眼皮都沒有抬,開口說道:“我不下去,剛才有人想殺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