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循著火光,找到她。(2 / 2)

我不為妻 謝朝朝 3706 字 10個月前

不過,眼下也隻能徐徐圖之了。

“把這幾個鏢局的位置都記給我一份,”沈蘭宜吩咐道:“冬至要去寺院禮佛,到時候我看能不能趁機去轉一轉。”

珊瑚的性子要活泛許多,珍珠則更內斂,故而沈蘭宜是讓她去做。

譬如現在,珍珠不懂她為什麼如此執著此事,但隻安心做事,沒有多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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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沈蘭宜這邊都要歇下了,往院內一望,卻見吳語穠的那個房間還點著燈。

她幽幽歎道:“再過半刻鐘,人若還沒回來,你就去勸她睡了吧。”

珊瑚還來不及應聲,忽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已是踏了進來。

譚清讓終於回來了。

沈蘭宜就是怕這個,才早早歇下。

譚清讓若是來,她該怎麼演?又不能演大度毫不在意惹他懷疑不悅,又不想演拈酸吃醋惡心自己。

果然,見臥房熄了燈火,而另一邊卻還亮著,屬於男人的腳步聲隻停頓了一小會兒,很快,便朝吳語穠那邊去了。

沈蘭宜沒忍住,嘖了一聲。

沒辦法親眼看到譚清讓精彩的表情,她還是有點遺憾。

那麵的燈火直到很晚才熄滅,沈蘭宜一直沒睡著,心情複雜。

這個男人,可真是齷齪啊。

或許這件事情,落在旁人嘴裡還要讚他一句深情,可是沈蘭宜偏覺得他齷齪。

如若真的有心,往後那麼多年,他就沒有一點辦法找到自己昔年的青梅嗎?

如若乾脆就無心,前世後院裡幾個女人,他偏寵著一個和方雪蠶長得相像的,又是想惡心誰?

沈蘭宜被膈應得一宿都沒怎麼睡好。

翌日晨,吳語穠早早就在堂前等著來請安。

沈蘭宜才從凝暉堂那邊回來——今日外頭落了雪,行路有點艱難,天氣愈發冷了,許氏咳喘得更厲害,沒力氣折騰她和金嘉兒進去。

室內燒了炭盆,暖和多了,沈蘭宜邊往裡走,邊摘自己肩上披著的鬥篷。吳語穠見她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沈蘭宜叫她坐下,吩咐人給她倒了熱茶,隨口道:“你來得倒是早。”

“給夫人請安,可是頭等大事,”吳語穠今日也穿得圓潤,毛茸茸的領子攏在脖子上,襯得下巴更尖了,“隻有我等夫人,沒有夫人等我的道理。”

沈蘭宜並不意外,前世她便是這樣的性格,在其他幾個侍妾通房裡,時常掐尖、彆苗頭,但是到她麵前,卻比對譚清讓還要恭敬。

正下著雪,倒不好直接趕人走,沈蘭宜隨意聊了兩句,忽然福至心靈地想起件事兒。

她問吳語穠:“傅二娘不是京城人士,但她的家鄉也就在京郊二十來裡外,不算太遠。那你呢,你們吳家離京城這麼遠,怎麼就搬來了?”

吳語穠哂笑一聲,道:“我爹自命不凡,覺著自己是就差一道龍門的鯉魚唄,覺得那鄉下小地方耽誤他了,要來京中找機遇。散儘家財,找了鏢局一路送我們來了京城。嗐,在京城混得出來什麼,一個窮秀才。”

沈蘭宜眉梢微動。

她問道:“前兩年年景不好,山匪橫生,能平安抵京,看來接活的鏢局還是有些本事的。這鏢局叫什麼,是你們鄉裡的嗎?”

“已經是前年的事兒了,叫……好像叫什麼,四方鏢局。”吳語穠答:“我記著好像就是京裡的,原還有些名氣,隻是後來敗落了許多。”

“夫人可是要做什麼買賣?若是要行商,隻怕這鏢局已經破落了,不管事了。”

沈蘭宜沒有深問下去,隻順著吳語穠的話同她開著半真半假的玩笑:“沒準就是想開鏢局呢?像話本子裡寫的那樣,雇三兩好漢,行商為俠。”

吳語穠很會捧場,她附和著笑道:“夫人雄心壯誌,倒是我把話說小了。”

誰料,屋外突然傳來一道男聲,截斷了兩人的笑聲。

“折騰什麼?”男聲頓了頓,話裡分不清是薄怒還是輕蔑:“上不了台麵的行當。”

是譚清讓的聲音。

不知他何時來的,不知他聽了多少。

聞言,沈蘭宜臉上的笑瞬間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