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歌聲引劫數 “小姐,小姐,不好了……(1 / 2)

淚染妝 未久念 6025 字 11個月前

翌日一早,秦霜月就準備好一切早早的等在了永安門。約等了一刻鐘後,才看到一身青色錦服的秦灝。

未等秦灝開口,秦霜月便將他拉上了馬車,看到小妹這個樣子,不禁婉然,看來小妹真是非常在意這個殷碧落。

“皇兄,”秦霜月輕輕的喚了一聲,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就說吧。”看著小妹這副樣子,秦灝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小妹一向就是個開朗的性子,怎麼今日就成這樣了。

“皇兄,無論她現在身處何處,你要答應我,你不能告訴任何人碧落的所居之處。”

“知道了,我答應你。”看著小妹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反而有點擔心了。這殷碧落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可以讓小妹如此緊張。

聽到秦灝這麼說,秦霜月舒了口氣。她知道,至今,了無痕與洛詡都沒有放棄找尋碧落。要不是自己派人多方掩飾碧落的行蹤,怕是早已被他們找到了。

馬車外人來人往,馬車內的二人自懷心思,一路無語。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車在一處宅院前停了下來。秦霜月吩咐侍衛留在大堂,自己和秦灝走到了內院。秦灝雖感到奇怪,卻未曾停下,一直跟在秦霜月的身後。

秦霜月行至院內一處上鎖的耳門前,秦霜月拿出袖中的鑰匙開了門,便將秦灝拉了過去。

原來這所宅院當初是與這染妝樓連在一起的,當初買下這染妝樓的時候,秦霜月便一同買下了這所宅院,為了以後方便來找殷碧落。自己雖能經常出宮,但好歹是一國公主,若被朝中大臣看到,又要多生是非。

現在已是辰是三刻,秦霜月熟門熟路的走在這染妝樓的院內。秦霜月很清楚,此時的染妝樓除了碧落主仆三人外,其餘的人都在熟睡,而自己走的這條道又是極奇偏遠的一條,所以她並不擔心會有人看到。

行至荷塘邊,就看到雲緋在摘荷葉。

“雲緋,”秦霜月忙跑了過去。“碧落起身了嗎?”

“見過公主殿下,小姐已起身。”雲緋起身行了個大禮,抬頭才看到秦霜月身後那個青色錦袍的男子。“這位是?”

“他是我兄長,在外一切從簡,不必行禮了,帶我們去見碧落吧。”眼看雲緋就要行禮,秦霜月忙攔了下來。

“是,公子隨我來。”雲緋提起裝滿荷葉的水盆帶著秦霜月兄妹二人往殷碧落所居之處走去。

秦灝看著前麵引路的雲緋。今日的雲緋依舊是那一襲緋色衣衫,烏黑的頭發散散的挽了個髻,一支紅玉珍珠簪插在發間。秦灝想起剛剛雲緋的一席話,看這丫頭也不過二十左右,卻有此等心機,他不由的為秦霜月擔心起來。這丫頭如此,這小姐,怕是更有甚之。

思量間,已到了殷碧落的房前。

“小姐,秦公子來了。”

“請進吧,雲緋,去準備茶點。”屋內傳來一個淡淡的女聲,那聲音帶著點喜悅,越發的勾人心魄。

“是。”雲緋微微頷首,“公子請進。”

推開門,迎麵而來的是一陣淡淡的荷葉清香。秦灝環顧四周,隻看到一個青色的倩影側對著他坐在珠簾後。

“碧落,”剛一進門,秦霜月就直撲向珠簾後的倩影。“碧落,我今天帶了個人過來,先說好,不許生氣哦!”

“霜月,不得無禮。”看到秦霜月這副模樣,秦灝搖了搖頭,小妹是越發沒公主的樣子了。

“是太子殿下吧!”殷碧落站起身子,掀起珠簾走到秦灝身前行了個大禮。“民女殷碧落,參見太子殿下。”

秦灝看著麵前這個青紗覆麵的女子,有些失神。她一頭青絲散散的披在腦後,隻用一根青色的絲帶在腰間處係了起來,一身青色衣衫,裙擺處繡滿荷葉。還未近身,就聞到了她身上那陣淡淡的荷葉清香。雖未看清她的麵貌,但那雙細而狹長的眼睛,就已告知了一切。秦灝心知,此人絕非常人。

“哥,”秦霜月推了推愣在一旁的秦灝。

“咳,在外一切從簡,姑娘不必多禮,若不介意就喚我君澈便可。”秦灝尷尬的笑了笑,想起自己方才的失禮,不禁臉紅。

“對嘛,碧落,你就叫哥哥君澈好了,這是哥哥的表字。”秦霜月笑著打破了這尷尬的情景,將殷碧落拉到了一旁。“哥,你也過來呀!”

“霜月,你太失禮了。”看著這個小妹,秦灝越發的覺得失禮於人。

“無礙,我與小月情同姐妹,不拘小節,君澈是小月的兄長,便把這當做自己家中便可。”殷碧落將珠簾分開兩邊用絲帶束起。

聽到她那軟軟的女聲叫著自己的名字,秦灝心中一陣喜悅。“小月這丫頭從小就被我給慣壞了,失禮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哥,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妹妹的呀?”秦霜月看到秦灝這副模樣心中已是明了,隻要碧落再點頭,那這事就成了。

“好了,都不要站著說話了,請坐吧。”殷碧落笑了笑,將秦霜月拉到了鋪著繡有金邊牡丹錦緞的桌子邊坐下。

此時,雲緋也準備好茶點,與飛絮拿著食盒走了進來,飛絮與雲緋二人將茶點擺放好就站到了一旁。

“你們下去休息一下吧,不用侍候著了。”殷碧落拿起了茶杯替秦霜月與秦灝斟好了茶。

“是,小姐。”雲緋與飛絮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哇,是我最愛的桂花藕粉,還有雲片糕,千層糕。碧落,愛死你了,親個先!”說完就摟著殷碧落的脖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咳咳咳,小月!”秦灝看到秦霜月的那個吻,雖她們二人皆是女子,可是,在他的眼中卻異常的紮眼。

“君澈,無礙,這才是小月呀,把真性情都展現在你我麵前,這代表她信任你我,是好事才對。”殷碧落笑了笑,這要放在現在根本就是見怪不怪的事,可放在這兒,卻是一件極不重禮節的事了。

“就是,碧落都這麼說了,哥,你太迂腐了。”平日裡,這皇兄總是告誡她這樣不許那樣不許的,現在有碧落在,總算有人能製住他了。

“舍妹失禮了,望殷姑娘見諒。”

“君澈若再這樣,那便是看不起碧落了。”殷碧落夾起一塊千層糕放到了秦霜月的碗內。“在我這兒沒有禮數,若一直拘泥於此就顯得太過做作了。”

“對呀,哥,你就跟我一樣叫她碧落好了呀!彆一直提什麼禮節不禮節了,在碧落這兒,沒有主仆之分,沒有君臣之分,我們大家都是好朋友。”秦霜月朝秦灝使了個眼色,這個呆瓜,再這樣下去,碧落一定會發覺事有不對的。

“碧落說得對,是君澈太拘泥了。”秦灝訕笑了下,是自己過於心急了,想在她的麵前留個好的映像,卻不知道這樣是適得其反。

“碧落,我派人查過了,隻知道他是昨天剛剛到杭城的,可是卻不知道他的來意。”秦霜月啜了口安吉白片,放下茶杯看了看殷碧落,她看到碧落眼中的那絲閃爍,頓時明了。“兄長他是小月能與之明說的人,碧落放心。”

殷碧落看了看秦霜月,心中的擔憂頓時全無,她知道,這秦灝是秦霜月唯一的兄長,也知道這秦霜月之所以能隨意出宮,皆是因為有秦灝。

“要不,你先到我哥在城外的彆院住幾天,等他離開杭城再回來。”

秦灝聽到這兒,知道小妹有意撮合,剛想出聲,卻被殷碧落給打斷了。

“他是來找我的。”殷碧落站了起來,走到窗前。“他如今已經認定我在杭城,而無痕又曾對我起疑心,我想,不出三日,他們定會來這染妝樓尋我。”

“既然如此,那就隨我們走吧!今日就起程。”

“不,”還未等殷碧落開口,坐在一旁品茶的秦灝卻先開了口。“若事情真是如此,碧落在此時離開,隻要加深他們的懷疑。”

“君澈說的不錯。”殷碧落轉過頭看著秦霜月。“直至他離開杭城前,我都必須在這染妝樓待著。”

“可是,萬一被他發現了怎麼辦?”秦霜月不禁皺眉,她知道,這洛詡與了無痕都不是凡人,都是心思縝密之人,隻要稍微有一點破綻,都會被他們知曉碧落的身份。

“放心。”殷碧落轉過身子,從梳妝台裡拿出了一個做工精細的手飾盒。“若真有這麼一天,我隻要易容便可瞞天過海。”

“你要知道,那了無痕也是個易容高手。”

“我當然知道,但是,雲緋的易容手段,著實高於無痕。”

“當真?”

“嗯。”

看著碧落這副淡定的模樣,秦霜月一顆懸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碧落,恕君澈直言。”

“請講。”

“碧落心中是否還有他?”殷碧落聽到這句話,心中一怔,她知道,這三年,自己始終沒有將他忘記,這心中也始終隻有他。

秦灝看到殷碧落失神的樣子,他明白,殷碧落心中還有著他。“既然如此,為何不與之相見,再續前緣。”

“哥!”聽到這兒,秦霜月忙拉住了秦灝。這個呆瓜,自己是在幫他創造機會,他怎麼還硬生生的把人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