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天空炸開一個悶雷,大雨傾盆而下,繡榻上的女子忽地睜開眼睛,起身將被風吹開了的窗戶關上。女子將窗戶關上,坐在黑暗中獨自發愣,她的手捂上胸口,越發的不安。
她閉上眼睛,不安已經占據她整個心房。不行,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
女子站起身子拿出了那套塵封已久的衣服,推開窗戶衝進了雨幕之中。
“太子,太子殿下!”一個小太監邊嚷著邊向太子宮跑去,還未跑進太子宮,就被守在宮外的侍衛攔了下來。
“侍衛大人,快,快去通傳一聲,有刺客要行刺公主殿下!”那小太監顯然已是被嚇壞了,身子不住的顫抖著。
“什麼?”在內堂的秦灝顯然是聽到聲響,隻披了件外衣就淋著雨走了出來。“那公主怎麼樣了?”
那小太監一見是秦灝,忙跪到在地,顫抖著,道:“啟稟太子殿下,公主並無大礙,是平侍衛救了公主,隻是。”那小太監顫抖著身子,不敢往下講。
“快說!”秦灝一改平日的濕潤謙和,此時的他一臉冷若冰霜,那目光透著戾氣。
“平侍衛雖救了公主殿下,卻身受重傷,禦醫說那劍上淬了毒,王禦醫說此毒甚是怪異,他平生都未曾見過。公主聽聞,呆立一旁,不肯離去,此事亦驚動了陛下,太子殿下,您快去勸勸公主殿下吧!”
秦灝的手緊緊的握著,指甲深入掌心,眼神一凜。“擺架!”
秦霜月一身素白的寢衣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她跪坐在床邊,床上趴著裸著上身的平雪臣。秦灝一進門,見到的便是一番情景。
“小月。”秦灝輕輕地喚了聲,床邊的人卻像沒有聽到一樣,一直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秦灝歎了口氣,走到床邊,蹲在了秦霜月的麵前。“小月,回去吧!”
“哥?”秦霜月發出一個沙啞的音節,轉頭看了看秦灝。“噓!彆吵,雪臣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兒。”
秦灝的心頓時收緊,他看到了秦霜月的眼睛,那雙眼睛此時如一潭死水,空洞無物。“小月。”
“噓!”秦霜月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將手覆在平雪臣的手上,繼續握著。
秦灝順著秦霜月的眼神看去,此時的平雪臣趴臥在床上,裸著上身,右側肩膀上裹著層層紗布,那紗布已透出暗紅色的血跡。
“殿下。”門口傳來李清的聲音,秦灝看了眼呆愣的秦霜月,起身行至門外。
“找到沒有。”秦灝一臉冰霜,語氣冰冷。
“找不到,那人是高手,想必現在已然出宮離去。不過,”李清頓了頓,抬頭湊到了秦灝耳邊低語了幾句。秦灝聽聞,眉頭緊皺,指間的關節已然泛白。“傳令下去,一定要找到他!”
五月的杭城,大雨傾盆而下,一個身著墨綠色勁裝的嬌小身影來到了這皇宮最為冷清的宮牆外。她環顧四周,一個躍身便跳入了宮牆之內。
殷碧落一個人走在在雨中的禁宮內,心中的不安越甚。忽的,傳來一陣腳步聲,殷碧落忙隱身於一旁的假山後。
“大哥,這裡是通往冷宮的路了。”一個年紀稍小點的侍衛停了下來。
“太子有令,要仔仔細細的搜查一遍,一定要找到那個刺客!”一個年紀稍大點的男子瞪了眼對方,“你可知,今日有人要行刺公主,你若還想保住這份差事,就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你,”那年紀稍大點的男子忽然停了下來,眼神呆愣的看著那年紀稍小點的男子。
“怎麼了,大,”那年紀稍小點的男子話還未說完,就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殷碧落從暗處走了出來,右手鎖住那個年長男子的喉骨,左手一撫,已解開穴道。“如果你敢聲張,仔細你的命!”那原本讓人聽著覺得異常嬌媚的聲音,此時聽來卻如同地府的勾魂音,那男子顫著身子點了點頭。
“公主如今身在何處。”
“不,不知道!”殷碧落鎖著喉骨的手重了重,“是真的,公主現在身在何處,小人實在是不知道!”
“那太子呢?”殷碧落見此人顫抖的樣子,知其並未說謊。
“太子如今在平侍衛的居所。”
“怎麼去那裡。”
“你,你隨著這條路一直向南走,走過三道門,過了青露橋再往北一直走,就,就到了。”殷碧落右手微微一鬆,左手抬起便是一記手刀落下,那男子應聲倒下。
殷碧落看了眼這兩人,將他們拖至假山之後藏起,便向著南一路行去。
一路上不時有巡夜的侍衛走過,殷碧落小心地躲過這些侍衛,一路向南行去。行至一處石橋之上,忽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殷碧落跳入河中,藏身於石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