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雪有些傻眼,不由得和同伴麵麵相覷,主要是他昨天跟同樣沒多少見識的深閨小少爺詳細展示了一番他的能力,經過六眼蓋章確認確實與一般的咒術大不相同,有什麼不同目前還不能明確總結,但是有一點,山中雪的力量,並不像咒術師那樣,消耗的是直觀的咒力,就算使用六眼全神貫注地看,五條悟也隻能看到與之前如出一轍的景象。
咒力根本沒有被消耗!
那麼,山中雪所使用的那種冰雪的法術,也就並非是咒術了,而是另一種力量。
五條悟第一次感到一種挫敗的情緒,這也許是六眼也沒有那麼厲害,什麼都能觀測到,什麼都能一眼得出的結論的證據。
懷著隱秘的,那麼一點點不甘心又也許是想要證明自己,證明六眼確實具有被所有人追尋的偉力,五條悟並沒有拒絕山中雪的提議,甚至決定將回五條家的時間再往後拖一拖——實際上他現在根本也想不起有這回事!
畢竟外麵的世界是那樣多姿多彩,廣大且好像包羅萬象,他是五條家的神子,卻不僅僅隻屬於五條家。
這一點,也許五條悟自己還未能清楚地描述出來,不過因為五條家長年累月對他如同幼年神明一樣,恭敬尊崇而又懷著對他未來會將五條家推到極致的高位上的種種隱秘期望,他很有自己會成為主人的自覺。
“你知道那個異能者的線索嗎,我們可以去找他。”白發藍眼的小少年看著同伴說。
山中雪低頭思考了一會,想著“羊”的下落,實際上,他對這個組織的了解也並不多,認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咲太和奈奈,還有中也,算是比較親近的了,但這會他們沒有聯係方式,也不知道他們的住所,一下子竟然失去了彼此的蹤跡,不由得有些懊惱。
但是留在原地,也一無所獲還白白浪費了時間,畢竟“羊”的人似乎離開得不是很愉快,留下的東西也多是一些垃圾,很匆忙,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隻能看出沒有打鬥的痕跡。
出了羊的基地,兩人——尤其是山中雪,感到有些迷茫,不過兩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危機意識,如果在東京這樣的大城市還好一點,在橫濱,尤其是治安並不好的擂體街附近,沒有大人的兩個未成年,那可就危險了。
人,在大城市是不值錢的,但是在橫濱,好像又是值錢的東西,當然,是作為出售商品的一部分,出賣了一切價值之後,才能有不菲的價錢。
一高一矮,穿著傳統和服,卻又在脖子上圍著圍巾的兩個人,吸引了山中雪和五條悟的注意力,無他,在這個遍地都是流民和混混的貧民窟,這兩個人就算看不出具體的身家,也能看出身上受過良好教育的痕跡,至少,能穿著一身不便行動的和服出現在治安並不好的地方,得有足以傍身的力量。
也許他們也是異能者呢?
這想法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哪能隨便在大街上拉個人就是異能者,以島國的體量,內卷的程度還不至於此。
山中雪想得挺好,但不設想對麵開掛,更對自己和同伴的掛格程度完全沒有概念,不知道自己身邊正是日本最大的那幾個掛壁之一,就連他自己也緊急被此方世界的創作者絞儘腦汁安上了一個不輸其他人的掛,以此,好讓他這個世界之子,能夠做一些就連想也想不到的事。
‘要問問他們嗎?'山中雪有些踟躇,然而對麵的兩個人——其中個子矮的那個,除了深色和服之外,還戴了一頂鴨舌帽的年輕人,雙手插進外衣的口袋裡,已經自來熟地向他們走過來了。
鴨舌帽身後的高個子中年人也並未阻攔,隻是天生一張嚴肅的臉,看起來就不好親近。
與山中雪他們一樣,在這兩個人眼中,兩個出現在貧民窟,卻看起來就嬌生慣養,不似凡人的精致小少爺,是更加令人關注的事情。
當然,他們兩個沒有什麼壞心,隻是想要幫助兩個未成年人回到安全的地方而已。
不過,先一步注意到異常的,卻是那個年輕人。
江戶川亂步和他的監護人福澤渝吉,正在打算組建一家小小的會社,目的正是為了實現後者的理想,兼之發揮前者的長處,不過現在這個階段,成員隻有他們兩個,彆說會社組織起來了,他們甚至都沒多少生意,以至於兩個人幾乎要淪落到大街上,到處兜攬,希望能夠接到有價值的委托。
他們雖然隻有兩個人,但一個是偵探,一個是武士,有頂尖的智慧和武力,唯一缺少的隻是機會。
而江戶川亂步正好找到了這個機會。
雖然他的目標隻是兩個比他小得多的,尚且隻能稱的上是孩子的兩個人,但是,有著微翹短發,眯眯眼的年輕人微微睜開眼瞼,露出狡黠的綠色貓兒眼,隻是一個照麵,他便從兩人的神態和行為舉止中得到了一些什麼有趣的聯想。
當然這些結論也並非憑空得來,而是出自他的分析,和他一雙明察秋毫的利眼,他瞬間就意識到,這兩個少年恐怕並不普通,並且在尋找一件他可能會感興趣的東西。
於是他笑眯眯地走上前,輕聲道:
“我想,你們是有事需要幫助對嗎,正好,偵探就在你們麵前啦,儘可以將煩惱告知於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