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動作輕巧的撥開海倫身上的披風,露出她因為寒冷而顫抖的雙手。
他看了幾眼,抽了兩口香煙。“她吧。”他帶有痞氣地說道。
“全都拆了。”一個高亢的女聲打斷了這平靜的一切。
一個哨聲響起,“乾活。”軍官命令道。
“她說地基澆築壞了,必須拆。”一個軍官從不遠處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我告訴她這是勞動營而不是歐洲的酒店。去他媽的猶太工程師,你個賤人。”
一個女猶太人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辯解,而我已經猜到了她的結局。
亂世必殺出頭人。
“長官,整個地基必須拆了重新澆築,不然營房南麵肯定會下陷。”她指出其中的錯誤“下陷然後坍塌。”
“你是工程師麼?”阿蒙問道。
“是的。我的名字是戴安娜—海塔。在米蘭大學讀了工程專業。”
“啊,受過教育的猶太人就像卡爾.馬克思一樣。”阿蒙笑道。他說完就走到一旁看了眼建築。
“下士。”阿蒙停在那裡張望了幾眼,回頭說道。
“在。”剛才罵罵咧咧地軍官走上前。
“槍斃她。”阿蒙麵目表情的說出這句話。
戴安娜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四處張望看著軍官們的臉。
下士也很疑惑。
“長官我隻是在做我的工作。”戴安娜辯解道。
“我也是。”阿蒙說道。
“可是,長官,她是建築工頭。”那個下士說道。
“我不會和這種人爭論。”阿蒙說道。
“是。”下士答應道,拉著戴安娜要走。
“不!在這兒槍斃她,這是我的命令。”阿蒙著急道。
戴安娜滿臉地驚恐。看著他們三個遠去的身影。
我閉上眼,回過頭。“你們會付出代價的。”戴安娜說道。
“你說的沒錯。”阿蒙的聲音。
聽見砰的一聲,我的肩膀顫抖。
“拆掉,重倒水泥,重建,照她說的做。”阿蒙說道。“還有很多地方要看,可是再有一個小時天就黑了。”
我感受著他從我身邊路過,他身上帶有香煙的氣味讓我覺得不寒而栗。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同事會瘋。
為了防止我瘋,我要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