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其他弟子，在戰場上可以說是適應良好。

可是昨日戰況告急，就連不善戰鬥的醫修們都被趕鴨子上架。

裴寂平日裡最討厭的劉燦星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裴寂才突然明白了死亡並不是每一次都能與自己擦肩而過。

所幸劉燦星命大，否則師尊指不定如何傷心。

師徒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

接下來的事情不過是千年以前的場景重演。

仙族整頓，正式準備向魔宮進攻。

隻是在這當中的某一個角落，楚郊也扮演著相應的角色。

埋骨之地早已被仙盟直接拿下。

裴寂之前所提出的和風霜城裡的鮫人合作一事全票通過。

仙族之人雖然也有很多很多看不到的黑暗麵。

但是在人前，在與魔族更大的衝突麵前，他們總是願意為此而進行些讓步。

林沈自然是救出了那個腳上帶著鐐銬的小鮫人的母親。

幸運的是，她似乎是風霜城有名的花魁，聽聞仙族的計劃之後由她來進行傳達，鮫人們意外地配合。

於是埋骨之地就交由仙盟接管。

而風霜城自此解放，成為了日後鮫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陸地上的家園。

林沈身為仙族的統帥，自然不可能將精力再放到彆處。

楚郊很早就打聽到他們今日即將發起總攻。

於是尋了個機會想要跟隨母親同他們一起前往。

仙盟嘗到了拿下風霜城和埋骨之地的甜頭，想要再度複刻一次。

楚郊的母親主動請纓，她說自己曾經生活於宮中，並且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留在了那裡，必須要取回來。

於是楚郊不顧母親的阻攔，和一位交好的弟子換了衣服，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不近不遠地跟著先頭隊伍。

他的腳在這幾個月時開濟和劉燦星的精心醫治下恢複得很好。

本來就沒有達到那些自幼便被戴上鐐銬的鮫人那麼嚴重，沒取下來之前除了有些跛腳之外還是能夠正常走路的。

小鮫人不動聲色地越來越靠近先頭隊伍。

因為領頭的正是林沈和幾位他的師兄弟，還有對自己敵意很大的，林沈的徒弟裴寂。

旁邊一個弟子注意到楚郊的動作，“怎麼在門派沒見過你呢？好麵生啊。”

“我……我不經常出來。”

楚郊根本就不是淩雲派的人，怎麼能夠回答的上來。

所幸那名弟子隻是因為緊張才會想找人搭話，看著楚郊比較好相處的樣子才敢開口。

兩人自然而然地就聊到了林沈。

“你不會是今年才進來的弟子吧，居然這樣都把你們抓來上戰場了，仙族是多缺人。但是不用擔心，洛澤尊者可是我們仙界的這個！”

那弟子比了個大拇指，眯起的眼睛和大大的笑容無一不展現了他對於林沈的信任。

自三族交戰以來，各個門派總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死有什麼可怕的，再怎麼樣前麵都有洛澤尊者頂著。

弟子順著楚郊的目光，有些惆悵地望向尊者身旁另一道白色的身影。

“想起來當年我和裴寂同時入門，結果人家拜了洛澤尊者為師，如今結為金丹一飛衝天了。不過這都是命，裴寂從小便被尊者養在身邊，這等機緣是我們常人所沒有的。”

楚郊喃喃道：“機緣嗎……”

當人強大到一定的程度，他的出現對於彆人來說都是莫大的奇跡。

假設那天晚上林沈並沒有因為楚郊的呼救停下腳步，小鮫人大概率也活不過第二天。

林沈身上有著三界少有的俠客風骨，英雄仁心。

都說走上仙途正道之人光明磊落，但楚郊在風霜城見識過了太多。

在正式開戰以前，三族關係並沒有鬨的如此之僵，各族相互都保持著往來。

楚郊也見過在門外風光霽月的翩翩公子。

一旦進入了青樓，什麼理智與形象全都會被拋擲腦後，變身了被欲/望支配的洪水猛獸。

林沈是特彆的。

他就像是黑夜中的皎潔明月，高高懸掛，深知遙不可及，卻讓人心神向往。

“也多虧這次戰事我才同藥峰同門們了解到，原來洛澤尊者並不是那麼不近人情。”

楚郊旁邊的弟子是個話癆，“聽聞燦星師兄經常會去找尊者詢問問題，好幾次都起了爭執。若是這次順利回到師門，我也想要同尊者指導一下我，實在不行，搭上兩句話也是好的。”

小鮫人看向身旁弟子閃躲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深意。

“嗯，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