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處地方深可見肉，白色的衣服也被染成了紅色，不過他都已經這麼狼狽，魔尊也好不到哪裡去罷了。

就在這時，沉寂許久的係統在他的腦中開口：“宿主，時候差不多了，男主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是時候該離開這裡了。”

終於。

林沈將飛撲過來的魔尊一腳踹開，給足了自己一定的時間積攢能量。

魔尊終於覺察到不對，“林洛澤，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林沈想著反正自己都要走了，總是端著怪無聊的，OOC了那麼一瞬，“隻是沒相到對付你這個菜雞竟然需要本尊儘全力罷了。”

魔尊惱怒，林沈已經成功觸犯了他的雷點。

“本座不想讓你這麼快死了，定要將你活捉然後抽經扒皮！”

白衣尊者身上的能量流動已經到了一個堪稱恐怖的程度。

他本就是天生靈體，哪怕在魔域這個靈力乾涸枯竭的地方也能找來親近他的力量。

一道銀白色的殘影落到林沈麵前，尊者睜開了眼睛，像是有些無奈。

“你怎麼來了，本尊不是讓你去保護裴寂嗎？”

寒霜依舊隻是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劍鳴，林沈卻明白了它的意思。

“罷了。”果然一個兩個都不讓他省心。

魔尊這邊也並不打算逃避，也同時祭出了自己的法器，“劍來——”

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決戰。

很多年後，現場的幸存者將這一幕記錄在了書籍當中，將洛澤尊者的事跡廣為流傳。

楚郊卻是站在原地傻傻地抬起頭。

心好痛，為什麼？

小鮫人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急速地跳動。

渾身的血液不停地在循環，似乎是身體在催促著他去完成一件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楚郊的記憶雖然找回來了一部分，但很多都還是殘缺的。

他知道從前的自己或許和林沈有著什麼關係。

眼前的這一幕似乎喚醒了什麼，小鮫人痛苦地捂著腦袋跪到了地上，嘴裡不停地喃喃著“不要”。

千千萬萬個畫麵如走馬燈般在楚郊腦海裡走過，於冥海中沉睡的王再度睜開了眼睛。

於他身上和天道相關的禁製終於鬆開。

沒有人知道這位無所不能的冥海之主強大到能夠同這個世界的天道進行了交易，隻為換回一人複生機會的微妙可能。

“王？”

外頭的侍從想像從前那般進去詢問，結果打開宮殿大門卻已經不見了王的影子。

“師尊——”

百裡之外的裴寂目眥儘裂，一股莫名的力量從他身上迸發而出。

他連跳幾級直接從金丹初期突破至元嬰，也因為這股力量而衝破了林沈對於他的桎梏。

再快些，再快些。

裴寂乘風而去，卻還是慢了一步。

林沈終於將寒霜劍深深刺入魔尊的心臟。

後者不屑地嗤笑一聲，“你的劍法不錯，可是這樣我也並不會死。”

“誰說這一劍是要讓你死的？”

要是真這麼容易，他怎麼會放寒霜劍走。

磅礴的能量從林沈身上逐漸散開，它就像一個即將傾倒而出的木盆，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魔尊終於明白了林沈的意圖，“你瘋了嗎，自爆？快放開我！”

寒霜劍不過是將魔尊限製住，讓他沒有那麼容易逃命罷了。

林沈和千年之前一樣，依舊選擇了和魔尊同歸於儘。

巨大的蘑菇雲散開，耀眼的白光竟然短暫地照亮了整個魔域一瞬，血肉交織的戰場，此刻堪稱奇景。

他如同從前那般，對著魔尊驚恐的麵容嗤笑出聲。

原來很多過去的事情竟然會如此清晰。

沒記錯的話，等會自己就應該落到地上，然後對著裴寂死之前說出既定的台詞了。

雖然是幻境，但現在自己的意識和過去重合，依舊能夠感受到屬於過去的疼痛。

這是很常見的一種幻境手段。

目的就是讓闖入者迷失方向，在幻境當中不斷地輪回直到死去。

林沈乾脆閉上眼睛。

準備再承受掉落在地上的重擊，卻在那之前落入了一個有些冰冷的懷抱裡。

嗯？

白衣尊者猛地睜眼，卻撞進了一雙淡藍色的眼眸。

熟悉又陌生，像是見過很多次。

林沈此刻被這人托在懷裡，看上去並沒有想要傷害自己的意思。

因為過去的自己自爆，渾身上下都沒力氣了，想要說話都不能。

結果男人看到他醒來之後將自己抱的更緊，像個孩子一樣將頭埋進他的頸間。

“尊者，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