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表嫂和我先一起藏入南臥城,等表哥醒了,我們就立馬去找他作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蕭家不會想到我們就在眼皮底下,何況南臥城屬於渚梁國而不是蕭家,我帶著表嫂躲進去幾天是沒問題的!”
“何況我表兄應該傷得不重,不然蕭家不會像現在這樣淡定,表兄已經昏迷不了多久就會醒的。”
張小薔猶疑的看了賀南迦幾眼,實在很難從這個人的表現上看出他是真心的還是騙她的,第一時間得到蕭令律的作證自然重要,畢竟她不想被迫投魔,但她現在也不能就這樣等著,她得去堵南琴,救下妙渺和忘塵。
何況進入南臥城實在太危險了,她不相信賀南迦,怎麼知道這不會是在等她自投羅網,甕中捉鱉。
張小薔道:“若你真心想幫我,不如去看看你表兄現在如何了,你守著他醒來,一樣能第一時間告知他所發生的事。”
賀南迦僵了兩秒,沒想到被張小薔支開,額了一聲,猶豫道:“好……好吧。”
“那……我先回南臥城了?”語氣很是不舍。
張小薔眯了眯眼,道:“不送。”
賀南迦不情不願的轉身離開。
張小薔這下才覺得,他好像是沒有說謊的,看上去真的像是因為蕭令律傳出的消息跑來湊熱鬨的,但她也沒後悔把賀南迦支開的舉動,她並不放心一個陌生人跟著他。
這個賀南迦對於張小薔關注的問題卻模糊過去,他能靠近霧區的行動也很奇怪,畢竟天道才說了隻有張小薔特殊的話,下一秒就被賀南迦打臉,張小薔不可能放任這麼一個底細不明的人在身邊同路。
回到了原來的路上,張小薔一邊隱蔽身形趕路一邊思考現在的情況。
那個左刃法師看起來就像是個死腦筋,不會就這樣輕輕鬆鬆放過她的,但要說立馬追上來也不至於,現在修界最重要的事應該是對付大魔,連蕭令律都在中途被緊急叫回了蕭家,那位左刃法師怎麼看都像是佛門的青年才俊,肯定也會被叫回去。
張小薔怕的是太虛觀和太虛觀山下的黑鍋真的被扣在了她的頭上,畢竟那個左刃法師根本就不聽她解釋,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成了修界的敵對,畢竟她又不準備投魔,一路上要走的都是他們的地盤,可不想被倒黴通緝。
賀南迦和她說話顧左右而言他,張小薔拿不準他究竟知不知道太虛觀和太虛觀山下村落的事,自然也沒敢問他。
而且她想不明白的是,蕭令律和她們在太虛觀剛剛分彆,怎麼就立馬傳出受傷昏迷的消息,傷了他的究竟是誰,會不會是南琴,但也不對,南琴入魔雖然實力大增,但時間尚短,何況蕭令律體弱但實力不弱,他對魔的了解可比毫無經驗的張小薔多得多,不太像打不過南琴的樣子。
她也不敢賭這個消息真假,蕭令律要是真的受傷昏迷,她現在就不能聯係他,不然肯定會被抓住蹤跡,賀南迦的出現更是讓她現在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等蕭令律自己也聽到這個傳言活著從昏迷中蘇醒來主動聯係她了。但由於這個緣故,張小薔這會兒想打聽什麼消息也抓瞎了。
她除了清虛觀的人,根本不認識其他的人。而清虛觀能打聽的人,現在除了蕭令律就隻有一個金門弦司。蕭令律這邊行不通,金門弦司那裡她也不敢冒險,萬一蕭令律那邊是真的出了事,想都不用想,金門弦司肯定是站在他令律師兄那邊的,她一樣會暴露自己。
還有一個突然出現的賀南迦,奇怪萬分,他沒有坦白自己是怎麼找到張小薔的,張小薔自認她的隱蔽能力和逃跑能力沒有那麼差,連左刃法師都沒追上來,賀南迦這個陌生人又是怎樣追過來的。
莫名其妙的黑鍋,突然重傷昏迷的蕭令律,要追殺她的左刃法師,還有一個要幫助她的賀南迦……等等,南琴為什麼那麼肯定她會回清虛山。
“說了兩次……都是在暗示我回清虛山……暗示?”
天道說,無論是祂和大魔觀南,都隻能暗示她,卻不能強製命令她,她離開了清虛山,大魔觀南必定有所察覺,但佛子還沒有現身,祂也不出現,所以便叫南琴出麵?
太虛觀和太虛山下的事,分明就是南琴做的,為的就是把這個黑鍋扣在她身上,並引給左刃法師,讓左刃法師追殺她,她無處可去,自然還是隻有先回她熟悉的地方。
而讓左刃法師追殺她,就不能讓蕭令律替她作證,所以蕭令律在關鍵的時候重傷昏迷,張小薔在此間沒有彆的親人朋友,她唯一的姑媽麝堇已死,再熟悉的就是清虛觀的人,所以為了保險,南琴帶走了忘塵和帶著她姑媽屍骨的妙渺。
“所以不是我要去平觀城堵南琴,而是南琴必然要讓我在平觀城去堵他。”
至於平觀城在修界控製下,這並不重要,既然霧區是規則演變的,南琴敢這樣大膽動作,平觀城外必定有新的霧區出現了改變,可以通行。
張小薔歎了口氣,卻知道自己不得不去:“這下是真的自投羅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