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逛了一圈，沒有買成任何東西，反倒是杜夏兩隻手拎得滿滿當當，再也沒有空餘的地方去拿彆的東西了。

莊樰走了這麼久，額頭泌出了一點點細汗，他買了一瓶可樂，扯下口罩，一口氣喝下了半瓶。

坐在小賣鋪門口的老爺爺眼睛有些花，他眯起蒼老的眼睛，打量著莊樰，隨後咧嘴一笑，“小姑娘，你就不要和你的男朋友置氣了，我觀察你們好久了，你想要什麼，你男朋友都給你買了，多好啊。”

莊樰欲言又止，戴上口罩，隻憋出了一句，“我不是小姑娘……”

他小時候生得更為清秀，經常被當成小女孩，早就有些習慣了。

有的時候，一個口罩能幫他避免很多麻煩。

杜夏見莊樰沒有反駁，唇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他看向莊樰手中的可樂，“我也渴了，你看我還拿著這麼多的東西。”

他在用這種方式逼迫莊樰就範，儘管他花十倍的錢買這些便宜菜的行為很傻，但是他不會將這點錢放在眼裡，而莊樰不同，買不到這種便宜菜，他就會餓死。

莊樰仰頭把剩下的可樂都喝掉了，一點都沒有給杜夏留，並且又掏錢買了一瓶拿在了手裡。

他轉身向公交站牌走去，杜夏仗著自己高，腿也長，輕而易舉就將他給攔了下來。

“我開車送你，嗯？彆生氣了，這些東西也是給你買的，我隻是逗逗你，因為你，我今天已經花了那麼多錢，我現在隻不過是想要送你回家，你都不同意嗎？”

莊樰抬眸看了一眼杜夏，知道如果不能順著杜夏的意話，杜夏可能家都不讓他回。

他沉默不語地坐上了杜夏的車，這一次他還是沒能學會係安全帶。

杜夏瞧著莊樰笨手笨腳的樣子，他側過身子，修長的手指按在莊樰的指腹上，“要對準這裡，你看，很容易就能進去。”

安全帶係好拿意瞬間，莊樰就收回了手。

反倒是杜夏慢悠悠地坐直身子，手指間還殘留著莊樰身上淡淡的沐浴液的香味。

明明是他最討厭的劣質沐浴液的香氣，可在莊樰身上聞到，就變得截然不同了。

…………

杜夏之前來過莊樰居住的小區，這次不需要導航，他也將車開了進來。

隻是小區太老舊了，樓與樓之間的距離很是狹窄，一輛車塞進去後，如果它不出來，其他車就彆想進去了。

杜夏小心翼翼將車停好，在狹小的空間內打開車門，下了車。

莊樰從另外一邊下了車。

來到邊邊角角扔滿垃圾的樓道，杜夏快步上前拉住莊樰的手腕，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口罩遮去大半的臉，那雙過於漂亮的眼睛正在告訴每個人這張臉的主人非常的好看。

他斂了斂神色，鄭重道：“我錯了，那句話我不是有心的，那天我喝了太多的酒，現在他們誰問我討要你，我都不給！”

莊樰皺起眉心，嘟囔著：“……我不是你的什麼東西。”

他不知道現在應不應該和杜夏置氣，就像是彆人說的那樣，杜夏有錢，可以給他提供更多出頭的機會，而得罪了杜夏，他就永遠都是在舞蹈室等著接雜貨的人。

杜夏見莊樰態度軟了下來，他又說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會幫你的，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之後也會對你好的，不讓任何人欺負……”

“哥哥。”

一道沙啞至極的聲音打斷了杜夏的話。

莊樰下意識看了過去，過於瘦削的少年站在門口，他手中拿著被浸濕的衣服。

滴落下來的水珠，在地上彙聚成了一個小水灘。

莊樰不知道顧長池再這裡聽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