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們都認識快一個多月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是啊,景悅也覺得,不說表白後有可能失敗的可能性,問題是到現在她都沒機會去表白。
“要我說“崔嘉又擺出一副愛情專家的樣子給某人進行靈魂馬殺雞。
“既然你都暗示得那麼明顯,要麼就是他不喜歡你,要麼就是在憋大招。”
“還有這說法?”嘴上這麼問,但景悅心裡還是有點同意 ,隻是她拿不定周向嶼究竟喜不喜歡自己。
“你找機會再試探試探,他要是不為所動,說明你倆是沒可能,就趁早放手去搜尋彆的機會。”
“要是可能呢?”
“靜靜地等著他開口就成唄。畢竟麵對自己喜歡的,無論是東西還是人,都會忍不住的。”
翌日晌午,景悅還在被子裡磨磨蹭蹭時接到了周向嶼的電話。
她一股腦從床上坐起,深呼吸幾口氣接通電話。
“喂。”
許是她聲音裡還帶著沒散開的睡意,周向嶼低笑聲,說話的語氣帶著點寵溺
“還沒起床啊?”
“起了,我正看書呢。”
景悅小心翼翼套上外衣,防止某人戳穿她的小把戲。
“是這樣”周向嶼清了清嗓子,端出認真的態度“我有個同事今天晚上在消防隊求婚,想著多叫點人熱鬨下,你,願不願意來?”
“好。”
這是周向嶼第一次對她的主動邀約,景悅心裡自然是高興萬分。
周向嶼等在消防站門口,景悅遠遠地便瞧見。
少年依舊穿著備勤服,但是景悅覺得周向嶼似乎清瘦了不少,眼睛下有淺淺的烏青。
這次求婚的張浩和女朋友談了八年的戀愛,好不容易攢夠了老婆本,便著急火燎地籌劃著求婚。
大家對著當事人一陣調侃,張浩撓了撓後腦勺,大男人難得地臉紅
“她陪了我這麼久,應該有一個交待。”
老董對著張浩豎起個大拇指,又將話頭轉向周向嶼
“我說小周啊,咱們消防隊到現在就隻有你還是孤家寡人了,甭說老婆,女朋友是不是該找一個了?”
說著和在場的人相視一笑,顯然是話裡有話。
景悅抬頭去看周向嶼的表情,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烏黑的瞳仁像潮水退卻後留下的黑色岩石,清澈地像鏡子,景悅看到裡麵映射的是她的樣子。
“說不定很快呢。”
求婚儀式進行的很順利,景悅跟老董的媳婦兒守在門口為趕來的女主角戴上新娘子的頭紗,還有一大束玫瑰花。
大家分列兩隊唱著《今天你要嫁給我》
張浩裝備齊全,從窗口翻身而出,借著安全繩緩緩落在地麵。
平常說話粗聲粗氣的大男人到了告白的時刻手總是忍不住地發抖,張浩細數兩人八年來攜手走過的風風雨雨,單膝下跪掏出戒指。
女主角泣不成聲,景悅站在一旁也不由得落淚。
“這麼容易就被感動啊?”
周向嶼遞來張紙巾,看著景悅被抹花的妝,出聲調侃。
景悅接過紙巾擦乾眼淚,不服氣地反駁“我這叫共情能力強。”
周向嶼笑著說好,又湊近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問“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有儀式感的東西?”
“對啊”
哪有女孩子不喜歡呢?一束花,一首歌,甚至一個擁抱都遠好過沒有。
少年聽了若有所思,隻說自己記得了,卻也沒再說什麼。
景悅卻覺得有些雲裡霧裡,他說記得了是什麼意思?
戒指被推進手指的一刻,早已準備好的彩帶禮炮噴灑在空中,盛大熱烈。
景悅湊得近,飛來的碎屑落在睫毛上,糊得看不清。
“彆動。”周向嶼輕輕開口,抬手,替她撥去,動作溫柔。
景悅睜開眼睛,眸光清亮,看著周向嶼近在咫尺的臉,手卻不由自主輕輕扯著他的袖口。
周向嶼也沒有動,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她,眉梢眼角向下輕彎。
“周……”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的餘光便瞥到在周向嶼身後鬼鬼祟祟的老董。
他猛然一推,周向嶼人還沒反應過來便直直地向她撲來,景悅慌忙張開手抱住。
溫熱的唇觸碰著她的耳垂,就像是有隻細小的螞蟻在耳朵上爬來爬去,弄得景悅有些發癢。
周圍響起一陣起哄聲,她的臉騰地又變紅,周向嶼歎了口氣,站直身子沒好氣地罵老董他們。
“我說小周啊,這麼喜慶的日子你沒啥想說的?”
老董意有所指。
周向嶼笑著罵他為老不尊,要去找嫂子告狀,但還是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
“不讓他們聽,等沒人了我單獨說給你聽。”
景悅聽著這話,點點頭,眼睛卻盯著自己的鞋尖,半點不敢看周向嶼。
求婚圓滿結束,張浩的女朋友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身邊,張浩卻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傻笑。
一群人笑嗬嗬地說要找個地方慶祝下,結果腳沒還沒邁出去,出警鈴就又響起。
原本沉浸在喜悅中的人轉身拔腿往回跑。
周向嶼胡亂揉了下景悅的頭發,隻說了句一切等他回來,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