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負責 年輕人可導但不持續……(1 / 2)

荒唐,荒唐,荒唐。

瘋狂,瘋狂,瘋狂。

江野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失控。

麥穗狀的紋身在他舌下顫抖,他急切地想要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昂貴的定製襯衫連扣子都與眾不同,費了大力氣剛解開兩顆,就被身下人不輕不重地踹了一腳。

“要做就快一點。”

“……”

江野冷著臉,一把撕開汗水浸透的襯衣。

終於如願以償見到了全部的紋身。

大刀闊斧的線條和狂野粗糙的紋路,乍一看仿佛是青龍白虎的圖案,但如果用眼睛或是舌頭仔細描摹就會明白——

那是一隻貓。

麥穗狀的圖案是又長又蓬鬆的貓尾巴,繞了一整圈,覆蓋整片鎖骨和肩頭。

再往下是可愛又囂張的貓貓頭和開花的梅花肉墊,占據了左邊的整個胸膛,繁複的花紋不比青龍白虎簡單多少,但效果卻完全不同。

青龍白虎隻會讓江野敬而遠之,而貓貓頭卻讓他發瘋了整整一晚上。

……

第二天清晨,朝陽在嚦嚦蟬鳴中緩緩升起。

江野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靈魂出竅的狀態,直愣愣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發呆。

君若錦還在睡,他大概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

這位一絲不苟的職場精英眼下有一片濃重的烏青,平時都用粉底蓋住了,隻有毫無防備睡著的時候才暴露無遺。

問題來了。

為什麼江野會這麼清楚君若錦黑眼圈的秘密呢?

因為江野淩晨三點的時候清醒了。

各種意義上,都清醒了。

醒來後的江野從淩晨三點枯坐到現在,不僅看清了君若錦的黑圈,還徹底又一次看清了君若錦肩頭的紋身——害他失控了一晚上的罪魁禍首。

怎麼會有人在身上紋貓貓頭的啊?

太澀了吧……可惡。

江野揪著頭發後悔自己昨天的一時衝動。

把才見過一麵的男人給上了這種事,在江野過去的人生中,彆說做過了,就連想都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一開始,江野還祈禱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會讓他喪失一部分記憶,但是現實是那樣殘酷,他的大腦不僅沒有失憶的跡象,甚至還在不斷食髓知味地回憶起君若錦有力的腰肢、迷離的眼眸和淋漓的貓貓頭紋身。

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曆曆在目,像是刻在了靈魂上。

實在是沒法自欺欺人的江野借著昏暗的星光把一塌糊塗的床鋪收拾完,再把一塌糊塗的君若錦收拾完,然後就開始坐著思考人生。

從午夜思考到破曉,從夜涼如水思考到晨光微曦。

“……你起得真早。”

君若錦揉著眼睛起身,小小的動靜卻如驚雷一樣嚇到了江野。

江野從椅子上跳起來,啪嘰一下把自己彈到了牆上。

活像是一隻受驚了的狗子。

君若錦不禁笑出了聲:“你……咳咳咳。”

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覺,睜開眼又看見這麼有趣的畫麵,君若錦的心情明媚極了。

本來是想嘲笑一下可愛的年輕人的,然而遭受了一晚上折磨而沙啞不堪的嗓子承受不了那麼多快樂,於是樂極生悲,從會心一笑變成連咳不止。

江野沒有袖手旁觀,他左手撐住君若錦的背順氣,右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抵住男人乾燥的唇。

君若錦從善如流地被喂了水。

水不是一般的水,而是清苦回甘且溫度適宜的甘草菊花茶,一入口就很好地緩解了君若錦的咳嗽。

怪了,這茶是怎麼來的?

君若錦心思急轉,很快就結合身上乾爽的感覺聯想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可能。

年輕人不僅在事後替他做了清理,還特地為他準備了潤喉的茶水?

“你,你……說話的時候慢一點,實在發不出聲音也不要勉強,可以打手勢,我看得懂。”

江野的關心情真意切,但是他的目光卻根本沒有落到君若錦身上,而是無依無靠地在空中亂飄。

瘋狂的一晚過後,君若錦光潔如玉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江野都不知道要看哪裡才好,隻是輕輕掃過那些斑駁瑰痕,就像是被燙到一樣迅速移開目光。

促狹的模樣看得君若錦嘖嘖稱奇。

太大了,差彆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