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催眠藥 隻需要江野陪他做一些助眠……(1 / 2)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

君若錦醒來時,身上蓋著條薄薄的毛毯。

江野背對陽台坐在君若錦對麵的沙發上,托著腮幫子思考人生。

他的腿上躺著兩隻呼呼大睡的貓貓,Lucifer癱成了一塊貓餅,而阿諾被攏在Lucifer的長毛毛裡,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君若錦很快回憶起睡著之前的事,頓時一口氣沒喘上來,咳嗽了起來。

江野聽見了聲音,朝君若錦投去鎮定中帶著一絲委屈的目光。

君若錦急忙解釋道:

“抱歉,我有入睡障礙,睡眠一直不是很好,再加上昨天晚上鬨得太晚,白天又醒得早,所以才會那樣……抱歉……”

“真的嗎?”

搜了一下午“如何接吻”、“如何讓愛人主動獻吻”、“關於接吻你不得不知道的事”的江野像是聽見了什麼神諭一樣,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突然被宣告無罪釋放一樣高興。

“真的!”君若錦點頭如搗蒜:“如果你還願意的話,現在也可以繼續剛才的……”

“不了,不不不,我不是說不願意,我很願意但……”

江野手忙腳亂了半天,最後紅著臉囁嚅道:“我,我得回實驗室一趟,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回去了,手上還有活沒做完。”

“那,那就……下次吧。”

君若錦無比惋惜地說道。

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是他很久以來最希望發生的事,但是現在,當他希望的事真的發生的時候,他卻對自己就這麼睡過了一整個下午而懊悔不已。

如果他沒有睡著,他就有很多時間,可以和新鮮出爐的小男友好好聊聊。

不像是現在,不僅錯過了一場敞開心扉的“聊聊”,還有一件本該在那張柔軟的沙發上發生的事。

接吻、以及接吻以後的事。

江野同樣惋惜極了,對他們戛然而止的擁吻,對他們獨處不久就要分離。

他自認不是矯情的人,但真的到了離彆的時候,心中還是不可避免地泛起惆悵的漣漪。

他想留下,但他不能留下。

他習慣了每天都去實驗室報道,風雨無阻。

不止是他,所有像他這樣的實驗型研究生,都習慣了把實驗室當家、習慣了每天睜開眼就往實驗室趕、習慣了日程表上滿滿的實驗任務、習慣了每周開一次實驗組會、習慣了一個月隻放一天假。

他昨天中午離開了實驗室,和學長說好晚上就會回去,卻這麼消失了一天一夜,音信全無。

這種事,以前從沒發生過。

他就像是被訓練完成的機器,無法脫離既定的程序運行,又像是驟然踏進夢境的愛麗絲,拚命尋求回歸現實的途徑。

脫軌的風險令他恐懼,他得回去,回到日複一日、令人安心的日常中去。

……

君若錦默默地看著江野和兩隻粘著他的小貓咪道彆。

赤色的夕陽透過落地窗灑在江野身上,血一樣鮮豔,像是一件赤色的嫁衣。

有那麼一瞬間,君若錦想要開口說些挽留的話。

但那念頭隻持續了一瞬間便湮滅了。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他好像突然從運籌帷幄的三十歲突然退回了咿咿呀呀的三歲。

言語貧瘠、思維遲鈍,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拿到那顆他心儀的糖果。

Lucifer不像它的主人那樣思緒萬千又欲言又止,喵喵叫著挽回江野。

阿諾更是不想主人離開,見到江野要走,頓時也顧不上它這輩子第一次見到的豪華貓屋,手腳並用地纏住江野,希望被一起帶走。

“giao~giao~gi~ao”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Lucifer的影響,阿諾的叫聲似乎變得可愛動聽了一點。

江野對著貓貓們軟聲細語地道了好一會兒彆,好說歹說,小貓咪們還是抱著他的腳踝不讓他走。

“……”

被逼到絕境的江野異常冷酷地一手提起一隻小貓咪的後脖頸,提到貓貓屋,丟入、關門、落鎖,行雲流水,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