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吳後恍恍惚惚睜眼的時候，正看見吳是非十分嚴肅的瞪著他。看起來，頗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吳後動了動身子，背部已經被裹上了白色的繃帶，他暫時還有些迷糊，一下子竟不知身處何方。

吳是非見他醒了就開始亂動，拍了拍他的爪子，一臉凶氣，“不要亂動！”她看了看吳後的背部，“還以為會很嚴重呢，好得簡直是超級快啊，也對嘛，你本來就是非人類，非人類一般都有點啥技能，比如自我複原啊，變形金剛啊之類的。”

吳後這才全清醒了，自己現在是以狗的姿態出現的沒錯，但是，顯然，吳是非已經知道了。

吳是非聳聳肩膀，坐在地上，儘量爭取讓自己和那隻狗？平視，“說吧，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是要乾什麼？”語氣輕鬆，實則飽含怒氣。

吳後張了張口，吳是非卻慌張的捂住他的嘴，“呃，你還是彆說了，一張狗臉對著我說人話，我受不了，半夜一定會做噩夢。”說完，吳是非歎了口氣，摸了摸吳後的爪子，“好吧，我其實知道你是沒有惡意的。但是，你叫我怎麼想呢？我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安穩平靜的宅女生活，被毀得隻剩下殘渣。而且看這勢頭，不久之後，肯定會渣都不剩。

吳是非撓撓頭，“這一切是因何而起的，我不知道，不過既然你們都是真的，那我想，那個藍色的女人的影子也是真的吧，也就是說，可能事情的起因也確實與我有關？”

吳後眨眨眼，示意自己聽懂了。

吳是非用手撐住頭，“唔，我想，我跟你說過很多次吧？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懶懶的過著悠閒的像豬一樣的生活，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真的，沒想過要這麼——驚心動魄小說戲劇的。不過，既然開始了，我想，我也躲不了了。”歎氣，小說裡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吳後突然有些心酸，吳是非要的很簡單，和戴芷卿那麼像。但是……

吳是非拍了拍吳後，“嗯，不跟你說這個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問你。”

吳後撐起身子，認真的盯著吳是非，讓吳是非彆開了臉不敢看他，“以前我就覺得你最有人情味了。唉，沒想到，你既不是人也不是狗。”

吳後開口，“準確的說，我是一隻狗妖。”

吳是非猛的一抖，像是被雷劈中了，然後低下頭去，盯住地上某一點，不動了。

吳後好奇的順著她的眼神看到地上，什麼都沒有啊，“怎麼了？”

吳是非抬起頭來，“我在想，要不要拿掃帚把雞皮疙瘩掃乾淨，聽你說話，真的好——”

吳後接口，“雷人？詭異？恐怖？惡心？”

吳是非立刻用手指指著吳後，“呐呐呐，這可是你說的。”

吳後頓了一頓，“你轉過頭去可以嗎？我變回人形吧。”

“呃，為什麼要轉過頭去？”

“呃，我要穿衣服。”

吳是非嘴角和眉角一起抽動，“我還以為，衣服是變身的時候自帶的。”

吳後聽言頓了一頓，“是可以自帶，不過自帶的是幻影，穿著不舒服。”

“那你平時把衣服藏在哪裡？”

“呃，衣櫃裡麵。”

“我怎麼……”沒發現。後三個字被吳是非生生咽了下去，那個亂糟糟的衣櫃，她好像，有快兩個月沒有認真整理過了。

吳後笑著看吳是非筆直僵硬的背影，“好了。”

吳是非回頭，看到了人形長發的帥哥吳後，滿意的點點頭。“唔，看著順眼多了。對了，你——多少歲了啊？”吳後掰著指頭，“嗬嗬，這個我也記不清了，上千年了。”

吳是非手動把下巴按了回去，“啊？那麼老啊？那，昭若人多大了？他又是什麼東西啊？”

吳後略略的皺了眉，“他，比我大。他是僵屍。”

吳是非偏著頭抱著胳膊，覺得有些慎得慌。

突然，吳是非好像想起了什麼，“我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

“明白了為什麼每次給你洗澡你都撲騰那麼厲害……”他那時候是裸著的啊……

吳後麵色一紅，咳嗽一聲，“咳，換個話題，你還想問我什麼？”

吳是非“啊”了一聲，轉過身來，“你為什麼……微服私訪到我家啊？”

吳後看著她，“報恩。”

吳是非思索了很久，“其實，我小時候沒有救過狗。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吳後搖搖頭，“怎麼會呢，我記得很清楚的，就是你。不過不是這一世。”

吳是非睜大眼睛，“你沒開玩笑？你你你……”子啊，你劈了我吧！男版白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