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裡時不時傳來因人多庸雜和牲畜牛馬糞便的汙穢氣味,等著人買的大人女人們一臉的麻木,雙眼無神的倚靠或蹲在草棚裡無所事事,仿佛沒有明天。
隻有年紀稍小些的孩子還不明白這裡麵的殘酷。
睜著溜圓的大眼睛眨巴的看著來和挑選貨物一樣的商人和管家一類的人物。
一個個衣衫襤褸,衣不蔽體,有的瘦的甚至還會看到肋骨。
“大小姐,您跟在我身後邊,真是造孽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蕭姨娘一邊護著安陵容,看到有不能直視的一邊不忍的閉了閉眼,喊上兩句佛號。
她是農家女,家裡也算能吃的飽飯,自小在農村長大,就算在窮苦的掉了頓,也沒見過如現在跟人間煉獄般的場景。
有那心善的奴隸販子,給那些售賣的大小奴婢吃得飽飽的養些肉,穿的乾淨,想來也是為了在有人來挑選的時候能多賣兩貫錢。
或許是有利可圖吧!
才激發了他們那為數不多的良善。
這裡是人市,不是那種人牙牽著待賣的到主家供人挑選的。
人市便宜,賣的都是死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切生殺大權都在你的手裡。
這邊是安陵若來這的目的。
她既同情待在這裡過得不如豬樣的人,也是會為了自己利益到這裡進行交易的參與者。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她也有她的身不由己,她或許比這這裡的人都要幸運,投了個不好不壞的胎吧!
走了許久,她始終沒有遇上那個合心意的跟班。
今天或許不行,明天的話,明天她或許會不忍心再來了。
想到這裡,她不知道為何回想起前世一個相聲段子。
老爺心善,可見不得窮人,於是就把方圓十裡的窮人都趕走了。
眼不見心不煩,說的真是好極了!
安陵容走了神,被蕭姨娘拉的一趔趄。
剛想走,就感覺到裙角被人踩住似得,安陵容隻好停下。